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经历的坎坷情路,人到中年记忆尤深。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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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从来不喝酒,从小我妈就对我非常的严格,而且啤酒超级难喝,又苦又涩。几杯酒下去我就上脸了,两小杯啤酒脸就红。我这人喝酒上脸,别人还说我这样的人酒量会特别好。不过这么多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也接触不到酒精,一个女人喝酒我认为是不好的习惯。
现在回想那天的自己是有点失态的。因为峥和他女友在身旁,我也得注意姿态。那时候为什么滨把他俩拉过来一起,是不是怕我直接把他杀了呀。
滨还是沉默寡言的,我都受够了他这样。朋友的话见面你也该热情一下多关心多问问彼此的学习彼此的状况吧。几杯酒下肚我胆子大了起来,就开口说不好听的了。我跟峥和他女友说,你知道眼前这个人多绝情吗?。我恶狠狠的看着滨,对他说:这几年你是不是过得特别好,也对啊,你怎么可能会记得同学呢!
人家滨是谁啊,什么朋友都是狗屁!说了很多,我盯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也直视着我还是沉默寡言。讽刺他很多说了很多,说到了伤心处我的眼睛就红了,眼里泛泪。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他的眼角也湿润了,现在我才领悟过来,那是泪水。当时他只是不让我再喝了,我把后面的酒都满上他就都替我喝下了。
吃过饭以后我以为就要各自回家了吧,峥说去水库边上玩。我们四个人走过去的。水库边上的公园特别的大,一望无边的绿色草坪。刚过去不久峥就说要跟女友去别的地方玩,让我跟滨呆着吧。我是很尴尬的,我不想单独跟这人呆一起,但是那边人家是情侣,我也不能说跟着啊……峥走后我跟滨就坐在草坪上,那是我们分别三年第一次这样坦诚布公的谈了谈。
那天是2008年的8月6号。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就坐在草坪上开始谈。三点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烫了,草坪上有很多很多的三叶草。唉,写到这里又不会组织文字了。先说说三叶草吧,我们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三叶草,但是据说三叶草里面会有很少很少的四叶草,谁能找到四叶草就代表这个人很幸运。四叶草代表的是幸福。
峥和女友走后,我俩刚开始挺尴尬的,他也有点尴尬。但是滨开始跟我聊天了,变得不那么沉默寡言。现在想想就是因为替我喝下那几杯酒吧,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又得过且过了。那天下午算是他最正常的一个下午,至少让人感觉他够坦白。
刚开始跟我谈,我都不知道他说的中心思想,觉得这人说的话莫名其妙,其实他的语言里就是表达我在他心里是很好的意思,但是因为前面几年他对我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是自作多情的,所以就感觉他好奇怪。他说话比较内敛,有的话不直说以至于说了好久我都不懂他的意思,现在想想我真是傻到家了。后来聊到大学的男友,滨说他早就在人人网上看过我跟晖的合照(那张合照是我面向镜头,头搭在晖肩膀上的照片),滨的表情明显就是生气的,他说我认为他根本就配不上你,长相来说就配不上!
我说晖还行,对我挺好的。说到这里我才有点感觉他的意思,我问他,那你是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三年前就来找我把话说清楚呢,滨跟我说,他自己是军人,没有很多的时间陪伴我,如果我跟着他我会受苦。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们的聊天环境就变得轻松起来。现在回忆,我们之间并不是永远会冷冰冰的,只要把话说开了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我跟滨后面聊的很轻松,后来一边说话我就拽一根三叶草玩,他也这样。他还调侃我说我上高中时候太2了,总是丢东西,穿衣服还邋里邋遢的,说我穿个粉红色羽绒服,衣服都弄脏了还不洗,我当时都快气死了,把手里三叶草扔到他的脸上,他还来回躲。很快马上就到了下午,峥过来催促要走,刚开始我俩不太同意,然后峥就坏笑的又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哎呀这是有多少说不完的话啊!后来真的,太阳马上要落山,我们也得分开了,起身要走。他很利落的站起来,我还坐着,他过来伸出手要拽我起来,我就让他拉了我一把,当时我只给了他我的胳膊,不是手。
站起来以后走了一会在等峥过来,我跟他说:明天是七夕,如果你把我约出来那你自己的心就该明白,那咱俩就在一起。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其实当时我也是不抱希望的,现在想想也是因为这几年他给我的性格感觉吧。那天就这样回到了家。
第二天七夕节,起来一大早,我就坐在电脑跟前,当时我也能了解滨了,这个人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在电脑前登录上qq等,也是觉得自己傻,又期待又觉得不可能。
在早晨8点半,我qq右下角弹出了一份邮件,点开一看是滨发来的。邮件很简单几句话:我今天会在xx。这人啊,就是明明要约你他都不会这么直白。滨他家是郊区的,他说在市区其实是在他叔家,他经常在他叔家住。我接着给他回了,你要约我出去是吧,那在哪里见面,他说随我,让我定地方,我就说在联华超市门口吧。然后就是一阵慌乱的收拾下自己。先赶到了我家的店面,我妈在那。我得先交代好啊,中午饭都不回来我妈又得骂我了,我说跟闺蜜飞出去玩,我妈知道飞这个闺蜜就没说什么。
在去我妈店面的时候我变得不紧不慢了,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我不想先过去然后等他,以前我等他都等怕了。所以我等到约定的时间过了10分钟才从家开始走,至少我过去他是在那的。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是准时到的吧。因为他在他叔叔家,肯定是不骑自行车,我也是走着到了超市门口。
肯定的,我过去他已经在那里了,现在想想他的姿势我还想笑,一个人站得特别规整,低着头在那看手机,脸上毫无表情。我迎面笑着走过去,他跟我对视后,我问他今天我们去哪啊……他说随便,我又问那咱们是坐车还是走着啊,他说随便,什么都是随便。我当时也是紧张的不知所措,我们就肩并肩开始漫无目的的走,路的方向都是我选择的。肩并肩走了一会,他都没侧脸看我一眼,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跟个瞎子似的。他不敢看我,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时不时的看他,故意笑话他一样。但是心还是相通的,我们有说不完的话。
转眼走了好长一段路了拐弯以后路上的人就不是很多了,我问他今天什么节日啊,他说七夕,我说七夕你都把我叫出来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吗?一阵为难和尴尬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后来就是笑了,还是不看我。我接着就说你是男孩子,你要主动一些!他好像被我激着了一样,接着停下脚步看我一眼,意思就是我有什么不敢。他接着把右手抬起来把右手掌展开在我面前。然后我就把左手给了他。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那个时候真的是,这么多年的难过痛苦从那一刻烟消云散。我们牵手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再让我难过伤心,第一个牵你手的也是我,我让你永远都不会忘掉我!那天我们两个太紧张了,十指相扣了一整天,手都麻了,都不敢说分开一下休息休息。
滨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这么多年了我才想清楚这一点。那三年他一直都是单身,他认定的人应该都是最后要结婚的。因为第一次牵手他的状态就是说明他根本不懂,而不是身经百战的谈过感情的人。他太单纯了。话说回来,晖也是一样的,其实20岁的年纪,谈个恋爱谁不想着是以后结婚的。我们有很多同学跟初恋都走进了婚姻,也许也是山东人的保守吧。我也是这样的,但是谁不是爱到痛不欲生才选择离开?上帝在云朵上眨了一下眼睛,整个结局就都变了。
我跟滨的家乡是个小县城,街道都打扫的挺干净。那天真是太恍惚了,没有任何目的走啊走,但是每时每刻都很开心。他全程都太被动了,根本就不是高中的那个滨,现在回头看,那个时候他喜欢我有多深就会有多么的怂吧。我们一边聊一边走,后来就商量着回我们的学校看看,我们学校有两个校区,高一高二在新校区,高三备战高考在老校区。
我们先去了老校区,老校区是我们分开时候的校区。我记得老校区有个亭子,我俩还去亭子坐了一会儿。因为是8月学生们还没有开学,学校的通报栏里贴着班级前几名同学的高考成绩,第一名是710分,清华大学。我跟滨数了数,北大和清华总共是5个人,后面还有很多复旦大学,南开大学。学校有很多的银杏树,现在还能回忆他捡银杏叶做书签的情景。
后来我们来到了新校区,新校区是我复读的校区,那是第一年把高三的学生放到那边备战高考的,还没进学校门口我就看到了门口的电话亭,那是我挂了电话哭了多少回的地方。学校里基本没有人。我们一直牵着手,期间他上了一回厕所,我觉得那是最囧的一个场景,出来以后又像例行公事一样把手又牵在一起,彼此都很不好意思。因为走太多路了,我们找个凳子想休息一下。就选在了我们学校的百树园。我们学校的百树园是在2005年栽的树,那时候才是树苗,正好100棵,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一百棵就是百年树人的意思。
两个人坐下以后也许是累了,牵着手什么都没有说,我把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们静静的坐了很久很久,那一刻什么语言也不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现在回想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太久的时间经历了痛苦经历了折磨。他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吧。我希望是。可能就是觉得以后时间还会很久吧,未来好多年才发现我都没有告诉他当初等他的时候我是多么绝望。
后来又去小公园坐了一会,期间还碰到一个乞丐,现在想想那个画面真的太囧了,我俩本来就沉默,然后那个乞丐不给钱还不走,拒绝也不是给钱也不是,总之滨那天超级反常。
时间过得很快,快要分开了。今天他把我叫出来的大体想法我也知道了。我并不是不懂事,我在大学还有一个男友,所以当天来说也没有跟滨接吻,牵手的话如果把咱们的关系确定下来,那后面我就得给滨一个明确的态度。我有点纠结了,我跟滨说我大学还有男友,唉,我该怎么办。话只是一带,现在我还记得。夏天的午后接着来了很厚的云彩,要下大雨了,他开始着急要回家,我俩一起坐公交车到车站,他要到车站还要坐去郊区的车,在公交车上我们坐在了最后一排,手还在牵着,马上要分别了,我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现在他应该还记得吧。
到最后他还是下车了,而且下车我着急望着他的背影,他头都没有回。我家市区我很快到了家,他坐的汽车经过我家楼下,这时候大雨磅礴的开始下起了,我把家里的凳子搬到窗户踩着凳子看是哪辆车,他有没有上车,淋着没有。最后也没看见是哪辆车。
我这边现在问题摆在了眼前,我大学还有个男友,而且滨这样猝不及防的冒出来,短短一天我的处境就这么艰难了。我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孩,不懂事不看事也不会处理事情,可能这种情况大部分女孩觉得有成就感,好几个男孩都喜欢我,都联络着那也可以啊。但我却陷入了一个困境!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