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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世纪贼王张子强遗孀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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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天剑在泰国购置的产业位于曼谷东郊,这里交通便利,环境幽静,富人别墅星罗棋布,是典型的富人区域。从外表上看,屠家别墅与周围的别墅没有什么不同,但进入围墙内,才发现这里除了有十数名体格魁梧的保镖,另外还养了十几条凶悍生猛的大狼狗。围墙内安有高压电网;大门两侧两座类似小水塔的小建筑其实就是小炮楼--  楼上安装了手提机关枪;别墅内的建筑格局乃尖顶圆顶的欧式风格,只有一幢房子的是钢筋混泥土结构的平顶--  这是万一危急时,用以停放直升飞机的。

奔驰房车在大门外鸣叫了几声,粗钢管结构的大门便自动打开了,八名保镖整齐地站立两旁迎候。汽车驶进院内,钢门复又自动关闭,只见厅门口颤巍巍地走出张九妹来。

奶孙相见的场面是十分感人的,听到张九妹的呼喊,阿龙、阿虎未待房车停稳,便跳下车扑了过去:“奶奶--  ,奶奶--  ”

张九妹张开双臂抱住了两个孙子,泪如雨下:

“心肝!我的心肝!奶奶想你们想得好苦!……啊啊啊……这不是做梦吧?我的心肝宝贝终于回来了!”

张九妹的双眼红肿。前几天阿梅接到阿坤打来的电话,说花牧云母子仨人落在““大圈帮””手中,索要2.5亿元赎金。当刻,张九妹几乎昏死过去。从那刻开始,老太太通宵达旦地哭,在正堂设香案供祖人、求菩萨保佑儿媳和孙子平安。

“我的心肝宝贝回来了,这是托菩萨的鸿福,阿梅,快去上香、上果品!我答应过菩萨的,只要我的孙子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就要重谢他们。”张九妹左手搂阿龙,右手搂阿虎,搂得很紧,怕被人抢去似的,口里喃喃不休地说着话,“我的心肝宝贝回来了,奶奶再也不离开你们。阿梅,阿龙、阿虎这次受了惊,明天一定记得上玉佛寺拜佛,请最好的长老过来帮两兄弟收魂!小孩子的魂容易丢,也容易收回来的。”

阿梅答应着,见无名先生一直在房车里不愿出来,于是走过去,因为隔着茶色玻璃窗不好说话,无名先生摇下一点点,阿梅才问道:

“阿叔,天晚了是不是就在这里住下来?”

“这里的人都靠得住吗?”无名先生警惕地问。

“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事都是由一个名叫阿雄的越南人打理。”

高智商的无名先生脑子像电脑一样的寻找着,很快记起屠天剑提供给他的名单中确实有一位名叫阿雄的人,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是那种典型的越南汉子:高额凹眼,身材短小,只有1.6米左右的个子。

对越南人,无名先生没有太多防范,他们的国家贫穷,能成为香港黑帮的一员,一般很珍惜,对帮规很遵守。因此,无名先生决定在这里过一夜,他吩咐道:

“你给我收拾一间僻静的房子--  最好要有热水洗澡。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搅。”

“这里的房间都是带浴室的。我给你安排在客房套间可以吗?寂寞时,那里还有提供特殊服务的越南女人。”

无名先生没有说话,戴上墨镜,掖着一只鳄鱼皮公文包随阿梅穿过花园小路,踩着腥红地毯,进入靠东的过道。

阿梅来到一扇不锈钢防盗门前,按了一个键钮,门自动启开了,一个宽敞明亮、装饰富丽堂皇的套间出现在眼前:天蓝色纯羊毛地毯,宫式吊灯,对面置一张宽大紫红的正宗红木大班台、一张旋转老板椅;大班台后面的墙上挂一幅郑板桥真迹字画“难得糊涂”;左手边一条门,乃是卧房;右手边一条门--  当然是书房和卫生间。

阿梅手指大班台上的一个黑色小盒对无名先生说:

“这是大门的遥控器。这地方还从来没住过人--  请阿叔放心,室内卫生和电器是经常有人打扫、检查的,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他们谁也不敢拿脑袋开玩笑。”

“他们知道这别墅的主人是什么人吗?”

阿梅摇摇头说:“按规矩,他们是不允许知道这里的任何内幕的,花匠、电工、清洁工最多干满两个月就要换人。”

无名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阿梅可以离开了。

阿梅走后,无名先生抓起大门遥控器,读着上面的英文字,在“关”字上按了一下,大门便自动关闭了。然后,他坐到老板椅上,旋转了几周,以消除旅途的劳顿。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时音乐门铃响起,无名先生抓住大班台,让旋转椅停下,从闭路电视上他看到是一位极为性感的妙龄女郎站在门外按门铃,便打开遥控器上的通话装置问道:“什么人?”

“请问需要服务吗?我是这里的服务小姐。”女郎停止按铃,回答道。

“是谁叫你来这里的?”无名先生警惕地问。

“我们的头吩咐过,有客人来住,我的任务就是服务--  只要客人需要我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无名先生正欲叱退这位不速之客,转而又想到:她既然知道有人住在这里,我应该多盘问几句。

“你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快两个月。”

“叫什么名字?”

“阮安安。”

“像一个越南人名字。”

“我就是越南西贡的。”

“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在报上看到广告,说是这里待遇很高,就自己寻来了。”

阮安安对无名先生的提问回答得天衣无缝,且镇定自若,无名先生紧绷的心弦松驰下来,口气稍为缓和起来:“你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什么人吗?”

“很抱歉,这不是该我过问的事,我没必要知道。”

“你真的都不知道?!你刚才说了可以满以客人的一切要求,现在就不算数了?我现在的要求就是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老板,不知道。不过招我进到这里来的头告诉我们说,这里的主人是香港人很有钱,因此,他要求我们除了会英语,还要会说中国话。”

无名先生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这样说来,这里老板一定很喜欢你?”

“我来这里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对不起,老先生,如果不需要服务,我就不打搅了。”

无名先生“啪”地关掉了闭路电视和通话器,他放低老板椅,把腿架在大班台上,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江湖险恶”,几十年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他都是处在一种高度警惕、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富豪帮”大小成员近百人,他们都知道有一位了不起的后台老板,但除了屠天剑夫妇及女佣阿梅,谁也没有见过他。

这时候,他感到很累,而且还有那种旅途风尘染身的不舒服感--  他必须洗一个澡。

浴室两壁是一尘不染的镜子,照着他雄风犹存的裸体,他自信自己的裸体对女性还是有一定魅力的。在自我欣赏一阵之后,打开大理石浴缸上的热水器,很快,热气腾腾的水便溢满了浴缸……

人在经过长途紧张的奔波之后,这时候洗澡是一种最难得的享受。当无名先生的身躯在浴缸中浸泡一阵,他突然感到少了点什么--  如果有一位女人陪浴,那是再好没有的了。刚才那位越南妹长得十分可人,是天生令男人着迷的尤物,如果不是自己身份特殊,这种艳福是该享用的。“高处不胜寒”,他想起这句古词,这正是他此刻的内心写照。

从浴室来到卧室,他只裹着一条浴巾。

卧室约20平方米,顶上是花犁木吊顶和光线柔和的白炽灯;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两边床头柜上各装一台高脚有绳电话、汉白玉烟灰缸;墙上张贴着一组仿古春宫图,那上面男女人物狎戏的场面令人产生无限情欲……于是情不自禁想起在新加坡圣淘沙岛海滨饭店与花牧云在一起的情景……如果她这时候在身边该有多好!哦,哦,花牧云她现在脱险了吗?她是直接飞曼谷?还是绕道去别的国家甩脱““大圈帮””的追杀?

本打算洗过澡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想起花牧云,他再也睡不着了。

“当年相遇月明中,一见情缘重。谁想仙凡隔春梦。杳无踪,凌风跨虎归仙洞。今人不见,天孙标致,依旧笑春风。”

他与花牧云的相遇确实是“一见情缘重”。当年,他与屠天剑第一次合作,为了方便,无名先生建议“富豪帮”派一名可靠的人进入保安公司“卧底”,不久,屠天剑就把一位美丽可人的女人交给了他。从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的无名先生从见到这位女人的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随着时间的推进,他越陷越深最后不能自拔了……终有一天,他很慎重地把心仪的女人约到一个茶室,正式向她求婚……直到这一刻,无名先生才知道这位名叫花牧云的靓女已经名花有主--  她就是合作伙伴屠天剑的夫人!“谁想仙凡隔春梦”,也就是说,在今生,他和花牧云就天上、人间的人一样不可能结在一起。当那一票劫钞案事花后,花牧云使命完成也就“凌风跨虎归仙洞了……”

门铃声响起,无名先生从想绪中醒过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打开闭路电视,这回出现在屏幕上的是阿梅。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无名先生不知道阿梅为什么来找他。

“阿叔,老太太的眼皮跳得厉害,她担心太太出事了。”

“你们可以打她的手机嘛!”

阿梅忧虑地说:“打了几次,她的手机一直关着。”

“说不定她人在飞机上。”无名先生尽可能的安慰阿梅。

乘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阿梅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对老太太说的。可是她不肯听,老是在烧香拜佛,看样子她这夜又不会睡了。不过也难怪,太太是个细心的人,这么长时间说什么她也会自己打电话过来报个平安的,如果再过几个钟头仍没有消息,依我看可能真的出事了。”

无名先生曾萌生过召阿梅上床解渴,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想:再过几个小时花牧云仍无消息,问题就严重了。现在,他当然是向好的方面想:

“牧云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有事的,她很机敏,而且一个人容易逃脱。我想,她一定是在飞机上。”

“但愿如此。”阿梅说罢准备离去。

“阿梅,”无名先生叫住她,“在这里做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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