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传销,作为一个相对社会来说异样沉重的话题,几十年来一直围绕在人们的耳边。自从其出现,这个堪比小强的非法活动一直都在顽强的生存者。
传销,作为一个有着半个世纪发展历史的地下非法集资行业,曾在二十世纪末端席卷整个中国。自九十年代末,众多的外国直销行业打着“直销合法”的旗号,入侵中国大陆。而由此衍生的无数非法传销组织,却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大地上,遍地开花。我国政府曾采取了严厉的打击手段,甚至拼着损伤国力的代价,要将传销斩草除根。然而,进入二十一世纪已经整整十年的今天,传销,依旧在顽强的生存着,依旧在残害着无数的家庭,并且还有了愈加蔓延的趋势。
传销,在传销组织当中这个词汇的解释为:传播精神文明,销售优质产品。
多么美妙的语言啊!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也许有人知道,传销组织当中的‘产品’是空有其名的,他们所说的‘卖东西’只是为了找寻一个可以欺骗别人,甚至是欺骗自己的谎言和借口。近乎封闭的管理模式,除了所谓的‘工作需要’以外,那里的人们无法用任何的方式与外界取得联系。然而,当他们可以与外界沟通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个称职的‘营业员’,也就是他们洗脑成功后的第一阶段:业务员。
成为‘营业员’之后,他们就变成了传销组织的忠实的一份子。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他的上一级当初对他所做的事情。在上一级,甚至更上一级的教导下,他会将一个‘骗’字,玩得出神入化,直到他也变成了别人的上级,上上级。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作为?可以昧着良心欺骗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北京中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绿),这个在华北以及东北三省知名度极其响亮的公司。为什么会响亮呢?因为有一群人,一群怀揣着发财致富梦想的人,在不遗余力的为它做宣传。然而他们的目的就是:集资。
目前,参与中绿非法传销组织活动的部分人马,为了逃避那些被骗的人,他们的组织网络从辽宁绥中转移到河北。最高头目是任杰(原名任家强)其次是谭峰(原名谭晓峰)。两人在辽宁省活动期间,从事传销诈骗所得资金超过两千万。之后,任、谭两伙人马出现分歧,谭峰一方势弱,被任杰及其亲属赶出传销组织,下落不明。任杰一方扔在行骗。
在一个传销组织当中,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不到自己受骗了。然而认识到这是一个骗局的人呢?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他们不敢说。那些被骗到人当中有他们的亲人,朋友等等。人都是怕死的,从个人的人身安全方面出发,他们不敢将答案公之于众。所以,骗人的依旧在骗人,那些不明不白的为了传说中的‘百万富翁’也在骗人……
笔者在此以小说的形式讲述一段有关传销的故事。
谨此,希望给那些没有被传销巨兽残害的人们敲响警钟。同时,期盼仍然在迷途中的人们,早日回归。
警告:书中所述的以几何倍增学理论,与现实中的直销、保险等行业类似。请读者切勿模仿其非法活动。我国《刑法》新增条例中就有‘传销诈骗罪’,‘非法经营罪’等刑罚。请读者朋友认清传销巨兽的危害,勿要做出违法乱纪、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
第一章 初到营口
所有的犯罪以及有违道德的行为,都来源于一个人的贪婪。
作为人性的七大弱点之一,贪婪所带来的种种行为让人不寒而栗。很多人在讲述自己人格特点的时候,都会把金钱说的一文不值,以此来表现自己人格是多么的高尚。这个万恶的社会当中,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是没有,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试问,在巨额的金钱诱*惑之下,又有谁还能表现得淡定从容?
五月的阳光温暖而刺眼。
“我不是一个好人。”李晓飞经常这样对别人说。从外地‘打工’归家的李晓飞接到了好友刘强的邮件。邮件中,刘强声称自己和表哥在大连开了一家店,需要帮手。知道李晓飞在家闲来无事,便邀请李晓飞前往东北,到店里帮忙,末尾还留了自己的电话。李晓飞看完邮件二话不说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在刘强许以的种种好处之下,李晓飞带着一个背包,踏上了一段让他自己都瞠目结舌的旅途。
从海城下了火车,望着车站外一幢幢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物,李晓飞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闷和压抑。这种感觉让他心慌。之前的通话中,好哥们儿刘强在电话的那一头,将那座名为大连的城市夸得天花乱坠,简直就是天上少有,而地上仅此一家。李晓飞在心里嘀咕着:“不是说店开在大连么?在这鬼地方下车算什么?”
压下心中的疑惑,挣扎着冲出的哥们的重重包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的哥们的唾沫星子,李晓飞快步向离火车站不远的长途汽车站跑去。
售票厅。李晓飞摸出身上最后的十元人民币,颤抖着双手把它交给长着一脸雀斑的售票员。三分钟后,李晓飞一把抓过车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狂奔而去。并且无不恶意的想:“丫的,这种堪称*的货色,怎么就让我这么好运地碰上了?你丫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可是你不但难看还长了一脸的雀斑!更绝的是你还是个龅牙!!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太有勇气了!”快步上了前往营口市的长途汽车,李晓飞把背包抱在怀里,听着耳边响起浓浓东北味的正宗东北话,一种无力感自心头蔓延。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次的行程是个错误……
承载着李晓飞等人长途汽车在一条年久失修的公路上奔波了一个多小时。其间,李晓飞有一眼没一眼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丫的,一眼望去,方圆几十里没有一幢楼房的地方也叫经济发达?扯淡吧!”
按照之前刘强在电话中的交待,李晓飞在司机师傅的提醒下,从营口市的客运分站下了车。穿过一条墙上涂满油漆颜料的通道走,走出客运分站的李晓飞深呼了一口气。茫然地望着四周破败的建筑群,心中感叹:“我地娘哎!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个鬼样子?”放眼望去,入眼处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建筑,本就破败不堪、坑坑洼洼的墙壁上贴满了‘治疗尖锐湿疣’‘祖传治疗性病’等一类的小广告,如同一头生了烂疮的野狗身上,多了好心人施舍的膏药。楼房的顶盖,是上个世纪非常流行的一种青灰色的小瓦片。但是,经过将近二十年之久的风雪洗礼,瓦片已经多数都是残缺不全。望着那颗身处四层楼房的房顶,在风中摇摇晃晃的狗尾巴草,李晓飞满脸的黑线。
愣了足足五分钟,李晓飞颓然地吁了口气,左手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右手拿着一个廉价的打火机费力地点燃香烟,弯腰蹲在路边的石阶上,陷入沉思。
“哎,小伙子。”正在低头抽烟的李晓飞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穿环卫制服的中年人,神色古怪的望着自己,欲言又止。中年环卫工人的右手里拿着脏兮兮的蛇皮袋,左手拿着一根挂着不明垃圾物体的铁钩,给人的感觉很是和善,他对李晓飞笑了笑,干瘦的面庞皱起一层褶子。
李晓飞的目光在中年人被压在帽子下面那乱糟糟地头发上停留了一瞬,脸上露出微笑,说:“这位大叔,您有事儿?”
中年环卫工叹了口气,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根廉价烟卷,问李晓飞借了打火机,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路上的车来车往,沉声说道:“小伙子,看你是外地人,一个人来这里小心点。”
李晓飞闻言一怔,拿下口中的香烟,问道:“大叔,您的意思是这里的治安很不好?”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是一个圆脸大胡子的中年汉子。那大胡子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望了两人一眼,冲那中年环卫工人挤眉弄眼地咧嘴一笑,说道:“老陈,又来一个?”
被称作老陈的中年环卫工人,脸色沉重地点点头,看了满脸茫然的李晓飞一眼,叼着他的廉价烟卷回答说:“这不,刚到这儿。”
大胡子出租司机嘿嘿一笑,冲李晓飞说道:“我说小兄弟,你一个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李晓飞的心中不由得一寒,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看他们都是本地人,怎么这么关心外地人?难道想打劫??”心里想着,李晓飞嘴上却说道:“来这里找工作呢!这边有熟人。”
“哦,这样啊。”大胡子出租司机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打开车门,目光注视着李晓飞,说道:“熟人?不会是朋友或者是同学吧?”
李晓飞又是一愣,被大胡子出租司机问的满头雾水,不由得说道:“是好朋友。怎么啦?”
大胡子出租司机的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李晓飞说:“我劝你呀,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地方,水深着呢!你那朋友八成是骗你来这里的,大哥我就是一个的哥,你要是现在想走,我立马送你去车站。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明白?这儿到底怎么啦?”李晓飞见大胡子脸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有些着急地问道。
“嘿嘿。”烟抽到一半的环卫工老陈接过话茬,望着仍旧云里雾里的李晓飞,说:“这地方,到处都是搞传销的。我看你那朋友估摸着也是搞传销的。哎……”
“什么!不可能吧?”李晓飞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腾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满脸狐疑地望着两人。他在思考这两人会不会骗他。
“不可能?”大胡子出租司机也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坐在驾驶座上翘起二郎腿,眼神中透出戏谑地说道:“要不这样。我们俩就在这呆着,你站在不远的地方等你那朋友来。一般情况下,他们搞传销的接新人都会是一男一女,而且那女的还会对你表现的很热情。如果跟我说的一样,你到这儿,我立马拉你走人,成不成?”
李晓飞有些木然地点点头。中年环卫工老陈闷头继续抽烟,出租司机倒是把车门关上了,走下车靠在车门上半眯着眼睛,摆明了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太阳渐渐地升高,刺眼的阳光愈发毒辣。坐了一夜火车,之后又转长途汽车的李晓飞感觉脑袋嗡嗡直响,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不远处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半个小时的时间飞快的流逝,就在李晓飞将要沉沉睡去时,刘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李晓飞的眼帘中。见到好朋友出现,李晓飞狂喜地站起身来,发麻的双腿差点让他一头栽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定眼望去,李晓飞顿时呆愣在原地,脑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