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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风月女明星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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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华正襟危坐,理发师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给他吹风。不知什么时候,他前面那面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庞――周璇!起初他以为是幻觉,定晴再看,一点不错,正是璇子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对离婚怨偶哪里料得到,竟会在“白玫瑰”的镜子里重逢。

如此僵持有顷,周璇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严华克制自己的感情,借吹风的机会转移了视线。周璇再也忍受不住了,掉转身匆匆向门外走去。

周璇回到自己的卧室,鞋也顾不及脱,趴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她觉得严华大不近情理了,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恰在此时,周璇的同事、严华的学生姚莉来到周璇的卧室,看到璇子有些哭红肿的脸,关切地问道:

“谁欺侮你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周璇毫不掩饰地说:

“我在‘白玫瑰’碰见严华,我去向他打招呼,可他竟然不姚莉听后哈哈大笑,戏谑地说:

“璇子,我看你是想破镜重圆吧!要不要我来撮合?”

“你这个丫头真坏,还拿人家痛苦开玩笑。”周璇装作生气的样子。

姚莉连忙摆手说道:

“不!不!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你们也完全有这种可能。哎,你们原本是好好的一对,拆散了多可惜。”

周璇听了姚莉的话没有吭声。

姚莉继续说道:

“都怪那个L老板,要他起什么哄。我老师可是个好人哪!”

“你尽向着你那位老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说罢,周璇抿嘴一笑。

几天后,姚莉见到严华,她把此事讲给他听,并劝老师摒弃前嫌,与璇子重修旧好。但严华听完姚莉滔滔不绝的叙述后,感叹万干地说:

“太晚了,不可能了!”

“为什么?”姚莉睁大了眼睛望着严华,不解地问道。

严华告诉姚莉,现在周璇很出名,与她复婚又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舆论。再说,难保她不走老路,而那些老板们,也一定会不失时机地“导演”出从前“演”过的一些“老节目”。最后,严华还是感谢了学生的一番好意。

“孤岛”消失之后,周璇一度停止了拍片,过着无聊的寄寓生活,L老板仍以“过房爷”的身份“照顾”着“过房囡”,实则是想垄断“金嗓子”影星,以便伺机而起,恢复他们L氏的大发其财的电影生意。

在周璇的寄寓生活中,也有一段“爱情故事”穿插其中。

一次,周璇不慎把脚摔伤了,连一般落地行走都困难。她住在楼上,每回去医院治疗都需要有人背上背下,扶上车搀下车。这个任务一般都是L老板的大侄子来担当,不仅因为他年轻有力气,更多是他对这位孤寂的“过房阿姐”很有好感。

日子稍长,周璇对他的感激和他对周璇的同情,渐渐转化成相互的爱慕。他们接触频繁,情深意笃,双双表示要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年轻善良的周璇,对这次恋爱是充满了幻想的。她热切地期盼着,能重新获得过去曾经有过,而后来又失去了的那种温暖和幸福。然而,冷酷的现实又一次打破了她的美梦。

L老板得知他的大侄子与“过房囡”要好的消息,十分气恼。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背着周璇把大侄子找来训斥一番。谁知那位大侄子不怎么买账,跟这个严于生父的叔叔顶撞了起来。

这当然不会有年轻人的好处,于是经济和家族的种种压力都施加下来。同时,L老板兄弟合谋,改变了策略,共同用软的一手来劝诱。他们告诉年轻人,堂堂L家小开。无论如何也不能娶个再婚的“戏子”,如果那样做,不说门第不相配,就是在社会舆论上也难免给人家落个笑柄。

叔叔拍着胸脯对大侄子说:

“你放心,凭L家的牌子,就是花再多的钢钿,也要帮你娶个标标致致的黄花闺女!”

后来,这位大侄子既怕切断财源,又怕被赶出“名门贵族”,终于屈服了。他开始与周璇疏远,继而回避,最后终于觅

获一位年方二八的美貌小姐,便与周璇分手了。

周璇伤透了心,这几年来的亲身经历,使她再一次看清了这位“过房爷”的面目。

与此同时,另一只罪恶的黑手已经悄悄地向她伸了过去。

伪“中联”的总经理张善琨看中了周璇,他要千方百计把这棵正当龄的“摇钱树”挖过去。他利用影坛旧友作说客,搞感情笼络,以高于“国华”的酬劳和支付金条为诱饵,硬拉“金嗓子”拍戏。

处在当时的情况下,周璇很快被张善琨“钓”到了“中联”。张首先为她觅到一处往所,让她与L老板脱钩。

在“中联”和后来的“华影”这个时期里,周璇拍摄的影片多属那种“多情郎爱上多情妹”,“痴心女遇到负心汉”,或者三角恋爱式的悲剧和闹剧。

这类影片漫说题材雷同,内容陈腐,没有多少积极的思想意义,就是艺术上也往往是粗陋浅簿,少有可取之处。当然,也有一两部在观众中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如《渔家女》与《鸾凤和鸣》。

由于“金嗓子”的名气很响,主演的影片很叫座,日伪都比较注意她,希望在她主演的影片中插入类似《支那之夜》、《卖糖歌》之类的汉奸歌曲,但由于周璇等人的坚决抵制,他们的阴谋才未能得逞。

1943年夏天,敌伪统治下的华北地区遭受“人祸”与天灾的双重打击,广大农村呈现出赤地干里、哀鸿遍野的悲惨景象。这些情况,引起了各界正义人士的极大关注。

此时,张善琨之流不得不顺应一下民心,乘拍戏空档搞点赈灾义演。此时,周璇正在无锡拍戏。周璇的无锡之行,引起了很多市民的注目,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只闻其声,不见真人的“金嗓子”。

周璇知道后,主动和导演卜万苍商量,何不趁此机会搞一次赈灾义演,捐款救济华北的灾民。无锡文化界知道这件事后为之兴奋,四处张罗,选了市内最大的一家电影院作场子。消息传出,票子一枪而空。

汪伪无锡当局早有“法令”,不准市民有任何集会的自由,民间演剧活动都要经过严格审查。但迫于舆论和形势,当局不得不同意此次赈灾义演,但他们要走了前两排座位的票子,并派伪宣传部长亲自审查节目内容。

义演开始,周璇登台了。她身着淡青色的旗袍,薄施脂粉,装饰素静,似乎给热浪滚滚的场子里带来了一种“清凉”的感觉。

按照伪宣传部长的审查。周璇把规定的歌曲演唱完后,观众席中爆发出阵阵掌声,欲罢不能。尽管报幕者再三声明,下面还有其他影星的节目,周小姐休息片刻再唱,但台下人还是用掌声留住了她。

此时,周璇不顾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也忘了多少天来聚积的疲劳,完全被观众的热情打动了。她不管“审查”规定,径自唱起了自己最喜爱的两支歌――《四季歌》和《天涯歌女》。

这次赈灾义演,实际上成了“金嗓子”在无锡举行的一次“独唱音乐会”。最后,许多观众涌到台前,有向灾区同胞献款的,也有来看周璇等影星谢幕的。

观众离去之后,票房负责人告诉周璇和同仁,此次演出收获非常大,一场义演差不多收到了平时三场演出的钱。他激动得连声说:“这是周小姐的胜利!”

周璇十分高兴,准备第二天晚上再演一场,但卜万苍告诉她,无锡当局已张老板通过电话了,为防止影响无锡当局“强化治安”,大家后天即返上海。

第二天,有记者来采访她,问她到目前为止有没有自己最满意的影片。周璇想了想,说道:

“如果说有的话,那只能是《马路天使》。”

周璇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在日伪控制下的影片公司,是永笑,说她想得荒唐,喜欢西湖怎么就想到要死在西湖里。

问:你常哭吗?常生气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发泄?

答:不常哭。不生气。不响。



―但是,有的时候她极易动感情,偶然为一句话会伤心地哭起来。有一次,她去万象照相馆拍了一张生活照,不知什么原因,照片拍得很不理想,取回家后还拿在手里左看有看,闷闷不乐。正巧,黎锦光来送歌谱,从她身边走过看了看,随口说:“这张小照拍得介难看!”不料话音刚落,周漩竟像个小女孩那样,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这一来,把黎锦光给弄借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后来,明白了原委,黎锦光拿这件事开周旋的玩笑,她自己听了也忍不住地笑了。

问:每当你说了谎话以后,心里是感到痛快还是痛苦?

答;对别人无害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快;对别人有损坏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苦。



―她心地善良,对人真诚;她不想用谎话去骗人,却往往容易受到别人谎话的欺骗。这一点,在她日后的生活经历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问:你自己觉得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能够弥补吗?

答:太矮小。没有办法。



―她始终认为这是一种遗憾,束缚了自己的艺术创造。她曾经在朋友面前讲过这样的话;“如果我能长高五公分多好,除了拍电影还能登台演演话剧。可是现在,身体大矮小,舞台表演就会受到一些影响。”

问;你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怎样的?

答:第一,能够自立;第二,人格高尚,第三,性情温柔。



―关于再婚选婿的事,周旋曾多次对人谈过这三点。后来,向她提出这类问题的小报和影剧杂志多了,她干脆用公开笑,说她想得荒唐,喜欢西湖怎么就想到要死在西湖里。

问:你常哭吗?常生气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发泄?

答:不常哭。不生气。不响。

――但是,有的时候她极易动感情,偶然为一句话会伤心地哭起来。有一次,她去万象照相馆拍了一张生活照,不知什么原因,照片拍得很不理想,取回家后还拿在手里左看有看,闷闷不乐。正巧,黎锦光来送歌谱,从她身边走过看了看,随口说:“这张小照拍得介难看!”不料话音刚落,周璇竟像个小女孩那样,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这一来,把黎锦光给弄懵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后来,明白了原委,黎锦光拿这件事开周璇的玩笑,她自己听了也忍不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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