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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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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后世教高中的历史老师赵昊辰的穿越,明朝后宫中的小太监陈默,不但多了段关于后世的记忆,裤裆内,还多出了团身为太监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是福还是祸?
有人说明之衰亡,不亡于崇祯,而亡于万历,真的是这么回事么?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当中这么写道:1587年,是为万历十五年,岁次丁亥,表面上似乎四海升平,无事可记,实际上我们的大明帝国,却已经走到了它发展的尽头。
一个小太监,真的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第一章 多了团“宝贝”

赵昊辰用力睁开眼睛,发现蒙着东西,一片黑暗,尚来不及害怕,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说道:“默儿,莫怕,爹得把你捆上……”

“爹,咱不怕,不用捆,咱不跑!”稚嫩的声音,竟然由赵昊辰的嘴中发出,根本就不受控制,好像他的身体中住着另外一个人。

“爹知道默儿乖,爹不是怕你跑,是怕等会儿你疼的受不了……”苍老的声音瓮声瓮气中带着哭腔,随着声音,赵昊辰感觉身体四肢被紧紧的捆了起来,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他想呐喊,却发现嘴巴不听自己的使唤。

“默儿,爹对不住你……你使劲喊吧!”一段难捱的寂静之后,赵昊辰下体一凉,紧接着便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是要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昊辰是市三中教历史的老师,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个恐怖的片段,身子猛然一挣,居然坐了起来。

水银般的月光透窗而入,汗出如雨,原来是南柯一梦。

一个关于阉割的梦。最近赵昊辰在研究关于宦官的历史,对于那群在历史中地位特殊却又声名狼藉的群体,他既是痛恨,又充满同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梦境也太过真实了些。

惊魂未定,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下体,还好,果然是一场梦。

“陈默,你醒啦?太好了……”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耳边传来,把他吓了一跳。声音陌生而又熟悉,随着声音,他的脑海中猛然一阵混乱,就像原本干净清澈的一杯水突然被滴进了好几滴墨汁。

“陈友,咱这是在哪里?”赵昊辰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一说完,他就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用手抱住了脑袋,佝偻着身子从新躺回了床上。

“你别吓咱!”陈友吃惊的望着床上抱着脑袋翻滚的陈默,用力扯过他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在上边,默然片刻,迟疑说道:“脉象平和有力,没事啊……陈默,告诉咱,你觉得哪儿不舒服?”

“头疼,像有人用锥子扎!”

“不应该啊!”陈友满脸不解,长身而起,月光下皱眉凝思。屋外寒风呼啸,猛然一阵怪风穿堂而过,窗户“咣”的被吹开,冷意扑面而至,将他宽大的青色贴里吹的哗哗直响。

御马监掌印太监书房内孤灯如豆,照射在高忠(史载高忠嘉靖四十三年卒,时年六十九,历任内宫监掌印,御马监掌印,司礼监佥押管事)的大红蟒袍上,鲜红不再,平添了些暗淡,凝重如血。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温暖如春,高忠端坐在高背雕花梨木靠椅上,望着书桌上的一个做工精巧的小匣子出神。

屋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一个身穿青色贴里的中年宦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吹的烛火不住跳动,让高忠的脸色也变的明暗不定起来。

“义父,这么晚了,不知招唤孩儿何事?”

“万化,出大事了!”高忠缓缓说道,面对自己最宠爱的义子陈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陈矩字万化,顺着高忠的手指方向望去,忽的吸了口冷气,结结巴巴的问道:“印,印……该,该不会是……?”

“嗯!”高忠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眼神凌厉,用力握拳挥动两下,嘶声说道:“不知哪个胆大贼子,居然敢盗咱家监印,让咱家抓住,必将其千刀万剐!”

“昨日一早,勇士营坐营官陶宝生来支饷,孩儿还曾用过印的,怎么会……?”

“咱家府上虽比不得冯府,却也算的上禁卫森严,监印不可能是外人盗了去……”

“孩儿也这么想,”陈矩附和道,接着眉头一皱,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很快便有了定计:“此事太过紧要,关系义父与孩儿们的身家性命,非但要尽快查,还不能大张旗鼓。孩儿怀疑这事儿跟冯府有关系,义父拒绝了冯府的拉拢,保不齐他们会想出这绝户计,若不能在他们将这事捅到万岁爷前寻到监印,那咱们可就……”后边难听的话他没往下说,饶是如此,想到可怕的后果,他仍旧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所以咱家才找你来,”高忠面色阴沉如水,昏黄的老眼中寒光乍然一闪,杀机凛凛:“马上去查,找到内鬼,杀无赦!”

陈矩不但在司礼监任职,还是高府掌家,手握大权,加之聪敏异常,腹中早有大概,闻言领命而出,先寻来最信任的几个义子徒弟,又叫来府中管事,上房,掌班,司房等头脸人物,分头询问,折腾半夜,虽未寻到内鬼,却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咱跟陈默一个屋,昨天半夜他曾经出去了很久,今早时,突然高烧起来,像是得了打摆子,被送去了安乐堂……”

“好一招瞒天过海!”陈矩冷笑起身,众弟子摩拳擦掌,跟了上去。

众人纵马出府,踏月顶风,如箭般径往北去,半个时辰不到,安乐堂已然在望。

此刻安乐堂最西边的一间屋内,赵昊辰在经历过一番痛苦挣扎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月光下,他仍旧有些发呆,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穿越这种只在网络小说上才能看到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再不愿意相信又如何?假如不是穿越,那他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份记忆该如何解释?

什么南柯一梦,那分明就是现在这副身体在濒临死亡时涌现的关于过去的回忆,他只是弄不明白自己穿越的确切时刻,以及自己裤裆为何会多出那团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上的东西。

是的,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名字叫做“陈默”,十一岁由亲身父亲净身,在一个神秘的贵人帮助下(明代规定,不许私自净身),不但得以进入大内,还被分配到了总督勇士、四卫营军务,御马监掌印,司礼监秉笔太监高忠的府内做事。六年时间里,虽然身份仍旧是最底层的小火者,却由最脏最累的厨房进入了负责文书的司房,这在竞争激烈的高府之内,绝对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陈默是得了打摆子被送到安乐堂的,原本待死,却因为赵昊辰的穿越,不知在什么神奇的力量之下,不但身体恢复如初,以前被割掉的宝贝居然也奇迹般的长了出来。

老乡陈友在赵昊辰,不,陈默的耳边喋喋不休,欢喜不禁,陈默却毫无高兴之情,眼睛盯着自己的裤裆,良久,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尚未落地,便听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传来……

☆、第二章 栽赃嫁祸,咱家也不是吃素的

马蹄声消失,静了片刻,人语声渐近,陈默陈友正自相望无言,屋门被人从外边咣的踹开,棉布门帘半卷,火光闪动间,伴着寒风,六七人迅雷般冲了进来。

陈默一怔,不及反应,已被按在了床上,紧接着便听陈友焦急的大喝:“你每(原山西方言,最初军中流行,后大明通用,通‘们’)是谁?赶紧放开他……刘公公……这是……?”

后边的话他是冲着一个头戴刚叉帽的老公公说的,那人是安乐堂的掌房官,平日里对他极为照顾,此刻却板着脸,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望向了另外一个身穿青色贴里的中年人。

陈友不认识这人,陈默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对他却绝不陌生:“大爷?您这是……?”

陈矩望着陈默被压在床板上扭曲变形的脸,面无表情,一挥衣袖,沉声喝道:“搜!”

来的人手里都拿着火把,火光跳动,将狭小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昼。陈默被两个人反转手臂控制在床上,陈友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上青红不定。

一阵翻箱倒柜,却没找到丢失的监印,陈矩的脸色愈加阴沉,上前居高临下望着陈默:“东西在哪里?”

“什么东西?”陈默刚刚继承本体记忆,尚未完全融合,闻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跟咱家装蒜?”陈矩眼睛眯成一条线,指着陈默:“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给咱家搜身!”

“且慢!”搜到监印还不要紧,摸到下体绝对没命。陈默一急,两种记忆突然融会贯通,匆忙大呼:“大爷找什么小人不知道,不过,昨夜小人起夜,曾经看到五爷在厕所后边鬼鬼祟祟,不知道跟大爷找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他想起来了,“自己”确实在那个神秘的贵人指示下偷了高忠的监印,丢进了厕所后边的粪坑。那是昨夜的事情,当时也的确碰见了高府负责管理锁钥的上房高磊,还被其讽刺了几句。

高磊跟陈矩一样,都是高忠的义子,排行第五,为人贪财好色,刻薄寡恩,只因喜欢的慈庆宫慈圣老娘娘(此处老非指年龄,实乃宦官对各宫女主尊称,后文皇帝老爷同此)手下婢女琪姑姑对陈默笑过一次,便处处与他为难,若非陈矩还算照顾,早不知死过几回,现在生死关头,不知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番话。

陈矩摆手制止子弟,皱眉回忆,却想不起方才询问高磊时有何不妥。不过,高磊自私贪财,欺上瞒下,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事他却有所耳闻,如今司礼监冯保如日中天,当时高忠拒绝其拉拢时高磊便有微词,观其行为,确是能够为了前途金钱出卖主子的人。

反观陈默,却是陈矩看着长大的,聪明好学,又知进退,他是寄予厚望的,不然也不会屡加照拂了,这也是他出离愤怒,急匆匆带人来抓陈默的原因。

两下对比,陈矩犹豫了。

“这位公公,小人虽然不知道您在找什么,不过,小人略通医术,今早陈默被送来之时,的确发热昏迷,患打摆子无疑,小人一直守在旁边,直到不久前他才苏醒……这事儿可以问刘公公。”陈友说道,望向刘掌房官,目光殷切。

安乐堂乃是专门为底层宦官看病的地方,刘公公身为掌房官,自有医术在身。他是老狐狸,看出陈矩的迟疑,本着“宁雪中送炭不锦上添花”的处事原则,点头说道:“陈友所言不虚,这陈默是他老乡,下官也曾把过脉的,得的确实是‘温疟’,也确实未曾与人接触,至于其它,下官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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