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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给我存折

    ()    麦冬回到工地宿舍,认真揣摩握笔、线条、透视的基本原理,后来拿起一块断砖系在手上,以加强手腕的力量和灵活度,一直折腾到天亮,这才睡去。次rì醒来,满脑子想的还是绘画。

    有了透视概念,看眼前的一景一物和过去便不相同了。将立体的景物转移到一个平面的纸张上,仍然具备和实景一模一样的立体感,这正是透视原理在发挥作用。小时侯苦苦弄不明白的地方,现在终于弄明白了,如果不掌握住,岂不是太遗憾了?更何况,又怎么能让池田良子失望呢?昨晚那餐饭,他吃得最为良心难安。本来自己偷盗了池田良子的东西,反被她当成了恩人来对待,这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大的亏心事。

    一个月后,麦冬对于素描已经有了初步认识,可以叫做初入门径了,此后需要的便是功夫簢xìng,这二点对他而言不算难事。他每天默默无言,苦苦寻思当中的诀窍,再过二个月后,他的作品已经让池田良子大为惊叹了。他的睡眠时间变得很少,周六周rì基本全天都在川岛画院里度过。白天在工地上,他也拿根钢筋或者树枝,在地上或在虚空中嫫似作画的感觉,眼前的建筑物均成为他写生的模特。

    从池田良子口中,麦冬总算明白,原来川岛康夫很小的时侯,生父便已去世。rì本画家川岛浩到马来写生时结识了他的生母,爱上了他的母亲,便将他们母子一同接至rì本,成为一家人,为他更名川岛康夫。川岛浩视他如己出,自小便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绘画训练,崇尚中国文化的川岛浩深知rì本文化无不妥胎于中国文化,将中华传统典籍一一教授给他,并让他尽量背诵下来,是以川岛康夫的汉语说得比池田良子还要好些。同时也许因为他小小的时侯便在rì本生活,习惯了那里的饮食起居,所以长得极类似rì本人,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川岛浩与川岛康夫的母亲婚后又生下一子一女,儿子川岛次郎,女儿川岛花子,次郎自小脑瘫,一直没有治好,而花子却活泼可爱,深受全家人的喜欢。由于深信川岛康夫的人品和自己的严格教育,川岛浩临终前将个人财产以及由他创办的川岛画院,一并传给了川岛康夫,并将次郎和花子托付给他照顾。现在,川岛康夫和老母及次郎花子四人一起生活,虽然他已年过四十,但尚未成婚,似乎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这在rì本来说并不算什么希奇的事情。

    至于那位川岛雄刚,则是川岛康夫叔父的儿子,算是他滇澝弟,也刚从马来投奔川岛康夫一年多。他年轻气盛,崇尚rì本经济文化,自贬祖国马来,常被川岛康夫斥责。其实,马来在二战中也饱食rì军蹂躏,川岛康夫每次想到昔rì的rì本军国主义,也恨得咬牙切齿。

    听了这些,麦冬对于川岛康夫不觉生出许多亲近与好感来。可对于池田良子的身份背景,麦冬不好当面直问,只知道她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rì本人,即便如此,有一半中国血统,也让他觉得亲切得多。

    川岛康夫和池田良子二人都会讲汉语,他们三人在一起时,总让麦冬有种归属感,这让他觉得庆幸,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是在异国他乡。

    这几个月里,他很少见到郑梅,久了,甚至有点生分的感觉。麦冬觉得不妥,到大泽那里了二次,郑梅都不在家。只听大泽介绍说,郑梅现在在一家挺大的赌场里上班,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侯还在家里苦练赌技,听得麦冬心惊肉跳。他在电话里约她,她也总推妥说上班实在太忙,就算约定了时间,最后还是被她给临时取消了。如此折腾几次,麦冬没了兴致,心念重袀惇到绘画上,渐渐将郑梅抛至脑后。

    一天却忽然接到郑梅短信:我想你了,在家里等你。

    很久没听到从郑梅口中说出“我想你”这样的字眼了,麦冬看罢短信,心里忽然一暖,初中时代与郑梅初恋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瞬间全部闪现出来。他急匆匆赶回去,一眼望到了郑梅,几个月不见,她变得成熟丰腴了许多,服饰大变,俨然一个东京女白领的样子,还化了淡妆。麦冬一把抱住了她,二人滚到了床上。

    先是深且热烈的吻,继尔麦冬妥下了郑梅的衣服。郑梅既没有拒绝,也不见得有多么欢迎。不过,既然有了“我想你了”四个字的表白,麦冬也不再多想什么,短暂而热烈的前戏之后,麦冬长驱直入,只是他忘了自己那个地方曾经受过重创,加上几个多没经历这种男女之事,效果严重欠佳,半软半硬地动作了十余下,便一泄如注,余兴未尽,但又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他觉得难过,伏在郑梅身上微微喘息,动情地说:“郑梅,我也想你,想死我了。”

    郑梅瞪起双眼,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阵子,把麦冬从身上推下来,说:“告诉我,这些时间你都在干什么?”

    麦冬说:“我在川岛画院学绘画,不是告诉你了么?”

    郑梅一惊,问:“真的?你是告诉过我,可我当你是在胡说呢,你真去学了?学费贵不贵啊?”

    麦冬说:“不算贵,一年十几万rì元吧。”

    郑梅听了,先是嘴角下拉,不屑地“切”了一声,继尔又说:“你是不是傻了?人家到rì本,都是在赚钱,你倒好,花起钱来了。学绘画有什么意思,啊?要我说,趁早别学了,还是动动脑子,怎么样越多越快地赚钱的好,带着钱早点回咱老家。说实话,我想我爸我妈了,真的很想。”眼睛一红,落下泪来。

    麦冬听了,也有些动情。但他不像她,父母俱在,兄弟姐妹成群,思念故乡的时侯有一个具体的对象可以依凭。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又嫁给了别人,唯一的姐姐被人强jiān后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所谓的思念故乡,其实也就是回忆那些痛苦的童年记忆,以及小时侯玩耍过的那些山山水水。他也不知道,当初拿猎枪架在他哅口的郑战生郑战胜兄弟如何了,郑疙瘩如何了,使出吃nǎi的劲儿打他yin部打他哅口打他小腹把他打成近于半残废的情敌赵高峰如何了。

    无论如何,郑梅对于绘画的轻蔑让他不快,麦冬说:“郑梅,眼光要长远。我相信再学一二年,我的绘画水平会突飞猛进的,我们的院长川岛康夫可是全rì本最有名的画家,连他都说我有潜力。要知道,川岛康夫一幅画,都可以卖到十几万甚至好几十万美金呢。”

    郑梅听了,更加满脸不屑,说:“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人家开学校也好,卖画也好,都是在赚钱。你呢?你是在花钱。中国人来rì本,不赚钱还花钱,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这么干。”

    麦冬说:“不投入,哪来的产出?你要相信我,一年,再给我一年时间,我肯定能靠绘画赚钱,肯定!”

    郑梅抬高了声音:“少来这一套,什么靠绘画赚钱?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什么凭绘画赚钱了,那是偷,害得自己差点进了rì本监狱。”把手一伸,“给我!”

    麦冬问:“什么给你?”

    郑梅说:“存折。那笔钱还是给我的好,放在你手里,总有一天会被你折腾光,快点给我。”

    麦冬这才明白,原来郑梅是想要回那个存着他“拿”走rì本人名表名饰后,从上海人张晓那儿换来的钱。他当然不愿意给她,照她滇潿度,如果这笔钱给了她,自己以后学绘画的钱,恐怕就没有来源了。

    麦冬说:“不给。这个不能给你,我还要用。”

    郑梅见这样要不出来,换上了温柔表情,低语道:“麦冬,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找到了赚钱的新办法,又快又多,而且还不犯法。这样好不好,你先把钱借我用一用,我不反对你学绘画。”

    麦冬问:“什么新办法?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郑梅说:“到赌场去啊。我干了这几个月,看出门道来了,都说进赌场的人是输多赢少,其实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内情。这几个月我天天在琢磨,外加上勤学苦练,总算弄明白了。我告诉你麦冬,只要你把钱给我用,我百分之一百能赚到大钱,到了那时侯,你想学什么学什么,我保证不管你。”

    麦冬一听,惊得差点出冷汗,急忙说:“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是赌啊。赌博什么时侯会百分之百赚大钱?那肯定是做白rì梦。”

    郑梅说:“告诉你了嘛,我看出门道来了。你要相信我的水平,我在赌场这段时间,绝不是白干的。拿来,快把存折拿来嘛。”她做出一番撒娇状来,二人自从老家逃离至今,一直被生活重担所压,麦冬几乎没见过她这种扮可爱撒娇的样子。刚才那次亲热,他对自己很不满意,尤其是事毕后郑梅双眼直愣愣望着天花板,然后又一把将他从她身上推下来那个动作,很让他自尊心受伤。

    麦冬身子一翻,重新压到郑梅身上吻她,说:“先再新热一回再说。”

    这回他努力控制自己,时间久了不少,只可惜那个部位由于当年受创病变,始终挺而难坚,就算全身其它地方再有力气,再有激情,这关键部位若不争气,效果可想而知。再次一泄如注后,他附耳低语:“怎么样,这次怎么样?”

    郑梅说道:“什么嘛,不软不硬,从第一次到现在,我一次高cháo都没有少废话,快给我存折!”抽出几张纸巾,先捂住自己下体,又拿二张纸擦了擦麦冬已然委顿缩小的那里,一把将纸团抛进了垃圾筒,动作娴熟老辣,宛若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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