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一个三番五次离婚的女人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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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我长大了,我自己去把哥哥带回来。”李哲轩一副霸道总裁范,一下就把梅月浅逗笑了,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也许就像光哥说的,把朱子程带回来是件很容易的事。
梅月浅先带李哲轩去看房,按照光哥的计划带回朱子程,为了保险起见,她肯定要搬得离夜市越远越好,活动范围改变了,被朱昊天找到的机率才会降低。看了几处房子都不合适,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按月交租的,一个月一千五,位置好户型好还有电梯,想要以这么便宜的价格找到这样的房子几乎不可能。
房子没看成,不能误了生意,梅月浅拖着李哲轩紧赶慢赶,才赶在十二点前赶到了菜市场,禹师傅看到梅月浅满脸的不高兴:“你看看你,我都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你不是有两个拖油瓶,怎么今天只来了一个?”禹师傅看着李哲轩打趣。
“谁说他们是拖油瓶?他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梅月浅立马就急了。
“是是是,都是你的心肝宝贝,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离婚女人,带两个娃儿还那个嫁人啰!”禹师傅边装牛肉边摇头。
“谁说我要嫁人的,我就一辈子守着我的两个娃儿过不行哪!”梅月浅口气很冲。
“行行行,你说不嫁就不嫁,我倒是看你能守几年?”禹师傅一副戏谑的口气。
梅月浅板着脸:“你管不着。牛肉多少钱?”
“6斤,一共172元,你给170元。”禹师傅报出数字。
梅月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100元,一张50元,一张20元,又特别数出两元零钱递给禹师傅:“禹师傅,你们就是单纯的买卖关系,我的私事,以后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梅月浅提着牛肉转身离开,却听到禹师傅在跟旁边的人调笑:“我看她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造孽,牛肉一直算她便宜,哪晓得是个不知好歹的!”
梅月浅牵着李哲轩大步往出走,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离婚两次又怎样?她招谁惹谁了?她既没杀人没放火,更没掘别人家的祖坟,凭啥每个人都要对她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梅月浅仰起头,让眼里的泪水沿着原路流回去,她不能决定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但她能决定自己怎么想,她决定再也不要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流泪了,她要为自己建起一道心防,再也不会任由这些人伤害她。
回家的路上,蒋一达打来电话:“姐姐,光哥已经派人去朱昊天家那边了,估计再过几天掌握了他们家人的生活规律,就能找到机会下手了。”
梅月浅让蒋一达转告光哥要叮嘱他手下的人把朱子程带来就行了,千万不要伤害任何人,蒋一达嫌麻烦,让梅月浅自己给光哥打电话,梅月浅拒绝了,说自己跟光哥不熟,联系起来不方便。
蒋一达执意让梅月浅打电话,说光哥面恶心善,是很好相处的人,梅月浅又不迟钝,光哥看她的第一眼她就确定,光哥对她有意思,而不仅仅是把她当做蒋一达的姐姐这么简单,但她一个两度离婚的女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男人只想近而远之。
蒋一达见说服不了梅月浅,长长地叹口气:“姐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一个女人要学会示弱,永远一副不求人的模样,哪个会帮你嘛?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帮你说,谁让你像我姐姐呢,我也是前辈子欠你的。”
回家后,梅月浅冲进厨房开始忙活,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事,生意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就算顺利抢回朱子程也仅仅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无数的关卡等着她,她一分钟都不能停歇。
梅月浅正包着馄饨,李哲轩进来喊饿,梅月浅才想起忘记做饭了:“轩轩,给你煮馄饨?”
“不要,天天吃馄饨我都吃腻了。”李哲轩的口气完全不容商量。
“烩面片?”梅月浅再次征询意见。
“行吧。”李哲轩口气十分勉强。
梅月浅放下手上的活,起身泡发了几朵木耳,又从冰箱中拿出牛肉、红萝卜、土豆、莴笋切丁,热锅冷油把牛肉丁爆熟,再加入各种菜丁、木耳炒香起锅,烧水煮熟馄饨皮后再加入热菜丁,起锅前撒入葱花、蒜末。
梅月浅取了勺子放进碗里,端起碗往客厅走,李哲轩紧紧尾随在她身后,小鼻子还在不停地吸溜着,梅月浅刚把碗放在茶几上,李哲轩舀起一块面片开始吹,梅月浅弯起食指刮了刮李哲轩的小鼻子:“看你这只小馋猫。”
李哲轩把吹凉的面片喂进嘴里,迫不及待地又舀了一勺,梅月浅叮嘱他慢点吃别烫着,便又回到厨房去忙活了,李哲轩嘴里含混地问:“妈妈,你怎么不吃啊?”
“等你吃完了我再吃。”今天馄饨皮所剩无几,梅月浅做得烩面片量不多,便让李哲轩吃完了自己再吃,这个小馋猫遇到喜欢的饭菜就停不下嘴,她怕自己吃了一会儿李哲轩还要没有了。
李哲轩吃完了碗里的烩面片,又叫梅月浅给他盛了半碗才放碗,梅月浅把早晨没吃完的稀饭倒进烩面片随便对付了一顿,她本来就是对吃不甚讲究的人,现在这一身厨艺都是因为李永辉好吃才练就的。
李哲轩自己玩一会儿玩具就进厨房来找梅月浅:“妈妈,今天怎么还过不完啊?”
“怎么了?今天过完了又怎么样?”梅月浅不解,不明白这个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过完了,哥哥就要快一天回来了。”李哲轩表达得不是清楚,梅月浅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到一阵心酸,她何尝不像李哲轩一样盼望朱子程的归来,只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她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李哲轩玩累了,跑来找梅月浅哄睡,自朱子程来了后,李哲轩中午睡觉从来不要她哄,自己和哥哥在床上玩累了就睡着了,朱子程不在,李哲轩比梅月浅还不习惯,这个凭空而降的哥哥,已经迅速成为了他的精神领袖和情感依赖。
梅月浅抱起李哲轩:“轩轩都是大人了,应该自己睡觉了。”
“等哥哥回来,我就跟哥哥睡,不要妈妈哄了,哥哥不在,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李哲轩的口气可怜巴巴。
梅月浅让李哲轩趴在她的肩膀上,她低声地唱起催眠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太阳睡了,月亮也睡了,花儿睡了,鸟儿也睡了…”
梅月浅反复唱了很多遍,直到李哲轩在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她才轻轻地把李哲轩放在床上,回厨房去完成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带去夜市的食材准备妥当后,梅月浅开始打包东西,好在当时搬家用的纸箱都没来得及扔掉,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她计划在朱子程回来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装,一旦朱子程被带回来,她就要在第一时间搬家。
李哲轩睡醒后,娘俩儿吃完饭,梅月浅先送李哲轩去了早教中心,又回来搬运食材赶去夜市,今天没有朱子程帮忙,她一个人搬了两趟才到楼下,梅月浅站在路边正要打车,一辆小车缓缓停下,车窗打开后,进而坐着的却是光哥:“梅女士,你去哪儿?我送你去!”
梅月浅客气地推辞:“光哥,是你啊,我到夜市去摆摊,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你这就见外了,我正好也去夜市,你快别跟我客气了。”光哥说着打开车门下来,提起几大袋东西塞进了后备厢,又转到右侧打开车门,梅月浅见推辞不过,低头坐进了副驾驶。
“光哥,实在不好意思,老给你找麻烦。”光哥刚坐定,梅月浅便转头跟他道谢,却低垂眼睑不敢看他的眼睛。
“都是举手之劳嘛,你是一达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妹妹嘛,你还跟我客气啥,你是不是听一达说啥了?我感觉你有点儿怕我样!”光哥炙热的目光落在梅月浅的脸上,梅月浅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烧成一块炭了。
“你是不是热啊,空调是不是温度调得太高了?现在怎么样了?”光哥说着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格。
“不热不热,挺凉快的。”梅月浅靠在坐椅上,低头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我的两个兄弟已经开车去重庆了,他们每天在你老公家小区门口守到,等你儿子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光哥跟梅月浅说起他的安排。
“谢谢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梅月浅感激地盯着光哥。
“都是自己人,你说啥报答?等把你儿子带回来再说谢也不迟。”光哥目光直视前方,根本不接收梅月浅感谢的注视。
梅月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光哥,小区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你们行动的时候要注意哦。”
“告诉你儿子带他找妈妈,他会不会跟我们走?”光哥再次确认。
梅月浅想了想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光哥:“你们把这个纸条给我儿子,我儿子看到应该就会跟你的人走了。”
光哥没有接纸条:“这样吧,等我的人摸清楚情况,我和你还有一达一起去一趟重庆,亲自把你儿子带回来,这样就算被丨警丨察抓到我们也不算拐卖。”
梅月浅同意了光哥的意见,约好一起去带朱子程回成都,梅月浅临下车前对光哥再三道谢,他都没有接茬,只在下车时跟梅月浅挥了挥手,掉头往夜市相反的方向驶去,梅月浅这才知道光哥说的顺路是善意的欺骗。
梅月浅去商场推小吃车,昨天摆放整齐的折叠桌椅被放得到处都是,梅月浅把所有桌椅收拢来,却发现有一张桌子已经缺了一条腿,她去找之前负责人,对方却说自己同意梅月浅把小吃车放在商场已经是额外开恩了,每天收她10元钱只是存放费,自己没有看管的义务,何况当时并没有说还有折叠桌椅,梅月浅只能委曲求全,自己推着小吃车离开。
摆摊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梅月浅感受到的人情冷暖,比她过去37年经受的还要多,梅月浅现在才知道,过去所体会的不过是人情悲欢,如今面对的才是世事冷暖,较之现在,过去的她不过是浮在生活的表层,如今看到了生活的真相,那是逃无可逃退无可退的真实和残酷,每一天都是真刀实枪,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梅月浅提着食材走到自己摆摊的位置,却看到一大堆垃圾,梅月浅看对面抄面摊的女人偷偷嗤笑,便知道是她捣的鬼了,她只想息事宁人,就去清洁工那拿扫帚打扫,那个好心的大伯给梅月浅帮忙:“我刚刚明明才打扫过,怎么又有这么大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