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杀我,我真的没有看阮小姐的纸条!”
“你没看是不是就感到很委屈?那好,我现在告诉你-- 阮小姐知道了一位香港大人物的秘密,并且录了音、录了像,这两样东西现在都在我手里。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两样东西相当重要,有了它,我只须打一个电话,那位大人物就可以满足我的任何条件-- 说得更具体点:我发财了!哈哈!这件事,除了我本人,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也包括我的手下、我的亲人。这下你明白了吗?去吧,我会让你去得痛快!”说完叶人海扣动了扳机-- 阿妮倒在了血泊中……
叶人海处理完了阿妮的尸体,在屋里找到了影碟机,安上录像带,到门口探了探动静,见汤成仍好好地站在外面望风,然后回到房里,放心地打开影碟机。
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无名先生与阮安安**的画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人海终于看清了无名先生的真实面目,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失态地喊出声来。话一出口,他立即捂上自己的嘴巴,紧张地四下张望-- 后面的窗帘果然在动!
叶人海马上关掉影碟机,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面的窗口,撩开窗帘,一股清风迎面吹来,见外面并无异常动静,方松了口气。取出录像带,叶人海走出房子,向汤成、大黑两位马仔招招手,一起上车返回芭堤雅。
回到“假日酒店”16楼。一进门,李新文等马仔围上来问道:“叶哥,有好消息么?”
叶人海连连摇头,叹道:“我们晚了一步。”
李新文等人不解,望着刚回来的三个人。大黑于是把发现地下室的事说了一遍,众马仔听罢都噤若寒蝉。
是日夜晚,叶人海借口租下的套房太挤,一个人在17楼开了一个套间。
叶人海宵过夜,洗罢澡,一个人躺在席梦思上给无名先生打电话,旁边特意放了一架录音机。
无名先生的手机一直关着。叶人海从手机内的电话薄里找出阿梅的手机号码,一拔-- 居然通了。
“阿梅,我是叶人海。”
“你-- 你想干什么?”阿梅在那头警惕地问。
“没什么,想找无名先生-- 能不能让他跟我联系一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会吧?”叶人海冷笑道,“你告诉他,我手头撑握了他的秘密,如果他不肯给面子,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偶尔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叶人海说到此处,马上把手机挂了。
这一招果然灵验。深夜12点多,无名先生主动打电话过来了。一听无名先生的声音,叶人海一阵得意地狂笑,然后直呼无名先生的公开姓名:“某某先生,做梦不敢想你原来就是无名先生,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怎么样,肯不肯认我这位小老弟?”
无名先生在那边的态度很生硬,说:“叶人海,你不要瞎说,我不是某某先生。无根无据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诬蔑!”
叶人海严肃道:“没有证据我肯定不敢乱说!我是直爽人,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不瞒你说,你在曼谷跟外界通话、连同你和阮安安**的过程都被阮安安录了像、录了音-- 这两种东西如今都在我的手里!我放一段录音给你听!”说着打开了录音机……
“叶先生,请你关掉录音机。”那边的无名先生口气完全缓和了,问道,“你房间里还有什么人吗?”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笨,如果让别知道,你大不了身败名裂,不再在台面上混日子-- 而我,什么也没得到呀。这事就我一个人知道,连心腹都还蒙在鼓里。”
“你很聪明。”无名先生说。
“谢谢夸奖。”叶人海说。
“好吧,我们别兜圈子了,你要什么条件?”
“老人家是要一次性了结呢,还是分段了结?”叶人海反问道。
“何谓‘一次性’?何谓‘分段’?可以解释一下吗?”无名先生问道。
“‘一次性’就是说你给我一笔总钱,我把录音像带和录音带交还给你。”
“如果你留了一手怎么办?”无名先生十分老练地说。
“那就‘分段’了结吧。你先给我一笔钱,汇到我指定的银行帐户里。”
“如此这般,你岂不是要无休止地敲诈我!”
“无名先生,你别把我想得太坏了。我也是江湖中人,懂得‘适可而止’,我要的数目,绝对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
“好吧,我先看你怎么个‘适可而止’!”无名先生说。
“无名先生,”叶人海干咳一声,“前些日子我在珠海看上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我想买下来,估计要三千万人民币。怎么样,这个忙应该可以帮吧?”
“请你把汇寄的银行帐号告诉我。”无名先生爽快地说。
叶人海马上把自己在珠海的帐号说了出来。办妥此事,他感到全身轻松,惬意地伸着懒腰。正在此刻,门铃响了,他坐起来问了一句:“谁?”
“是我,叶哥我有点事找你。”
叶人海听出是马仔大黑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
“当然是重要事。”大黑站在外面不肯走。
叶人海极不情愿地开了门。大黑一进来就把门掩上,神秘兮兮地问道:“大哥给他打电话了?”
叶人海反问道:“我给谁打电话了?”
“某某先生呀-- 也就是那位无名先生!”
“你怎么知道的?!”叶人海吃惊地问。
“叶哥,不瞒你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事跷蹊,一直在暗中的留意。今天上午你在屠天剑别墅里放录像,我就在窗外看……嘿嘿……”
叶人海皱了皱眉头,然后露出笑容,说:“就你鬼!”
“不鬼还能跟大哥打天下吗?”大黑面上露出得意的形色。
叶人海敛起笑容,认真地说:“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懂吗?”
“我懂,我懂。”大黑说,“我又不是傻瓜,万一露馅,无名先生大不了远走高飞-- 那时我们什么也捞不上。”
叶人海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对。不过,只要我们把好一个度,无名先生还是不会轻意放弃香港的一切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黑,这事我瞒着弟兄们,其实并不是要甩开他们。我捞钱说到底还是为了养弟兄们,瞒着他们,就是怕人多嘴杂走漏风声。”
“叶哥,”大黑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说,“你说的大道理我懂。不过,古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事既然就我们两个知道,是不是……”
叶人海脸上的肌肉搐动着,一会儿,又平静地说:“这事我会考虑的,刚才我已经给无名先生打了电话,他答应先给3000万。我准备去珠海香洲买下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 就算是我们两人的产业吧。”
“嘿嘿嘿,叶哥够兄弟!”大黑咧嘴傻笑着说。
“好吧,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去珠海。”叶人海下了逐客令。
“大黑”真名吴庭辉,系海南文昌人,180厘米的个头,早年偷渡到澳门,一直没有成气候。1996年,经人介绍,大黑在葡京酒店与叶人海认识。叶人海见他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又知道他会制造炸药,遂收其为手下。
早在1个月前,叶人海听李新文说,大黑研制成功了炸药遥控起爆器。叶人海向他索要,大黑则称尚未研制出来。
次日,叶人海及马仔们一起乘坐飞机来到珠海。
叶人海的手下都是内地人,大多数在南方市、深圳养有外室。一下飞机,这些人就四散走开,各自朝自己的情妇家里奔。
在珠海,叶人海也有多名情妇。但今天,他一点心情也没有,他乘出租车来到香港凤凰路出租屋,立即用手机召来李新文、何景生、吴志彪等马仔,惟独没有叫大黑。
马仔都到齐了,叶人海把门掩上,慎重地问李新文:“阿文,上个月你说大黑研制出了炸药遥控起爆器,是不是有此事?”
“一点不假。”李新文说,“我亲眼看见他在做试验。”
“很好。”叶人海点点头,“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听人说他准备投靠我们的敌人‘大圈牛’。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研制的炸药遥控起爆器是要给‘大圈牛’作见面礼。”
众马仔愕然。
“弟兄们,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大家说该怎么办?”叶人海征询手下的意见。
“清理门户!”众马仔异口同声。
“那好,我替弟兄们做主。”叶人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百元面额的人民递给李新文,“你去街上买几条铁链和铜锁,我要叫他尝尝当叛徒的滋味。”
一会,李新文买回5条铁链及一把铜锁。叶人海马上给大黑打电话,约他晚上7点到香港大酒店喝咖啡。
晚上7点许,大黑准时赶到,他和叶人海喝了一阵咖啡,又谈了一大堆风花雪月。末了,叶人海拍着他的肩说:“大黑,今晚没事吧?走,我们去汤成住的地方搓搓麻将。”
大黑毫无防备,高高兴兴地随叶人海来到香洲胡椒园汤成的出租屋。其时,叶人海的另外四个马仔汤成、李新文、何景生、吴志彪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当大黑走出租屋第三间客房时,叶人海即点头示意马仔开始行动。李新文突然后面抓住大黑的手将他反压在地上,叶人海掏出“五四”式手枪顶住大黑的太阳穴威胁道:“不许动!”大黑自知大祸临头,哀求道:“叶、叶哥,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许吭声!当心老子毙了你!”叶人海喝道。
另三个马仔一拥而上,将大黑按倒在地,并用买回的铁链及床单、衣服等物将大黑捆绑在一张木床上,嘴里塞了毛巾。大黑的力气很大,他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叶人海感到不保险,又令吴志彪上街买回一捆红色尼龙绳重新将大黑捆绑一番。
接下来,叶人海指使马仔,轮番对大黑折磨11个小时。到了次日上午7点,大黑突然听到珠海街头的叫卖声,猛然吐出口中毛巾,大喊“救-- ”守卫的汤成立即上去捂住他的口鼻,叶人海冲进屋里,用一双手狠狠卡住大黑的脖子……大黑很快口吐白沫,七窍出血,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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