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莉打车到了宾馆门口,上得楼来正东寻西寻,服务员问她找谁?她说:找一个姓吴的。那位服务员嫣然一笑,说:“您找吴局长啊,跟我来吧。”张小莉心里一惊,局长?什么局长,不会是公安局吧?管他呢,能找到我的也准不是什么好局!吴局正在看材料,看到她进来,指了指椅子,让她坐,然后倒了杯水。自顾又去看材料。张小莉有些局促,她能看出这个官肯定不小,因为她进来时正巧有一位送材料的着装男士出去,临走还给了这位领导一个军礼。
张小莉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儿,手里端着人家给他的那杯水。她忽然想起了那份工程,她不知道部队里有没有工程可做,没准儿这还是次机会,但是看看对方正埋头看材料,一时感觉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低了头去喝那水,因为过于紧张,竟然一口呛了,她连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
那位吴局抬头看看她,问:“老家哪的?”
“内蒙。”张小莉如实回答。那吴局“噢”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门,“去把门锁死,把牌挂到外面。”
张小莉像受令执行任务的士兵一样过去锁了门,并把免打扰的牌子挂到了外面。吴局指了指卫生间,随口说了句:“你先洗吧。”
张小莉顺从并快捷地脱掉了衣服。进卫生间时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多少钱?但是看到吴局在那仍低着头看材料,就觉得这话有些说不出口,尽管有些惴惴,还是自顾自地洗澡去了。
正水雾腾腾地洗着,吴局裸着枯干的身子进了来,说:“会开得太累了,你帮我洗浴吧。”随即把张小莉丰满的身子拥进了怀里,两手不停的在她肥大的双乳上搓揉。张小莉不太喜欢和这些身体里几乎没有什么水分的干瘪的中年人做爱,连点冲劲都没有,还没到关键时刻自己就一摊烂泥完了蛋了,但这些人包里的钱厚啊,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就当他是那天皇巨星吧。张小莉索性闭了眼。
事后,吴局快速地穿起衣服,然后从身边的保险柜中拿出一沓票子。张小莉在旁边一边若无其事地穿衣服,一边暗中听着那一声声的人民币滑过指头的声响,她知道那钱绝对超过一千元。
张小莉猜想这吴局也是很少有这种经验的人。第一不讲价,第二不带安全套,而且他居然敢躺在宾馆的澡盆里洗盆浴。张小莉感觉这种“实在人”可是真的少有。
“你在那当服务员多长时间了?”吴局这一句话提醒了张小莉,张小莉想那吴局一定是把她当服务员了。因为张小莉去的时候就穿一身很普通的连衣裙,额前的短发上还别了一个亮亮的小卡子,吴局可能误把她那傻样当成清纯了。
小李子叫提娅等他十分钟,说一会有贵客驾到。其实他不说,提娅也能猜出他是谁。那位柴经理驾车而来,满面春风,大步流星。一见提娅他先是假装意外相逢,接着上下左右一阵的目光打量,几乎和小李子一样的话:“怎么瘦了?四毛子,几天不见眼睛比窝头还大,回俄罗斯探亲去了吧?”柴经理知道提娅去北戴河玩了。他屁股还没落座,就随即从包里掏出一个翡翠玉制的小戒指,连称这可是去登封少林寺求的,开过光的避邪护身的。
那是一朵盛开的白菜花图形,戴在提娅纤长白嫩的手指上,可谓增辉不少。提娅不停地伸着戴戒指的手左看右瞧,眼睛中的欣喜证明她的确非常喜欢。绿色的宁静和玉石的透明质感,让提娅感觉很是养眼。
第三部分
八
2
有人给提娅算过命,说她八字里水多,水多主智但是漂泊,按五行生克学说来讲,金多生水,所以远离与金相关的物品也是一种利己改运的好办法。提娅也非常喜欢一些石制的小饰品,柴经理与提娅接触的过程中早就发现了她的这个喜好,这也叫投其所好。
“这呀是白菜,取其偕音‘百财’,戴了它,你就有百种财源,会发大财。”柴经理抚着提娅手上的戒指解释道。
小李子在旁连夸这玉戒指只能四毛子戴,鲜花从来都是送美人,感觉就是不一般。提娅笑笑,谢过了柴经理。
柴经理借机拉过提娅的手说:“四毛子,这个东西我都在包里放很久了,一直没见你面所以就没给你。老哥呢,就是希望你财运亨通,一生平安。”语重心长表白的同时又用他宽厚的另一只手掌在提娅的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服务员!把空调风量再调大些,没看柴经理热吗?对了!还有红酒,果盘。赶紧上,要不我们走了!”小李子像只快活的小虾在那儿蹦来跳去。
提娅显得有些形神疲惫,而且她的目光游离。柴经理关心地问了一句:“四毛子,你身体不舒服?眼皮怎么还肿了,哭了吧?有什么困难当着柴哥说!”柴经理下意识地想去摸他的黑皮包。
提娅拦住他说:“没事儿,没事儿,我昨天晚上看电视太晚了。”
柴经理“嗯”了一声以示理解,随即用牙签扎了一块西瓜给提娅。提娅用手接住,慢慢地吃。柴经理这回倒是很主动,好像今天是他来做陪的,对着正撅着屁股在那弄音响的小李子喊了一句:“李子,点歌!4136,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今天我来唱,献给我们的四毛子提娅同志。”提娅笑了笑,说谢谢。
柴经理起身对着屏幕唱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对这首当年苏联老大哥的歌曲还是十分熟悉的。他已年近五十,虽然腰板仍很直溜,但毕竟是年岁不饶人,眼睛多少有点花,他需要再近一点距离才能看清那个屏幕上不断显现的歌词。
包间的门被“咣”地撞开,张小莉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她的头上还带有一半的湿度和淡淡的洗发液味道。
她的第一目标就盯向了正在唱歌的柴经理。几步上前还没有容柴经理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搂着他的脖子不可阻挡地在他的黑脸上“啪”地来了个响吻。
柴经理让她搞得有些下不来台,一边儿推她一边用手去抹脸上的吻痕。张小莉四下环顾看见提娅正静静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她一屁股坐到提娅身边降低声音说:“四毛子,我还没看到你坐在这儿呢。我以为你没来呢。”
其实刚才经过前台的时候,何薇已经告诉她柴经理来了,提娅陪了你不要进了,这是人家柴经理看到提娅后才来的,再说提娅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就别添乱了。
“我真有事儿,是工程的事儿。”张小莉左转七圈右转两圈地像丢了魂,最后在那儿皱着眉翻了半天白眼,还是不顾何薇的劝阻上楼来了。
“要不,今个儿你陪吧,等你们下完台,我再和柴经理说工程的事儿。”张小莉倒显得大方,主动出让。
提娅会意地起身想走,被眼尖手快的小李子一把拉住,说:“四毛子,今儿你可不能再走,我今儿可真就是奔你来的。我还指着你呢,要不你陪我,小费我照给。”随即把提娅拉到自己身边,虽然柴经理自管自地在那唱歌,但小李子能看出柴经理的眼神已透出些许的心不在焉了。
提娅说:“小莉还有事要谈,我还是先……”
柴经理撂下话筒,过来坐下,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中华烟点上,随后又抛给张小莉一支,给提娅,提娅摇头。他转而问张小莉:“你有事儿?”张小莉嗯了一声。“公事儿私事儿?”
“一半是公一半是私。”张小莉嬉皮笑脸地答道。
“今天我酒喝多了有些头痛,不谈事儿,谈事儿改天。”柴经理有些明显地不乐意。
“我那小事儿,小事儿”张小莉一看势头不好,急忙改嘴。
“那好,四毛子,你也别走,你们都是姐妹儿,今儿没事儿咱们喝酒。好久没见你了,酒量提高了吧?张小莉,你呢?”提娅一笑没答话。
张小莉嘻嘻道:“一小般,一小般。”
“今天的车回去时我开,你们放开了喝。柴经理,你今儿就当把皇上,我就真当回小李子。呵呵。”小李子知道酒是最好的媒婆,也省得少许的尴尬。
十二听啤酒同时上来,在一阵叮当的碰撞过后,三个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现出了红晕。当然相较而言,提娅是最漂亮的,两颊粉红,如同涂了彩妆的宫娥仕女。张小莉则红了眼圈周边的整个颜面,有点像醉酒的红猴。柴经理人长得黑,只看到相对白净的脖颈处有充血的红晕。
第三部分
八
3
张小莉和提娅的酒量在娱乐城中都是数一二的,可能是因为这两个豪放的民族都是善饮的民族,不过今天二人饮酒时却是各有心情。张小莉有点对柴经理予以她的冷淡不服气,她喝酒是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提娅却是另有苦衷,酒杯中都呈着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柴经理则心里多少有些犯堵,他没想到半路上张小莉又像程咬金样儿杀将进来,多少因为有些别扭而感觉扫兴。
柴经理的手机不停地叫,他有些烦躁地关了机,随即又觉得不妥把手机重新打开。张小莉知道,那是他老婆的电话,“拔电池,把电池拔掉,拔了就不在服务区了。”
柴经理半信半疑地拔了电池,然后告诉小李子打自己的手机,小李子听了听,说:“还真管用,下回我也拔电池。”
张小莉得意地说:“这,都是我对付我老公的高招。”说完这话,觉得有些不妥,斜眼看了一下柴经理,然后端起酒杯向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
“你还真有一套!”一丝怪异的表情划过柴经理的面部,但转瞬即逝了。提娅忽然发现张小莉尽管还有些傻气,但在与男人的周旋过程中她变得聪明多了。男人是女人成才的最好学校。
当三个人决定干尽最后杯中酒时,提娅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了,而且胃中一阵强烈的收缩,似乎所有的容物正被挤压着逆行冲向喉咙口,那种感觉是那样的迅疾不可阻挡,她捂住口冲向了洗手间。
一阵剧烈的大呕特呕过后,她感觉舒服了许多,但还是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残留在了那里,仍时时地间歇性地刺激着她的胃,让她总有想呕的欲望。
“喝点茶水,压一压。”柴经理友好地倒了一杯水,并示意张小莉给她捶捶背。
张小莉一阵不紧不慢地敲打,提娅多少感觉有点轻松了。张小莉有点奇怪,从没见过提娅的酒量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看看提娅脸色不好,她也没问。对于提娅,她从心底里竟然有一丝愧意。
提娅点唱了一首《千言万语》。音乐响起时,张小莉和柴经理在跳舞。何薇正为安排包间的事儿经过门口,她听出了提娅带有苍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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