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经理看她没有走的意思,声音急促而低沉,说:“求你了,快走吧,要不我们家就要爆发战争了。”
“你把门锁了不就得了。”
“她有这房的钥匙。”
“她有钥匙你还留门干什么?你这不是招家贼是想招野鬼吧?”张小莉这回反应倒是极快。“别怕,我呆一会儿就走。就十五分钟!”张小莉坐在那,竟然拿起了遥控器对着电视调台。张小莉的慢条斯理让柴经理有些坐立不安,他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柴经理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张小莉,有些惶恐地接起来。“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你等会儿再过来。等会儿!”然后回头看着张小莉,说:“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柴经理语调有些尖利,显然对张小莉的行为表现出极大地不满。张小莉两个耳朵似乎灌了水泥,屁股则被胶粘到了那里。
“喂,拖鞋在哪?给我拖鞋。”一个女孩子闪了进来,随即熟练地打开了房间的灯。“这是谁呀?怎么这么眼熟啊?”那女孩子明知故问。
张小莉认得,此人正是在海霞歌厅碰见的那个女孩。“我是老柴他老婆,你是谁?!”张小莉以为自己这一杀手锏足以让那女孩退步,但那女孩子却将嘴撇上了天,瞪了她一眼。“是吗?你不也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在你身后,你说我是谁?告诉你,我也是他老婆,小——老——婆!”那女孩子拉长了声音,全没了羞臊。
“你妈了屄!看你贱兮兮的就不是好饼!”张小莉手中的遥控器飞了出去,那个女孩一躲,遥控器摔在了墙上又弹落到地上,后边的电池掉了出来。那女孩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随即快速地将脚上的鞋拔了下来,然后照着张小莉飞了过去,张小莉用胳膊一挡,鞋飞到了床头柜上,一个装茶水的杯子翻倒下来,水湿了一地,杯子随即滚到了床底下。
“你们都滚出去!”柴经理大喝一声。两个女人都不再作声,却又都没有动,互相瞪着喷火的眼睛,没人划根火,否则她们都会将对方烧成了灰烬。
“张小莉,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有事儿怎么样?没事儿又怎么样?”张小莉咄咄逼人的架势。
第四部分
三
3
“能不能少找点事儿?”柴经理的声音稍稍放低了一些。
“你丫少装孙子,我他妈还尸骨未寒,你就另寻新欢,跟我上床次数多了,烦了不是?想吃回嫩草了是吧?你再看看你那口老牙,靠!你能吃得动算!”
“你瞎说八道什么呀,人家找我有事儿?”柴经理似乎不想解释太多。
“靠!大晚上的跑你门上来有事儿,屁事儿,我看是两个人床上的事儿吧?行,今儿个我也不走了,你睡中间,我们俩一边一个,让你当把皇上,靠!累不死你!”
柴经理看劝不动她,又转向那女孩,“你先回去。”那女孩站在那儿不想走,柴经理暗示性地使了个眼色。那个女孩子忸怩着向外走。柴经理顺便过去撞上了门。
“好了,反正你也看到了,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女的我原来就认识,在你之前。”回过身来的柴经理一脸的冰霜。
“先来后到,我抢了她位置,我后来的是强盗呗?”张小莉半是挖苦。
“什么强盗不强盗的,小莉,我跟你说,你能不能别这样跟踪追击,还总跟我摔脸子,不管人前人后的,我大小也算个总经理,下面管着万把个人呢。我特别累你知不知道?我感觉你比我老婆还烦!”
“你是不是又没钱了?你二十大几的人了,琢磨点正事儿做做,也不能总是这样泡在歌厅里不是?”这句话提醒了张小莉,她忽然想起自己是来谈那项目的事儿的。
于是她从床上欠了欠身,语气有所缓和地说:“你别以为我是专门为查你岗来的。我还是想说那项目的事。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儿劲找到了,你给我交个实底,到底能不能做?”
柴经理听后一怔,说:“噢,是这样,项目的事儿,什么、什么项目来着?”
“深水港码头的事儿,在山东R市。今天下午不跟你电话里说了吗?”
“拿这个工程你有把握吗?”
柴经理问张小莉暗自庆幸今天自己的登门造访让工程的事儿又透出一线希望。“有,当然有。介绍这个工程的是我的一个客人,是中央某部属企业的头,有好多关系在地方上。”张小莉有些得意忘形。
“是吗?”张小莉没有看到柴经理眼中滑过的一丝疑惑。“既然这样,你的项目我可以考虑一下,明天我同公司的书记和其他领导班子的人研究一下,看我们木樨地的工程完后其他的工程进展情况。这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好多事儿得研究。你可以再了解一下那边项目的具体情况。包括他们招投标的方式,这个事情涉及很多问题,你再深问一下,然后打电话给我。”
“什么招投标乱七八糟的,我不懂,不过这个工程我肯定能帮你拿到就是了。”
“真的?这么有把握?行啊你!”看到张小莉竟然敢拍胸脯,柴经理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张小莉想走,但又停下来。“刚才那女的……”
柴经理有些不耐烦地说:“和你一样也想找我弄个工程的,不过她的那个更不可能,百万以内的工程我们从不做的。”
“得,今天我还不走了,破例陪你到天亮。”张小莉挤眉弄眼地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上了床,艳波四溢,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张小莉因为吃了一种减肥药,还真起了瘦身效果,全身上下肥瘦相得益彰,倒也有了种风情之美。
尽管柴经理有十分的不愿意,白送上门来的艳福还是自当消遣的。其实张小莉是担心那个女孩子再回来,柴经理的手机还在叫,他看也没看拔掉了电池。
张小莉暗自为自己的这招派上用场窃喜。但她笑得太早了,直到后来在另外的一个歌厅中串台时,她再度与那个女孩相遇,才知道,柴经理在编谎。
在他的谎言中她们都变成了他原来的情人,于是两个女人私下里得着意并较着劲,其实,直到当另一位女孩子出现,她们才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岌岌可危。
而对于这些男人,又真正有几个是喜新不厌旧,素来推陈出新是他们保鲜情爱感觉的最佳手段。曾经有一阶段,婚姻专家们特意强调男人与女人婚姻走到八年左右会陷入一个疲劳期,如果没有新的办法激活或挽救,婚姻会很快地因为缺氧而死亡。而相对于情人而言,这种疲劳期更显得短促,情感维系一年的情人已经鲜见了。
张小莉出现在柴经理的这段情史中,只可视为一种临时购买。如同洗桑拿时奉送一次性纸内裤一样,它只作为一种高消费时的附加赠品,它既不能保暖也不美观,所以它只在男人穿上正装前昙花一现,然后被扔掉。没谁真正见过哪位男人把它穿回了家。
在女人想要垄断感情的时候,婚姻中的男人逃离家庭,婚姻外的男人逃离女人。而这些文化浅薄的张小莉又怎么懂得。
第四部分
三
4
这一夜,失眠夜,销魂夜。张小莉初次领略了柴经理的万丈柔情的细腻与阳刚威猛的狂野。说实话,柴经理在这方面的能力是很为张小莉不屑的。她曾经在一次完事儿后讥笑他一、二、三,就埋单。
那柴经理则讪讪地笑,说自己老了。其实男人在这方面最忌讳被异性嘲弄,后来张小莉还私下里给柴经理买了一种神油,柴经理表面说谢但脸上带着一种难堪。心理受打击即使用了那玩意儿也支持不过两分钟,那么大的人哼哼叽叽的就像一堵年久失修的墙经常在山雨未来时就轰然倒塌了。
毕竟,人可以用整容整形来隐瞒自己的实际年纪,但是在性面前,没有太好的良策真的可以让它瞬间演变得年轻。
知天命的男人更应是刀枪入库,放马南山的时候。即使心有余终究也力不足的,所以对于柴经理,张小莉从就没奢望能达到什么让她欲死欲仙的境界。
不过今晚,张小莉倒觉得有些奇怪。柴经理一通神枪乱点,直击得心湖翻涟漪,叠浪重重开,烟雨楼台中的张小莉大呼小叫,连声称爽。“这家伙肯定吃药了!”张小莉心里琢磨嘴上没说。
尽管张小莉只有二十五岁的年纪,但情场上毕竟是老道之人,深谙男女之事。惊诧之余,不觉抱紧了这个老男人已松垮下坠的腰身,眼中竟多了几分柔情与感动。
天正微明。张小莉还在做着美梦,柴经理捅醒了她。“起来!回家睡去,快点!天亮了!”
张小莉像猪一样哼哈着,用手揉揉有些泛涩的眼皮,问:“几点?”
“五点半。”
“我再睡会。”
“不行!邻居都是一个单位的,看见不好,听见没有?快点起来呀。听话!”张小莉半睁着眼在那还想放会儿懒,毛巾被让柴经理一下子提了起来,
张小莉赤裸着的身子一下子曝了光。“你干什么你?!”张小莉这回眼睛全睁开了,柴经理没说话,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张小莉没辙,只得磨蹭着穿衣服起来。她故意在拖延穿衣服的时间,她知道按照以往的习惯,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柴经理就会从写字台里给她拿钱。果不其然,这回递到张小莉手里的比平时要多两倍,张小莉从钱的厚度估计怎么也得有五千块钱。
柴经理拉开门,把头向外探了一下,看过道没有人,示意张小莉穿好鞋,然后回头小声嘱咐道:“这个楼我暂时不能过来了,上回我老婆打扫卫生时发现了我用过的避孕套,问我怎么回事,我支吾着说自己解闷儿用的。说不上哪天找上门来,那我可惨了。我儿子今年考大学,怎么着后院不能起火了。”
张小莉嘴里说知道了,心里暗乐。她相信老柴说这话一定是真的。那是她故意弄的景儿,那次她走时故意将用过的安全套放在了洗手间的一个空皂盒里,而且还特意将一块缠了她黄头发的口香糖放了进去。
当然,她倒真是想让柴经理的老婆看见和柴经理大打几架,然后柴经理一烦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找她解闷儿。至于柴经理到时怎么样去费尽口舌地和他那黄脸婆解释,张小莉可是顾不了那么多。
张小莉在这方面可有时是聪明过了头,经常是自己撒了尿然后将尿盆往自家头上扣。柴经理这回可是坚决要撤兵了。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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