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都笑了。
122 开市大吉
三天之后,方剑的早食摊在刘邦县第一高中的门口开业了。开业那天,他和丁洁都是一身白大褂。这和其他卖饭的摊主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他摊主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有些腰里系一条同样脏的围裙,有些围裙也不系,就穿着平常的衣服。给顾客舀饭时弄脏了手,就很省事地在身上擦一把。这让喜爱干净的高中学生们很反感,但是平时大家没得选择。现在有一对干净清爽的帅哥靓姐在此营业,谁还愿意再去光顾那些讨厌肮脏的饮食摊?
高中当然有餐厅,而且很大。但是一部分学生吃不惯学校的饭,喜欢在外面吃。
所以这一早的生意出奇的好。八点刚过,早饭就全部卖完。吃早饭的大都是高中的学生,其他顾客满怀希望地过来,看到饭已经完了,又是摇头,又是埋怨。
初战告捷,方剑决定扩大规模。当天他就回老家找了一个初中毕业,在家闲着没事可干的亲戚。这亲戚叫朱成,男性,刚满十八岁。在方剑眼里,他是一个忠诚厚道的小兄弟。
让朱成过来帮忙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丁洁。丁洁这天是和别的老师调课过来的,她教语文。课一般都在前两节。不能总调课。
方剑的早饭生意就这么做了下去,越来越好。开始每天有三十多块钱的净收入,一周后规模扩大,每天能赚五六十块。即使这样,方剑的生意还是火的不行,所有早食摊中,他总是第一个卖完,他不卖完,别人就没法卖。第二周,方剑又找了一个帮手,马鹏。这样第三周的时候,他每天可以赚一百块左右。
丁洁每天都要过来,有时忙到七点多,有时忙到八点。该走了,就在自己摊上吃些东西,然后去学校。她的到来,无疑吸引了更多的男顾客。
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美女,既饱眼福,又饱口福。顾客们这饭吃的格外香。
而方剑,则全程服务。丁洁走,他不走。他的留下,则吸引了更多的女主顾。
这年头,好色不丢人。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人之常情。
大家都这样,方剑的生意能不好吗?
早饭生意的第二周,丁洁正在给一个男顾客端稀饭,突然就看到了她的“好”朋友雅丽。丁洁说,“雅丽,过来吃饭。”
雅丽笑嘻嘻地说,“吃饭可以,就是没钱。”一边说一边过来找位置。
“没钱不要紧,给你免费。”丁洁微笑着说完,接着问,“喝什么?八宝粥,小米稀饭,面疙瘩,还是绿豆汤?”
“八宝粥。再来两根油条。”雅丽说着,发现一个学生吃完饭起来,赶紧过去坐下。
丁洁答应一声,很快给她端来稀饭,然后又用一个塑料盘子端来了油条。
雅丽一边吃,一边问,“喂,我说丁洁,你那位不是公安吗?怎么在这儿呀?”
“他不干了。”丁洁简单地说。
“为什么呀?干得好好的。”雅丽挺好奇,觉得难以理解。
“你问他吧,我也说不好。”丁洁又是收钱,又是端饭,忙得不亦乐乎。没功夫和她瞎扯,就把球踢给了方剑。
雅丽和方剑不是很熟,不好意思问,于是就埋头吃饭。
吃了几口,突然又问,“丁洁,你这段时间都忙些什么呀?我怎么总是看不到你?”
“咳,别提了,忙得很。忙得晕头转向,头都大了。”丁洁抱怨。
“到底什么呀?”雅丽追问。
“你不是都看见了,还问?”丁洁很忙,不想理她。
“你是说这早饭生意呀?这多省事,一早起的功夫。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你们好几个呢。他们都是男人,会让你干那么多?”
“不光这,还有我爸。我爸病了,在医院躺着呢。”丁洁一边说一边给一个学生找零钱。
“大姐,您弄错了,多找我十块钱。”一个男学生红着脸说。他不叫丁洁老板,叫大姐。这称呼很亲切,但也使他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啊?是吗?”丁洁一呆,立时醒悟过来。接下来满面笑容,向这个男生道谢。
男生的同学都扭过头来看他,有人就暧昧地向他笑。
这场面使他很尴尬。他红着脸,低着头,仿佛做错事一般,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了句“不用客气”,然后转身就走。动作僵硬,很不自然。
丁洁不知道这小男生在暗恋自己,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发愣,不知道他做了好事,怎会反而这样。
方剑是个男人,当然知道这小男生可怜的想法。他并不嫉妒,却感到好笑。同时,还有一些得意。
雅丽知道是自己的缘故,丁洁才会找错钱。于是不再说话,埋下头老实吃饭。吃完,到丁洁身边付钱,丁洁死活不收。雅丽拗不过,只好作罢。临走时又打听丁洁父亲在医院的具体位置,说是抽空去看他。
丁洁说不用了,我爸的病现在已经好多了,再住两天,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雅丽坚持要去,说是老人待她不错,不去不美气。这样纠缠了一会儿,丁洁不耐其烦,只好对她说了爸爸在医院的具体位置。
123 算计丁洁
当天下午,雅丽果然去了医院。在医院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告辞走了。
第二天见到劳朗的时候,雅丽和他谈到了丁洁父亲的病情。
劳朗认真听完,思索着问,“丁洁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快好了。他年纪大了,身上各个器官都已经老化,得病很正常。”雅丽很内行地说。
“丁洁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劳朗又问。
“她爸她妈,两个哥哥还有丁洁。现在他两个哥哥都已经分家出去了,家里就丁洁和她爸妈三个人。”
“他两个哥哥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住?”
“她大哥叫丁山,住在县城西关。她二哥叫丁水,住在张飞市。”
“这两个地方你都去过?”
“哦,去过。我和丁洁一起去的。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随便问问。”劳朗说完,顿了顿,又问,“丁山在哪上班?家里有钱吗?”
“丁山两口子都在电信上班。家里很有钱的。”雅丽妒忌地说。
“哦,那么丁水呢?”
“他们两口子都是张飞市的普通工人。丁水在钢厂,工资还可以。他老婆在一家棉纺厂,每月只发四五百。”
“那么,丁洁还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吗?”
“这个嘛……让我想一想。哦,对了,想起来了。丁洁的父亲这边,好像没有什么有钱的,她父亲来自农村,咱县萧何乡的,家里几个弟兄都很穷。她母亲那边,除了丁洁的大舅,其他人好像也没钱。”
“丁洁家和她这个大舅,关系怎么样?和睦吗?”
“和睦个屁!两家人根本就不说话。虽说是至亲,可是逢年过节,谁也不瞧谁。他们的关系,连一般亲戚都不如。”
“为什么呀?那么亲的关系,怎么闹到这份儿上?”
“听丁洁说,好像是她大舅太花心,背着她舅妈在外面养女人,好几个呢。她爸看不下去,就说她大舅。结果他们两家就闹翻了。”
“她大舅干什么的?看样子很有钱嘛。”
“张飞市矿务局第一煤矿的矿长,国营的,还能没钱?”
劳朗“哦”了一声,随口道,“这家煤矿我知道,日产一万多吨煤,是家大型煤矿。”停顿一下,接着问,“他叫什么?”
劳朗家里也是干煤炭的,对这行人头比较熟悉。闻听这位大矿长竟然有此等“好事”,顿时来了兴趣。
“他叫……好像是花新吧,记不太清了。”
“花新?呵!是够花心的,名副其实嘛。”劳朗忍不住笑。
“哪里是你说的花心?人家那个‘新’是新旧的‘新’。我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也感到好笑,后来丁洁给我纠正过。”雅丽笑着说。
“反正就那么回事,都差不多。哎,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他不会是这家煤矿的矿长吧?他要是,我肯定知道。”
“人家退下来好几年了。丁洁毕业那年还在位。那时丁洁想去张飞市,希望她妈给大舅说一声,可她爸就是不让。说以后永远不和这混蛋在一起打搅。为这事,丁洁和他爸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劳朗又是“哦”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唉,我说,你问这干嘛?”雅丽问。
“好奇呗,我喜爱丁洁,当然爱屋及乌喽。”劳朗遮掩说。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另一套,只不过这套东西还没有彻底考虑好,暂时不能让这个雅丽知道。
“我还以为,你打听这么清楚,是要对付他们呢。”雅丽盯着劳朗,微笑着说。
劳朗一惊,心说这女人好厉害!我心里确有这个打算,怎么她就知道了?“心中惊异,面上却一片宁静,微笑着问,“我要是真对付他们,你赞成吗?”
“不赞成。”雅丽痛快地回答。
“为什么?”
“丁洁是我的好朋友,我人品再坏,也不能对她下手。”雅丽坚决地说。
“可是你已经帮我对付了陈定军,还有那个方剑。”
“那不一样。陈定军和我不是朋友,我也没有帮你对付过方剑。”
“怎么没有?你把方剑那小子的消息随时透露给我,就是在帮我对付他。”
“那……就算是吧。可是我坚决不帮你对付丁洁。”
“哎,我说雅丽,你别那么敏感好不好?‘对付’这个词它可是个中性词,不是贬义啊。”
“我不明白。”雅丽愣愣地看他。
“其实你完全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丁洁来到我的身边。丁洁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希望她嫁给我吗?”
雅丽默然。
她心中很矛盾。她自己想嫁这位有钱的公子哥,可是凭她的容貌气质,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她容貌不佳,但是心思很巧。她深知这一点。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会一直帮着劳朗,希望他把丁洁搞到手。丁洁是她的好朋友,如果真是嫁给了劳朗,将来成了亿万富翁的管家婆,那她这位好朋友,不也可以跟着沾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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