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一个三番五次离婚的女人 第12节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你！”梅月浅当即便放了狠话。

“你想好，朱子程给你可以，但我是绝对不会给生活费的。”都说夫妻离婚时就撕破了脸皮，此时的朱昊天无赖本性暴露无遗。

“我既然要朱子程的抚养权，就有办法把他养好。”梅月浅话虽如此说，但当时的她并无十足的把握能给朱子程好的生活，只是怕他跟着朱昊天会毁了他，所以才摞了狠话，朱昊天的母亲去世以后，他自顾不暇，便同意了朱子程跟梅月浅生活。

孩子的教育实在是个太大的课题，梅月浅不过是凭一腔孤勇争取来朱子程的抚养权，很多父母健全的家庭都没有教育好孩子，梅月浅一个离婚女人带两个儿子，又哪里有绝对的把握，她无非是拼尽全力而已，知道朱子程沉迷游戏很深，只能循序渐进地让他慢慢戒除。

厨房里狭小闷热，梅月浅洗完碗，身上已经如同洗过澡一般，她怕热，以前在公司上班，到底是坐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开空调，现在每天忙着干活，身上的汗几乎没有干的时候。

梅月浅走进客厅时，朱子程正拿着手机玩王者荣耀，边玩边和队友对话，口中还念念有词，梅月浅自己不玩游戏，对于朱子程的沉迷，她始终无法理解，她走到朱子程身边：“程程，你玩了快一个小时了，把手机给妈妈。”

朱子程顾不上抬头，两手不停地操作：“妈妈，我这一把死了就不玩了。”

梅月浅耐住性子等了几分钟：“程程，你这一把还有好久死？”

“马上，马上。”朱子程手上依然不停。

梅月浅伸手抢过手机：“程程，你这个游戏瘾也太大了。”

朱子程脸色顿时变了：“妈妈，小气鬼，ＩＰＡＤ也叫你收了，用你手机玩个游戏都不让玩！”

“你啥时候能自律了，我啥时候就把ＩＰＡＤ还给你。”梅月浅的口气不容置疑，朱子程依然心怀不满。

李哲轩还在折腾自己的厨房玩具，时不时地用手抓挠额头，梅月浅把李哲轩拖到身边，这才发现李哲轩额头上长满了痱子，梅月浅拿过花露水给李哲轩喷：“轩轩，痒吧？”

李哲轩点头，伸手又打算去挠，梅月浅拉住他的手：“不能挠，妈妈给你喷了药。”

朱子程还在为梅月浅抢了他的手机生闷气，梅月浅松开李哲轩的手，自顾到厨房去忙活，今天又在牛肉馄饨的基础上增加了果汁套餐，准备的工作量就更大了，必须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夜市。

梅月浅和好面放进冰箱醒发，看了下手机，已经一点四十，连忙跑到客厅：“程程，你上舞蹈课的时间到了，要不要我送你去？”

朱子程摇摇头：“你跟我说地方，我自己去吧。

“你自己去行不行？”梅月浅忙得脚不沾地，确实分身乏术，但朱昊天把朱子程交给她时，就说从来让朱子程独自去过哪儿，她还不敢彻底放手。

“其实我可以，但以前奶奶就是不放心，我到了让老师给你打个电话。”朱子程提出解决方案。

“行，那你自己去，你出小区往右走200米，在公交站坐5路公交，到衣冠庙站下车，靠右手巷口进去，有一个金太阳舞蹈中心，你去了报自己名字就行了。”梅月浅从手机上抄下详细地址，又从兜里掏了几块零钱一起交给朱子程。

朱子程接过地址，便到门口去换鞋，梅月浅追到门口：“程程，要不还是我送你去？”

“不是说好我自己去人，我怎么又变来变去？我可以的，你就放心吧！”朱子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梅月浅伸手解围裙：“算了，你今天第一天去，我还是送你去吧！”

朱子程打开门冲出去，梅月浅完全没提防朱子程来这一套，她扶住门把想了想，回到厨房里继续忙活。

直到朱子程用舞蹈班老师的手机打来电话，梅月浅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下来，如果不是朱昊天太不争气，朱子程的爷爷根本不可能把朱子程交给她，朱子程现在跟着她，她仅要要肩负照顾朱子程的责任，更要随时提防朱子程他爷爷和爸爸的监督和责问，又给她增加了无形的压力，梅月浅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不正常的，但她无法放松。

四点半，敲门声响起，梅月浅打开门，朱子程站在门口，梅月浅伸手把他拉进来，这两个小时的分离和回归，让梅月浅又历过了一次心灵的浩劫，表面上却平静如水。

朱子程得意地冲着梅月浅笑：“妈妈，看，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梅月浅揽过朱子程：“程程太棒了，今天的课有意思吗？老师教了些什么？”

“妈妈，老师让两个高级班的小朋友给我们表演了一段舞蹈，还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拉丁舞的历史，实在是太有趣了！”朱子程随梅月浅走进厨房。

梅月浅从冰箱保鲜格取出榨好的橙汁递给朱子程，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才开口：“妈妈，你知道拉丁舞起源于哪儿吗？”

不等梅月浅回答，朱子程自己抢答：“拉丁舞起源于非洲，分为恰恰、伦巴、牛仔、桑巴、斗牛共五种，我上的是初级班，学的是少儿拉丁舞。”

梅月浅之前给朱子程报班时，自己在网上做了一番功课，又和舞蹈中心的老师有过交流，自然对这些了然地胸，此时看朱子程眉飞色舞，便配合他的讲述，做出饶有兴趣的样子聆听。

做好出摊的准备，梅月浅从冰箱冷藏格取出醒好的面团，又从冰冻格里取出熬制好的肉皮冻，切成小粒拌入包馄饨剩下的牛肉馅，朱子程的注意力这才转移了：“妈妈，这是什么？”

“前年去上海的时候吃过一次灌汤包子，觉得味道特别好，我刚在下厨房里搜了食谱，今天给你和弟弟包灌汤包子吃。”梅月浅说着就在案板上撒了一层面粉，把面团揉圆了开始擀制。

“妈妈，你太厉害了，什么都会做，我奶奶就只会做米饭煮挂面，从来没有给我做过面食吃。”朱子程的口气既有赞许也有遗憾。

“你奶奶年纪大了，一直照顾你很辛苦，你没冻着没饿着已经很幸福了，你要理解奶奶。”梅月浅不想在朱子程在奶奶身后说她的不是，她与朱子程奶奶之间的恩怨是她们之间的事，但她要让朱子程懂得孝顺和感恩。

“我不是不理解奶奶，只是说她在做饭这个方面存在问题，不是说她这个人有问题。”朱子程纠正梅月浅的理解。

梅月浅一怔，随后点头：“程程，你说得对，是妈妈理解错了你话里的意思。”

朱子程拿起一片梅月浅擀好的面皮：“妈妈，夹一块肉馅包进去？然后把皮捏拢？”

梅月浅夹了一块肉皮冻放进面皮，手把手地指导朱子程：“再放一块肉皮冻，然后把面皮捏拢，注意不要留缝隙，不然汤汁全流出来了，就是无汤包子了。”

朱子程听了梅月浅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妈妈，你说话可真逗，还无汤包子呐！”

李哲轩听到梅月浅和朱子程的笑声也进来了：“妈妈，你们在干啥？”

“轩轩饿了没有？妈妈和哥哥在给你包灌汤包子，你想不想吃啊？”梅月浅转头问李哲轩。

“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什么是灌汤包子？”李哲轩伸手去摸朱子程包好的包子。

朱子程伸手去挡住李哲轩：“不要动我的包子！”

梅月浅揪了一个小面团给李哲轩：“来，给你一块面，你也去包包子。”

李哲轩瘪了下嘴：“这个是假的，我也要跟哥哥一起包真包子。”

“你先去练习，等你跟哥哥一样大了才能帮妈妈包真包子。”梅月浅把李哲轩推出厨房。

“跟哥哥一样大，还要几年？”李哲轩伸出手指开始算帐。

“哥哥十岁，你三岁，你去用你的小棒数一下就知道了。”梅月浅只图赶快把这个捣蛋鬼哄出去。

不到一分钟，李哲轩又卷土重来：“妈妈，再过7年我就可以和哥哥一样包包子了。”

梅月浅有些意外，自己还没有教过李哲轩算过加减法：“你怎么算出来的？”

“我先数了10根小棒，取出3根，剩下的小棒还有7根，所以再过7年我就和哥哥一样大了。”李哲轩思路清晰。

“轩轩好聪明，那你再算一下，你过多少年就和妈妈一样大！”梅月浅忍住笑。

“算就算，妈妈，你今年多大了？”李哲轩认真起来。

“妈妈今年37岁，你今年3岁，你算一下再过多少年你和妈妈一样大？”梅月浅一本正经地出题。

李哲轩再次走出厨房，不到两分钟又进来了：“妈妈，你比我大34岁。”

梅月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轩轩，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桌子有个计算器，我用计算器按了一个37，又按一个减号，再按一个3，计算器就自己报出数字来了。”李哲轩得意地卖弄。

梅月浅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李哲轩毕竟才四岁，能想到借助计算器来算出这道题，本身就体现出他的聪明，不过到底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还需要日后慢慢来检验。

“妈妈，这是不是果冻，我想吃一块儿！”李哲轩说着便拿起一块肉皮冻放进嘴里，梅月浅伸手欲抢，看李哲轩的小模样，实在不忍心虎口夺食，便放弃了。

“不是果冻，有点儿像肉，但一抿就化了，到底是啥啊？”李哲轩眼珠子滴溜溜转，检索完自己的食物库，也猜不出来吃的是什么东西。

“好吃吧？是肉皮冻，妈妈小时候，冬天的时候，外婆经常给妈妈做着吃。”梅月浅陷入回忆，这是她儿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那时候，父亲的个性还不似如今暴虐，家庭生活还有一些温馨的时刻。

“为什么冬天才做，夏天不能做吗？”李哲轩伸手又拿了一块肉皮冻喂进嘴里，不忘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那时候家里没冰箱，只有等到冬天最冷的时候，外婆买来肉皮，熬好了放在外面的雪地上，才能做成肉皮冻，那是妈妈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梅月浅的声音变得温柔。

梅月浅擀好面皮，拿出蒸锅加上水放在在电磁炉上加温，蒸屉上抹上一层熟油，把朱子程包好的包子检查加固后放进去，蒸锅上汽后放进蒸屉，在等待灌烫包子蒸熟的时间里，剥两瓣蒜拍一块生姜捣碎放进玻璃碗，小葱切末，加辣椒面花椒粉盐，油烧开后分三次泼进去，再加生抽、陈醋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