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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能大会小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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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骚啥哩骚?你操啥哩操?打扮的跟个土鳖似的,同事们还以为你装孙子呢!

看着沙发上的土鳖西装,再想像一下同事们看到他那一刻时的表情,刘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刘启月不由分说就上手扒掉了他身上的休闲装,一边扒一边又说:“这种衣服可以下基层的时候穿,显得亲民,显得接地气。”

刘岩看着老头直发懵——刚才你还说穿休闲装像个二流子呢,怎么突然间又变成接地气了?

刘启月使劲朝刘岩的脖子上拍了一下,吼道:“你跟老子梗什么脖子,不服气呀!”

刘岩哪敢不服气呀,老头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理,可他就是弄不明白。

“你不是说穿休闲装接地气吗?怎么今天就不能穿了?”

刘启月歪着脖子叫道:“老子说今天不能穿就是不能穿,这衣服松松垮垮的,看着就不正经,今天你要是第一次去见你丈母娘,也会穿的这么随随便便吗?”

刘岩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果今天是第一次去见丈母娘,他肯定穿西装。

刘启月声音小了一些:“第一次见领导,就跟第一次见丈母娘一样,你得穿的规矩点,第一印象太重要了,要是没有被人家看上眼,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老子的过往就是血的教训,也是你的前车之鉴。”

刘岩不再动了,任凭父亲怎么摆弄自己。

刘启月一边摆弄着儿子一边唠叨:“妈个B,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穿个休闲装就很有大爷范儿了,简直是狗屁不通。有没有大爷范儿根本不在乎穿什么衣服,而在于穿在谁的身上。”

刘岩忍不住问:“那休闲装穿谁身上才有大爷范儿?”

“领导,大领导,官越大越趁穿休闲装,休闲装穿的越松松垮垮,就越有大爷范儿。”

刘岩哦了一声,心里说:那我得抓紧时间当个大领导,那样就可以穿松松垮垮的休闲装了。

想到这些,刘岩顿时觉得身上的西装太约束自己了,弄得他几乎都透不过气。

刘启月又说:“有些小年轻,还没混出个人模样呢,就穿个不伦不类的休闲装,还到处显摆,以为自己真有大爷范儿呢——去他大爷的吧!领导早晚得弄死他。”

刘岩偷偷笑了,其实他心里明白,为了穿一件衣服,父亲车轱辘话来回说,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教育刘岩今天无论如何要在领导面前装孙子。

刘岩最后挑了那套灰色西装,打领带时认真看了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还挺帅的。

刘岩推着电动车往外走,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碰到陈如雪。

陈如雪和刘岩是发小,从幼儿园到高中两个人一直在一块,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分别考到了不同的城市。

七年不见,这妞出落的爆炸漂亮——爆炸漂亮的意思就是你在说漂亮这两个字的时候,得把嘴绷紧了憋足气往外喷。

漂亮!

刘岩每次见到她,脑袋瓜子就要爆炸。

陈如雪不仅爆炸美丽,打扮的也爆炸妖娆——上半身低胸吊带裙,乳*沟里面能塞的下半截筷子;下半身是一件皮裤衩,屁股头子像欧式建筑的圆顶。

每天晨练,陈如雪都打扮成这个德性。

她的身边,总是跟着和她一样德性的乡下小表妹小芳。

刘岩很怕陈如雪,硕士毕业后在家里这两个月,陈如雪就像一张膏药似的,特别的粘人,比膏药还粘,爆炸粘。

每天晨练的时候,总在大门口等着刘岩,刘岩数次更改晨练的时间,却始终无法摆脱。

陈如雪和小芳像一道亮丽的风景出现在晨练的队伍里,想不惹人眼都难。

那些臭男人看到陈如雪的时候,眼珠子就跟红眼老毛似的。

刘岩知道陈如雪平时不这样,她是故意的,故意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打扮,故意跟刘岩腻歪在一起,目的就是引起那些晨练者的注意,让人家觉得她和刘岩是一对。

她是想在舆论上给自己增加积分。

晨练的时候,刘岩总是被这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心里往往有一种飞蛾趴在尘根上——被活生生带进去的那种感觉,晨练的整个过程,刘岩都是在小伙子们那种毒辣的目光中度过的。

刘岩曾经试图利用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摆脱陈如雪,结果只能是让自己处于更加尴尬的境地,他好像忘记了,陈如雪是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入大学的。

小芳的个子矮一些,但弹跳能力却非常好,刘岩和陈如雪跑起来的时候,这小丫头总是一蹦一蹦地紧紧跟着,姿势像蛙跳一样,有时候还故意从后面撞刘岩一下。

每当刘岩快要摔倒的时候,陈如雪就会拍着巴掌大喊大叫,张牙舞爪地享受着众人投过来的那种诧异的目光。

这姐妹俩配合的可真的是天衣无缝。

刘岩怕极了陈如雪,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她甩开,惹急了这疯丫头,指不定她还会干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呢。

其实刘岩内心里并不排斥陈如雪,甚至还有许多喜欢的成分,这丫头虽然疯一些,但人长得漂亮,心眼也好,做老婆肯定错不了。

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陈如雪的妈妈关系一直僵着,刘岩觉得他和陈如雪压根就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他就不能跟人家玩暧昧,免得耽误了人家。

第2章 你怎么不早说

刘岩低头推着电动车,迈出左脚,在心里念叨一句——陈如雪在大门口呢;迈出右腿,又在心里念叨一句——陈如雪没有在大门口。

刘岩一边推着电动车,一边玩着公鸡头母鸡头的游戏。

反反复复了许多次,快到大门口了,刘岩才试探着把头抬了起来。

陈如雪正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如钩地看着刘岩。

刘岩知道坏菜了,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姑奶奶,你怎么就经不起念叨啊!

刘岩在心里大喊了一声。

他今天可是要到市委组织部去报到的,要是让一个穿着如此出挑的疯丫头跟着自己,这辈子的仕途就瞎了。

刘岩低头判断着形势,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逃跑的企图,陈如雪比猴还精呢,一旦被她洞察到自己的阴谋,这丫头片子肯定会变本加厉地跟自己死缠烂打。

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只有麻痹了敌人,才能有机会成功逃脱。

“刘岩,你丫农村孩子吧,怎么捯饬的这么土鳖啊!”

陈如雪大呼小叫着,表情极其夸张。

站在小雪身边小芳撇着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陈如雪,你丫说什么呢?”

刘岩以为小芳给自己打抱不平呢,连忙递上去一个生动的微笑。

“不准埋汰我们农村人,现在我们农村孩子都时尚着呢,怎么可能土鳖成这样?像准姐夫这样的,活脱脱就是从山旮旯里刨出来的野孩子。”

刘岩的笑容凝固了。

陈如雪朝小芳递了个眼色,两个女孩子叉开腿,张着嘴,直眉瞪眼地看着刘岩,一左一右卡住了出入小区的那扇小门。

刘岩想要出去,恐怕只能忍受胯下之辱了。

“刘岩,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打扮成这个傻样,究竟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如雪左手掐着腰,右手搭在电动车车把上,两条长腿夹住车的前轮,脑袋向上仰四十五度,一脸不正经的坏笑。

刘岩思索着怎样对付陈如雪,刚要开口,远处传来了马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我操!这还用问吗?刘岩这家伙今天捯饬的跟孙子似的,肯定是去见未来的丈母娘呗。”

马铭人高马大的,一脸的横肉,还留着盖儿头,脖子上挂着一条筷子粗的金链子,女孩们看见他,一般都会躲三四丈远。

可马铭一看见陈如雪就怂。

马铭追求陈如雪,已经有七年了,自打刘岩离开钧都市到外地上了大学,马铭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对陈如雪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追求攻势。

马铭是那种死皮赖脸的追求者,七年来,他一次又一次被陈如雪毫不客气地拒绝,那张脸被陈如雪臊得简直都没皮了。

马铭百折不挠,舔着脸也要跟在陈如雪屁股后面。

刘岩回到钧都之后,马铭几乎连屁气也闻不到了。

听到马铭的喊声,陈如雪突然就阴了脸,一双落寞的眼睛瞪圆了看着刘岩,长长的眼睫毛上似乎有泪光在闪。

刘岩心里明白,陈如雪是在向他求证马铭刚才说的那句话,便把目光懒散地投向别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口哨。

陈如雪又把目光转向了马铭:

“操什么操?操你个妈的!你丫再他妈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臭嘴。”陈如雪骂着,张牙舞爪地冲马铭奔了过去。

趁陈如雪的注意力完全投向了马铭,刘岩赶紧开溜。

马铭舔着脸对陈如雪悄声说:“姑奶奶,你操就操吧,整那么大动静干嘛,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妈,是在*姥姥呢。”

陈如雪咧了一下嘴角,马铭以为是冲他笑呢,突然间就有了贼胆,趁势把脑袋瓜子往陈如雪的大胸脯上拱。

“去你大爷的吧。”陈如雪使劲推开马铭。

马铭一个趔趄,后退时脸仰的十分厉害,恍惚中他看到那些平时在他跟前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全都在放肆地笑。

马铭的脸立马变成了紫茄子色,凶神恶煞一般地喊叫:“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他妈再笑,老子敲碎他的门牙。”

仍有不少人在笑。

马铭毛了,歪着脑袋冲陈如雪使狗怂性子:

“陈如雪,你丫别做白日梦了,刘岩那小子根本就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有种你再跟老娘说一遍。”陈如雪眼睛瞪的溜圆。

“说就说,陈如雪,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老欺负我,喜欢你怎么啦?是我的错吗?谁让你夺走了我的初吻?”

陈如雪傻B了——靠!这句话要让刘岩听见了,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不行,她得赶快跟刘岩解释一下,马铭刚才说的,那都是小时候过家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