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灰色的童年和极度压抑的青春期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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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拯救世界的能力,我想。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
开始的时候,我扶着方迪,快到宾馆的时候,换成了方迪搀着我。因为开心,喝得太多了。
第二天早晨,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感觉脑袋涨得难受。
坐起来刚要下地取水喝,却看见方迪趴在床头柜上,睡的正香。
这场景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模一样。
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方迪揉着眼睛醒了,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显得很疲惫,看来她是趴在这个床头柜上睡了一夜。
“你怎么睡在这里?”
“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硬拉着人家不让走,非要畅聊,还说要聊一个通宵。结果没说上十分钟就开始吐,床单都吐脏了,我洗出来了,要不明天退房该麻烦了。你这样我回去也不放心啊,就在这趴着睡了。腰睡得生疼,脖子也酸得厉害。一个大男人,喝多了,还要女生伺候,真丢人!”
“我们没做什么吧?”
“做了,喝那么多酒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什么?真的?我们做什么了?”
“我先拖的,然后洗的,洗完你才上去的。”
“什么?我们真的做了?”
“确切点说,是我自己做的,你已经动不了了。”
“啊?!我喝多了,你不还很清醒吗?你怎么不控制自己啊?我一个男生,倒没什么,你以后怎么办呢?都怪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你能原谅我吗?”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喝神经了?”
“你不是说我们昨晚做了吗?我觉得对不起你!”
“想哪去了,我们做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先脱的,然后洗的,洗完我才上去的吗?”
“是啊,你吐了一地,连床单都吐上了,我不得先拖地,再洗床单,然后扶你上床吗?”
“哦,这样啊,你不说明白,吓我一身冷汗。”
“你想什么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我是怕一时糊涂,犯下错误,伤害到你。”
“你那么谨慎,哪里就容易犯错误了。即便犯了错误,我也不会和你纠缠的。”方迪说着,低下了头,满脸绯红,映得那枚耳钉越加鲜艳。
“真的吗?”
“嗯!”方迪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让我犯一次错误吧!”我说完张开双臂就要去抱方迪,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方迪刚要躲,汪明顺在楼下喊集合了。
“这次就放过你。”
“想吃天鹅肉,老天都不给你机会。收拾吧,一会儿上车找你。”
刚上车,就看见方迪在最后一排座上向我招手。因为有很多人没回去,想再玩几天,所以车上人不多,很宽松,整个后排就方迪和我两个人,成了我们的小世界。
“怎么?这么没精神?”
“头痛得厉害,我一喝多就好头疼。”
“还喝那么多?”
“高兴啊!能遇到一个红颜知己真是太不容易了,好久没有感觉这样畅快了,疼也值!”我说的是真心话。
“躺下,我给你按一按,保准管事。”方迪活动着十指。
“你还有这手段?”我半信半疑地躺下了。
方迪在我头上只按了几下,就感觉舒服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疼痛难忍了,就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没看出来,你还真能喝!”
“和李清照比,还差得远呢!”
“你可真敢比!”
不知不觉,我们又说到了文学,古代的,现当代的,外国的,越说兴致越浓。
“我们两个就是传说中的知己吧!”
“我以前很羡慕那些互为知己的人,读俞伯牙钟子期的故事常常流泪,没想到今日竟得了一个知己。”方迪的语音有些发抖,满眼感动。
不知不觉,客车已经把我们带回了T市
方迪是个好姑娘,是我心中永恒的女神。
虽然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在我心中女神的位置是不可动摇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历过几件事,不过也都是小事。但是,我却记得非常清楚。
我也接触过几个女生,前面提到过的读高中的时候的那个善良的女生,被骗到湖南时,认识的那个云南的姑娘,还有罗雨。
罗雨留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刻,不过我对落雨的那种感觉,跟方迪还是不一样的。
一回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就会想到电视剧《倚天屠龙记》,周芷若逼问张无忌到底喜欢谁的时候,张无忌说对小昭是什么感觉,对周芷若是什么感觉,那些感觉都不是爱,只有对赵敏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是的,我对方迪就是刻骨铭心的爱。
虽然现在,我们各自成家了,但是我对她的爱一如当初。
我们一起去看过枫叶,那一次,我很感动。第一次感觉到恋爱的滋味,甜甜的。
离J市不远,有一座五女峰,传说是五位仙女的化身。
关于五女峰的风景,我在小说里面有过这样一段描述,可见一斑:
山上老树虬松,奇石怪藤;山下绿水潺潺,飞珠溅玉。山色随季节变换而变换,一季一景,可称人间仙境。诸景中最叫绝的,吸引了无数关外游客的便是这枫林了。这里的枫叶红的时间最长,是别处所不能比的。红的最艳,最动人心魄,也是别处所不能的。最要命的是,那一整面山坡上全是枫树,树随山势,叶随山形,红了时,像抖开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红毯,是一片血的汪洋。风起处,一波一浪,如梦似幻,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全然没了世俗的庸扰。诗人们一定恨死了自己言语的匮乏,想象的苍白,不能把世界上最具感染力的语言给她,把最美好的形象赋予她,最后无奈,摇头叹息:她是处子,用怎样的美好形容她,都不为过!
“我死之后就埋在这里,你会亲手把我埋在这里吗?”
方迪突然问我这么一句,当然,我并没有感觉惊讶。
我知道,她触景生情,想起了席慕蓉的诗歌《楼兰新娘》:
我的爱人,曾含泪将我埋葬。用珠玉,用乳香将我光滑的身躯包裹。再用颤抖的手,将鸟羽插在我如缎的发上。
这枫叶竟有如此的魔力,让人一下子,情不自禁地想到比生更可贵的事情—死。
“我这辈子会记住这一天的,即使哪一天我失忆了,仍会记住有这一天!”
方迪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感觉疲惫得很,特别是心里面,像刚刚被洗礼过了一次,重新活过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