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可不想满足他这些可怜的好奇心,赵薇冷冷地说,“我挨打,我乐意。我情愿挨打,我觉着挨打很舒服——这行了吧?”
老板面色大变。老板想,“果然是脑子出毛病了,要不然,怎会这样?”
想到此,再也不敢打听什么。连忙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三中队将赵薇送到汽车站的门口。
方将将赵薇送上去张飞市的汽车。分别在即,内心有些不舍。他专注地看着赵薇,关切地说,“记住,回去后就把赵飞市那家私立学校的工作辞了,回到学校好好念书,再也不要乱来了,好吗?”
方剑本来就很斯文,声音也好听,这番话用温柔关切的语调说出来,更显得情意缠绵,爱意浓浓。尽管在他心里,只是把赵薇当成了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妹妹,可是对于一直卖笑为生,缺乏关爱的赵薇来说,这番话却让她为之动容。
赵薇心里酸酸的,眼睛湿润起来,拉着方剑的手,恋恋不舍。
赵薇说,“哥,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我想和你通话。”
方剑答应,对赵薇说了他的手机的号码。赵薇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听一边快速按着数字键,按完后发射。不一会儿,方剑的手机就响起来。
赵薇说,“哥,你的号码,我已经留下了。你把我的也保存下来吧。”
方剑拿出手机,将赵薇的号码存入手机的电话簿。
赵薇也将方剑的号码保存下来。
这一切做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相互默默地看着,谁也不说话。
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不舍,因此都难受。
渐渐地,赵薇的眼泪就出来了。她嗓子发紧,哽咽着说,“哥,你放心吧。我……我回去后,一定回到学校……学校去,我再也……再也不会做傻事……傻事了。”说到后来,越来越困难。
方剑是个泪窝浅的男人,不敢看到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忍不住也伤心。他看到赵薇这么信任自己,因为不忍分别,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感觉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眼睛中有些模糊的东西在滚动。为了不使眼泪当场流出来,他看着远处,同时用右手轻拍赵薇的肩膀。拍了两下,停住,艰难地说,“好,哥记住你说的话了,你可不要骗哥。”
说完,转身下车。经过赵薇的车窗口的时候,没有再回头,只是扬起右手,挥了挥。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的眼泪也已经下来了。
泪眼模糊中,赵薇呆呆看着方剑英俊挺拔的背影。这背影越去越远,渐渐就消失在车站的门口。赵薇又感动又伤心,觉得从此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个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好哥哥再次见面。刹那间心口剧痛,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内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很想就此下车,回到哥哥的身边,再也不和他分开。但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她想那样的话,哥哥会不高兴的。她在痛苦的漩涡里苦苦挣扎,只觉得心中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大声呼喊,“哥呀,为什么不让我早一天遇到你!”
90 借酒浇愁愁更愁
方剑走出汽车站大门,转身就进了一家商店,他要买烟。
他并不吸烟,买烟纯粹是个借口。他要趁买烟的机会擦掉眼里的泪水,同时缓和一下过于激动的情绪。
买烟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有些长。好在车里的人正在议论着什么,没有人过来催他。
等方剑从商店里出来,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
上了车,方剑问,“咱们现在干什么?”
“喝酒。”吴兵简短地说。
一车人齐声欢呼。
“他*,老子今天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喝酒。”吴兵大声咋呼,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
方剑想,“可能今天招警的结果一出来,他心里也有些不平衡吧?毕竟,原来大家在一起呆着,都是临时工,肩膀一般齐。一下子有几个人高升了,成了令人羡慕的正式干警。而他们这些人,却因为农村户口,没法子转正,任谁也受不了。那六个人,只有一个是中队长,其他五个都是一般队员。中队长和吴兵平级,一般队员则还不如吴兵。可是这世道,不看工作成绩,也不论工作能力。就因为人家有幸生在了城市家庭,有了一个干公安的爸爸,就可以一步登天,成为正式干警。这让骄傲的吴兵如何受得了!”
其实不但吴兵,所有没能转正的队员心里都不好受。
大家都想喝酒,都想借酒浇愁。
带着这种心情喝酒,没有不醉的。
他们去了和平街的一家饭店,那里比较僻静,很适宜喝酒。
等菜的工夫,要老板先把酒拿来,再要一副纸牌。然后查点,查到谁谁喝。这种方法下酒快,很适宜酒缸们牛饮。
大家喝得痛快。菜上齐的时候,已经喝光了一瓶酒,第二瓶打开,也已经下去了半瓶。
吴兵又说了一个规矩,说是今天只喝酒,不吃菜。谁要是忍不住想动筷子,就先罚一杯酒。
这么一来,大家晕得更快。本来就是空肚子喝酒,还不让吃菜,不晕才怪呢?
下午两点,除了司机王涛,其他人全部酩酊大醉。王涛不是不想醉,是不敢醉。他还要开车。
吴兵让王涛先把方剑送到那家旅馆,然后再过来接其他人。
方剑回到旅馆,只觉头晕脑胀。他让老板开了他的房间,躺下就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
这时候脑袋格外清醒,清醒之际,又想到了丁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丁洁的手机。
方剑说,“丁洁,过来吧,我想你。”
丁洁说,“我正在吃饭呢。你吃了吗?”
“我没有吃。吃不下。”
“你怎么啦?”
“不怎么,就是有些头晕。”其实方剑这个时候已经不晕了。说晕,是为了骗丁洁,使她担心,早点过来。
丁洁果然很担心。丁洁说,“你怎么搞得?好好的,怎么会头晕?”
“我中午喝酒了。”
“你呀……真是的。没事做就不会干些别的,干吗要去喝酒呢?”丁洁心痛地埋怨。
“别说了,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喝酒——心情好,谁那么狠劲地喝呀?”方剑老实地说。说话时勾起了心中柔软的伤疤,心情一下子就糟起来。
“什么伤心事呀?那么想不开,非得喝酒?”丁洁又担心又心痛,关切地问。
方剑心情已坏,再也不想隔着电话和她瞎扯。方剑说,“别问了,你要是真关心我,就过来陪我说回话。要是不能来,那就算了。”说完也不等丁洁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工夫,丁洁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丁洁在电话中埋怨,“你在哪儿呀?话不说清楚,就挂断电话。我到哪儿找你去?”
方剑听见丁洁这么在意自己,内心很感动。他伤感地想,“还好,总算还有一个人这么关心我,我还不是孤家寡人。可是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坏呢?”
丁洁听他不说话,以为他的头晕更厉害,担心更甚。
丁洁焦虑地说,“喂,方剑,我在叫你呢,听到没有?”
方剑听着丁洁焦急的声音,突然间就觉得心痛起来。他痛苦地想,“我已经辞职不干,接下来就要失业了。失业之后,我该干些什么?前途渺茫,人生坎坷,我怎么能够和她在一起?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我一个穷光蛋,怎么配得上她?就算她不在意这些,可是别人呢?她的父母,亲戚朋友们又怎么看?到时候,她能够为了我和她的父母闹翻吗?”想到此,自信心陡然丧失,觉得很快就要失去她。痛苦,绝望,自卑,气馁,诸般情绪纷至沓来。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脆弱,鼻子一酸,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丁洁在手机中听到他哭的声音,不禁吓一跳。丁洁大声地叫,“喂,方剑,你怎么啦?”
方剑一惊,突然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擦一把滚涌而出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说,“听到了……你……说什么?”
丁洁着急地说,“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我在……这是哪儿呀?我怎么……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了呢。”方剑大醉之后,神志虽然清醒,终究不如平时。这会儿酒劲还没有彻底过去,脑子里一时之间竟然出现了空白。
丁洁大惊。声音都变了,“方剑,你怎么啦?这会儿是不是头痛的厉害。你……你别着急,慢慢想,啊,急了想不起来。”她以为方剑喝酒可能是喝伤了,八成是脑袋出了问题,逻辑混乱,思维不清。
方剑很感动,越感动思维越混乱。他强自收摄心神,艰难地想,“我这是在哪儿呢?对了,这里是工业街,这家小旅馆的名字好像是……是什么呢?哦,想起来了,好像是888旅馆。”这个名字很古怪,不用汉字,却用阿拉伯数字,所以很好记。方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晚上,没有注意。第二天他一留意,就记住了。
想明白之后马上对丁洁说,“我在工业街,888旅馆。”
“什么把爸爸旅馆?”丁洁着急地问。
“不是把爸爸,是阿拉伯数字888,就是三个8旅馆,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躺着别动,啊。”丁洁带着职业化的语言,哄小孩一样哄方剑。
她心里奇怪:这傻瓜无缘无故跑到旅馆干吗?但是她听方剑说话,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哪里还敢再问。她挂断电话,给爸妈说了一声,“我出去有事,你们不用等我。”然后骑上单车就出了门。
91 情欲之火在旅店里燃烧
工业街距离丁洁所住的林业局家属院并不远,骑单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工业街,丁洁才想起来,刚才应该问一下那个888旅馆的具体位置。有心再打一个电话问一下,后来一想又放弃了。丁洁想,“还是问一下这里的住户吧,也许他们知道。如果打电话给那个傻瓜,说不定他又要着急。”想到这里,就下车向路边的一个路人打听,那个人却说他不是这里的住户,不知道。丁洁又问另一个妇女,那妇女也说不知道。丁洁就有些着急。这时候旁边一个老大爷搭了腔。老大爷说,“888旅馆是一家小旅馆,在这条街的西头,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大约一里地,在路南边。门口有牌子,到那里就看见了。”丁洁高兴地连声道谢,然后骑上单车,快速向街西头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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