罗开仍然半眯着眼,也不动,可是他心中所感到的威胁,却越来越是强烈。那个使他心理上感到威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罗开也没有特别看清楚,单是这个人站在那里的神态,在罗开这种对于神秘的东方武术有高深造诣的人看来,就可以用“渊岳峙”四个字来形容。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东方武术的大行家!
而通常,一个人若是在东方武术上有极高造诣的话,绝不会参与鸡毛蒜皮的小事,武术造诣的高深,和一个人的气度、学养,自然而然成正比例,不是值得参与的大事,不会有这样的人在。
而且,如今众人对罗开的包围之势已成,对方是敌人的可能性,比是朋友的可能性大,有这样一个武学高手在,事情自然要棘手得多。
这时,罗开又听到了一个有着浓重的南欧口音的声音:“先生,请你站起来!”
话虽然说得很客气,可是又有着严峻的命令意味。
自从发现了那个令他感到有威胁的人之后,罗开根本也未及去注意别的人,这时,他仍然不去看发话的是什么人,他只是缓缓地睁大眼睛。
这时,他已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了,首先接触到的,是那人的眼神。那人的眼神,几乎是霸道的,用相当锐利的神色,注视着他。可是罗开又立时直觉地感到,那人的眼神之中,有着太多的忧郁。眼珠是黑色的,属于东方人。
而当罗开看到了那个人整个脸面时,他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中国人!
罗开和那人,互相绝不躲避地互望着,然后,罗开挺身,缓缓站了起来。以罗开刚才坐着的姿态来说,要一跃而起,几乎是人人做得到的事,但是要那样缓慢地站起身来,除非是在体能上有过极艰苦严格的训练,否则是无法做得到的。
罗开这时这样做,绝不是为了向对方示威那是全然不必要的,在那人盯着他看的神情上,罗开完全知道,对方是个武术大行家,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同凡响的人!
罗开之所以要这样做,是由于防范对方的突然行动,他缓慢地站起,先蓄势,后发作,对方若是有突然的袭击,他就可以立即反击,在情况不明的情形之下,他必须如此保护自己。
他一站直了身子,一个身形十分魁伟的希腊人,已到了他的身前,在他面前,摊开了证件:“我是范亚警官!”
罗开向证件望了一眼,虽然他和警务人员打交道的机会不是太多,可是既然他过的是冒险生涯,对各国警务人贝的证件,还是有点认识的,一看之下,他就知道那大汉的确是希腊的警务人员。
白奇伟助罗开解围
这使得罗开心头松了一松,他越过范亚警官宽涧的肩头,仍然把视线停留在那个中国人身上。那中国人也一直在看着他,罗开估计他略长于自己,英俊挺拔得令人有点心醉,倨傲不群的神情外露,可是总是难掩那份忧郁。
罗开只是随便答应着那警官,却向那人,扬了扬眉,做出了一个询问的神色。
罗开是在向那人问:“你也是希腊的警务人员?”
那人立即略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是。
罗开几乎立即喜欢那人,他微笑了起来,而那人的心意,看来和罗开一样,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间发出会心的微笑的。
在这一笑之后,罗开的心情,由紧张而变得松弛。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由于在那一霎间,两个人虽然未说过半句话,但已可以肯定,对方只会是朋友而不会是敌人。
既然肯定对方只会是朋友,那自然不用再戒备了。罗开将视线自那人身上移开,转向面前的范亚警官:“请问有什么指教?”
范亚警官约莫三十多岁,一副职业性的严峻神情:“你刚才进入过燕艳研究员的办公室?”
罗开点点头:“是……”
范亚闷哼一声:“办公室的钥匙,是随着研究员的失踪一起不见的,你是从那里得到她的办公室钥匙的?”
罗开笑了起来:“警官先生,我只是进过办公室,并不是说我有钥匙!”
范亚一瞪眼:“那”
罗开已准备给这个态度如此差的警官以一些难堪,但这时,那中国人走了过来,来到了他们面前,对范亚道:“让我来,好不好呀?这位先生,我估计,猜三次,我就可以猜出他是谁来,你再要把他当普通人的话,只怕整个希腊,都要天翻地覆……”
人总是希望听到他人对自己的恭维的,罗开也不例外,一听得别人这样说,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像一个小孩子那样高兴。
范亚警官则显得十分尴尬,望着那人:“白先生,研究员失踪案,牵涉可能十分广,是一件重案”
他还没有讲完,那人已经拍着他的肩头:“贵国的最高警务局已经委托了我,我看还是照我意思做事的好,是不是?”
罗开一听得范亚称呼那人为“白先生”在陡然愣了一愣之后,随即呵呵笑了起来,更感到了极度的轻松,那人也转过头来,向他笑着。范亚十分不愿,可是也无法可施,大声吆喝着,带着那几个人,走了开去,齐尔博士一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