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有些不服气,“可是我们已经传唤了好几个,也处理了好几个,事实证明,张妞的供述没有问题。”
“我说你真是个花岗岩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金大队长又气又好笑,挖苦道,“别以为自己处理了几个人,就多么有资本,多么了不起!我老实告诉你,你所以能够处理那几个人,并不是你吴兵有多么高明,而是他们太好对付了。以前你很幸运,一直没有遇到过难缠的。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现在你遇到了一个最难缠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马万里。”
但是吴兵对金大队长的危言耸听并不以为然,小声嘟哝道,“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同.”
金大队长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肯定还在心里埋怨,怪我没有给你增派人手,反而让你回来。是不是?”
吴兵说还是金队英明。
“你怎么就不扳着脑袋想一想?”金大队长苦口婆心地给他上课,“那个卖淫女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如果到时候马万里死不承认这回事儿,你能拿他怎么样?打他?还是饿他?告诉你,你的那些所谓的办法对他都球用没有。这个人背景复杂,关系复杂.就你那点小聪明,根本就斗不过他。”
一番话,说得吴兵低下了不可一世的脑袋。
金大队长好笑地看着他,轻轻摆了下手,“出去吧,想点别的什么办法,别在他那棵树上吊死。”
吴兵低着头走出金大队长的办公室,心里沮丧的好像丢了多少钱一般。
第三十一章 风流警察的恶作剧
鉴于吴兵队长心情极度糟糕,三中队的队员们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下午的假期。
突然间从繁忙的工作状态变得无事可干,方剑觉得无聊极了。在街上转悠了一阵,实在想不起来该干些什么,该去哪里玩。百无聊赖之际就想到了丁洁,想到了丁洁就想到了丁洁的手机。方剑想,她不是有手机吗?给她打个电话,说说话,解解闷,如果可能的话,就约她出来玩。想到这里,就马上行动,掏出手机,找到原来保存的丁洁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很快通了,丁洁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方剑,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时候找我,肯定有事。”
“对。还真让你猜着了.我找你,就是有事。”方剑恶作剧地想,既然你那么爱耍小聪明,干脆我就装作有事。
“哎呀,我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真的有事。什么事呀?严重吗?”丁洁在电话那头关切地说。
“严重,当然严重了,不然我会给你打电话吗?”方剑忍着笑,装腔作势地说,“我肚疼得难受,哎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得这么厉害?哎哟……疼死我了。你……你能来吗?我在这里没有别的朋友,我就认识你。”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赶过去。”丁洁紧张地说,方剑的恶作剧使她大吃一惊。手机中方剑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她非常担心。联想到方剑可能在城里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出了这样的意外,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她的母性的力量登时被激发了出来。
说哪里好呢?方剑紧张地想,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随口说道,“我在南沙河北边的林场里,就是上次咱们那个的地方。我想你.但是因为上次冒犯了你,心里内疚,不敢再约你出来,我想自己过来看一看,谁知道竟然肚疼的这么厉害。唉,都是我不好……”
本来想再瞎扯几句,却被丁洁止住了。丁洁着急地说,“不舒服,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算了,不说了,我这就赶过去.你等着,别乱跑。”说完,就关了手机。
方剑想笑,但是笑了半截,突然就笑不出口了。嘴半张着,心想,我怎么这么混蛋?丁洁这么关心我,我还笑话她,我还是个人吗?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发愁,看丁洁的架势,一会儿可能就赶来了,我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好办法。最后想,干脆,她来了,我就向她实话实说,随她怎么想,就是不能再骗她了。那样做实在不太地道。
第三十二章 给爱一个机会
丁洁在实验小学教三(1)班语文。下午第二节还有一堂课,但是一听到方剑肚疼的这么厉害,哪里还有心思上课,赶忙找另外一个老师帮忙代课,假也顾不上请,就匆匆上街拦了一辆摩的,向南沙河林场赶去。
一路上心急火燎,唯恐这段时间方剑的病情会加重,不断催促摩的司机开快点。摩的司机巴不得这样,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多拉几趟,多赚钱,所以就把摩的开的飞一般快。丁洁坐在车里,被颠簸的难受极了,但她一直忍着。
很快就到了林场里边的汽车教练场。丁洁的目光努力向外面搜寻,远远看到方剑站在一棵大树下面。丁洁赶紧要求司机直接将摩的开过去。
这时方剑也已经看到了坐在摩的里的丁洁,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迎过来。
摩的停下,方剑抢着付了车钱,将摩的打发走。转脸看丁洁时,发现丁洁也在看着他。丁洁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你不是肚疼吗?现在好啦?”
方剑神色有些尴尬。原先准备好的向丁洁实话实说的想法突然间灰飞烟灭——那样的话太伤丁洁的心了。面对这样一个美丽善良,又如此在意自己的女人,如果自己出言不慎,将她气走,实在是害人害己。方剑想,还是继续说谎吧,善意的谎言比可怕的真实对丁洁更合适。
方剑说,“我也正奇怪呢。来的时候好好的,突然间就肚疼,一疼就疼得难受之极。可是给你打了电话之后,这会儿突然又不疼了,你说怪不怪?”
丁洁疑惑地看着方剑的眼睛,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
方剑在警队里审讯违法者的时候,经常和他们进行眼光的交量,眼光练习的很厉害,能看到别人的心里去。别人的心思只要在眼睛中有所表露,他立马就能发觉。在警察部队里,每一个老练的审讯专家大致都有这种能力。
方剑直视着丁洁的眼睛,眼光中一片真诚。
这实在是一双神奇的眼睛,既能看透别人,又能阻挡别人对它的探视。
这又是一双充满了男人魅力的眼睛,漂亮,自信,果敢,坚毅,既勾魂摄魄,又让人放心。
丁洁呆呆地看了方剑一会儿,突然间脸就红了。她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在梦里她和这个迷人的男人忘情的拥抱,亲吻,最后还……她不敢想下去了。这个梦后来又重复过几次。重复了几次之后,她就非常迷恋那个虚幻的梦境,也就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坏坏的,可爱的男人了。
丁洁赶忙低头,掩饰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丁洁低着头说,“你好了就好。我也不知道你的肚疼是怎么回事儿。”
方剑忍着笑,欣赏着丁洁的窘态。方剑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理解我。”
丁洁飞快地看了方剑一眼,马上将眼睛又移向别处。丁洁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了。”
“那当然,以后我在你面前乖乖的,决不动手动脚。”
丁洁想,这个傻瓜,谁让你那样了?但是嘴里却说,“好,说话可得算数,以后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话当然算数,决不反悔。”方剑信誓旦旦。
丁洁转脸看着方剑,试探着说,“既然你已经好了,我就回去吧,我还有一节课没有上呢。”
“回去干嘛?都已经出来了。你没有和别人调课吗?”
“没有,我让人替我上课。”
“那不一样?走吧,咱们到沙河里玩去。”方剑说着,带头就走。走了两步,一转身,发现丁洁站在原地没动,就停下,催促道,“走啊。怎么不动呢?”
丁洁看着方剑,犹豫着说,“恐怕不行——我没有请假。”
“没关系,就一节课,领导不会发现的。即使发现也没关系,你是做好事儿,急人所难,救人于危难之中,领导会谅解的。大不了到时候补个假。”方剑满不在乎地说。
男人的不在乎其实也是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感染了丁洁。丁洁扑哧一笑,“你又不是我们的领导,你说话算数?”
“我要是你们的领导,我还要奖赏你呢。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谁还愿意轻易做好事?”
“那是。知道我的好了吧?”丁洁愉快地说。其实心中却在想,我做好事,也是看人,不是你,我还懒得做这个好事呢。
看到丁洁已经打消了顾虑,方剑再次催促,“走吧,到河里逮鱼去。”
丁洁向方剑娇媚地一笑,跟着方剑向河边走去。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百草结子,万物成熟。在金秋这个美好的下午,方剑和丁洁的感情也获得了质的飞跃。开始的时候,他们一起向沙河里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中间隔着几步的距离。身体的距离说明了心的距离。那时他们虽然彼此相爱,但是中间还隔着一层无形的东西。这个东西里有丁洁作为少女的矜持和来自家庭的传统教育的影响,也有方剑担心王莉知道他们的事情从而影响前途的顾虑。但是这个无形的东西很快就被打破了。他们的身体和心灵终于结合在了一起。
打破这层东西的是沙河里的一块石头。
那时他们商量着要到河中间的一块草地上去,那里绿草很深,很干净。他们一起脱掉鞋袜,各自用手掂着,涉着浅浅的河水,向那块草地走去。突然,丁洁踩到了河底一块松动的石头,石头一晃,丁洁的身体就失去了重心,惊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方剑赶忙伸手,拉住了丁洁的胳膊。丁洁站稳了,站稳之后,就牢牢抓住方剑的手再不松开。两人手牵手涉过余下的河水,到了草地上,谁也没有想到还要松开。接下来两人一起拉手游玩,观看河里戏水的小鱼,用小草挑逗呆头呆脑的螃蟹,相依相偎,亲密无间。玩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很自然地,丁洁就把头靠在了方剑的肩膀上。方剑伸出一条胳膊,轻轻拦住丁洁纤细柔软的腰,两个人就进入了温馨,浪漫,甜丝丝忘我的境界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象很短暂,只是刹那之间,太阳就落山了。接下来巨大的夜幕铺天盖地遮过来,两个迷醉的人才商量一起回家。他们依偎着一起涉水过河,各自穿上鞋袜,然后牵手上岸。上岸之后,方剑说咱们怎么回去?拦一辆摩的吧?四处望去,哪里还有摩的?这个季节不比夏天,人多,天又这么晚了,聪明的摩的司机早到城里拉人去了,谁还在这里等他们?方剑叹了口气。丁洁温柔地说,没有更好,咱们走着回去。就这样,两个陶醉在爱情乐园里的男女,竟然徒步回家,七八里的路程,走了一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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