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打工女遭遇权贵后的多舛命运:魂断欲海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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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胡建雄、胡建梅焦急万分而又无计可施的时候,胡建雄突然发现自己挂在衣架上的一件外衣似乎有人动过,他赶紧取下外衣翻看,果然在衣服胸兜里发现了一封信,一看信封上的笔迹,就知这信是姐姐留的。胡建雄赶紧打开信封,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沓百元人民币。与人民币放在一起的是只有几行字的一封短信。只见那信上写道:
建雄、建梅:
我走了,我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你们就不要再寻找和挂念我了,你们就权当这个世界上没有姐姐了。祝愿你们能够幸福,有个好的前程。倘然姐姐能活下来,我会想办法找到你们的。
随信再留给你们一万元钱,这钱是干净的,是我卖苦力赚来的。你们尚未走上工作岗位,很多地方都需要钱,好歹留着用吧。
再见!
姐姐
8月20日
胡建雄、胡建梅看了姐姐的信,再看看那钱,心里一酸又放声痛哭起来。胡建雄对妹妹说:“姐姐牺牲了自己,为的全是我们啊!”兄妹二人越哭越伤心。但眼前的当务之急不是怎么评论姐姐,而是要尽快地找到姐姐。他们反复琢磨那信,怎么也猜不出姐姐信中说的那个“很远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更无法知道姐姐能否活下来。从信的内容分析,姐姐的心情非常矛盾,她可能活下来,也可能走另一条路。这可怎么办哪!胡建雄与胡建梅两个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变卖家产,胡建梅先去县财政局上班,胡建雄放弃北京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带着变卖家产的钱去寻找姐姐,直到找到姐姐为止。
魂断欲海29(1)
母亲去世以后,胡建兰没有一天晚上能够入眠,她心里不断翻腾着自己这几年的悲惨际遇和近几天家里的不幸变故。她感到她无论如何不应再在家里呆下去了。如果继续呆下去,万一那封信的内容被人知道了,不仅自己无颜面对乡亲,弟弟妹妹更是无法做人,还将辱没父亲母亲的名声,后果实在令人悚惧。所以她在妈妈去世的第四天白天,趁着建雄、建梅出去办事儿的空隙,就将信写好放到胡建雄的衣兜里,晚上半夜以后,又趁着弟弟妹妹熟睡之机,穿好衣服,拿上随身携带的手包,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掩好房门,上了大道,直奔东面走下去了。此时正是半夜子时,星稀月朗,万籁俱静,只听镇子里偶尔传出几声狗吠。
胡建兰从未独自走过夜路,可是今天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人壮着胆子,跌跌撞撞,连跑带颠,独自行走在琵琶镇伸向东面的狭长地带里。北方的八月,正是作物快速生长的时候,胡建兰只听那庄稼地里不断传出嘎巴嘎巴庄稼拔节的声音。与此合奏的,还有各种小虫的鸣叫声。孩提时代,爸爸妈妈曾牵着他们三姐弟的手在地头路边听过这种动植物的大合唱。那时感觉这是多么动听的音乐啊!可是,今天夜里,胡建兰无心欣赏这些了,她只感到悲痛难抑,前途渺茫。突然,山谷里一声巨响,接着就听见不断的有“呜——呜——”的声音传遍山谷,像是狼嚎,又像是人哭。胡建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汗毛倒竖,冷汗涔涔,险些摔到路边的壕沟里。她已没有回头路了,她只好壮着胆子继续往东走下去,走下去……天光刚现,胡建兰刚好走到通往距县城尚有二十公里的白桦镇车站。她在车站里等了一个时辰,便有一辆汽车开始启动。她拿着手包刚想跨上汽车奔往县城,却又有些迟疑了。到了县城再往哪里去呢,她感到面前一片渺茫。
彷徨了许久,时间已到上午七点多钟,这时本当是丽日当空的时候,但因乌云布满天空,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灰蒙蒙的。胡建兰身不由己地又走出了车站,一个人漫无目标地来到了大清河边。但见河水一刻不停地向东奔流着。胡建兰想,河水尚且有个远在东方的归处,可自己的路在哪里呢?她想去深圳、厦门等沿海城市打工,听说那里商品经济发达,可以容纳大批外来务工者,但又听人说那里的务工人员如潮水般涌动着,没有点技术那工作也是很难找的;要不去北京、上海等大都市闯荡闯荡?可那里没有一个熟人,一旦再被人欺侮、陷害了,岂不连找个倾吐苦闷的对象都难找到?抑或再回到松江市干点什么,那又是个令她伤透了心、流尽了泪的城市。此时她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不知自己到底应当归于何方。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大清河桥上。从桥中央看河水,只感到那滔滔滚滚的河水均无定势。胡建兰突然想起孔子说过的一句话:“逝者如斯夫!”河水虽有归处,却也日夜不息地“如斯”地去了。明日,它们或者被太阳晒得蒸发,变成一团水汽升腾而去;或者经过数十数百个日日夜夜走到尽处,被浩淼的大海一口吞噬。世上万物最终都要另有去处的。想到了这一层,她就感到生命诚可贵,死亦是归路。胡建兰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要随着河水一起归于无际无涯的大海了此一生。路到绝处勿贪生,苟活只能生苦痛。虽然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背着屈辱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罢,罢,罢!就算爸爸妈妈没生过我这个女儿,还是追随爸爸妈妈而去吧。想到这里,胡建兰爬上了一个桥墩,闭上了双眼……可是令她万没想到的是,正当她万念俱绝,准备向那河水中纵身一跳的时候,忽听传来“建兰!建兰!”的喊声。她睁眼转脸一看,只见奕子强边喊边向她狂奔而来。她不知道这是梦,是幻,是真,是假,一时竟惊得呆了。她再定睛一看,那飞奔而来的确确实实就是奕子强。说时迟,那时快,未等胡建兰回过神来,只见奕子强早已跑到她脚下的桥?span class=yq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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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兰身子一歪,一下瘫倒在奕子强的怀里。奕子强就势把她抱下了桥墩,一面继续说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胡建兰一时像失去了意识,既不吭声,也不哭泣。奕子强把她抱到桥头,找了一个绿草如茵的干净地方将她放下,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来要陪你……一起回来的,可你……连个电话也不打,就……就自己走了。后来我听苏大仑说……她给你家来了封信,我搭上火车再转汽车,就来到了白桦镇汽车站,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租车,我就漫步往这边走,远远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像你,我就紧着往桥上赶,后来我见你上了桥墩,就拼命跑,拼命跑……你可吓死我了。”
胡建兰终于恢复了知觉,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奕子强哭道:“我好命苦呀,爸爸因为
车祸早早就死了,现在妈妈又去了,是我害死了妈妈呀!”
“怎么,阿姨也去世了?”奕子强惊讶地问道。
“我好糊涂呀!我怎么那么糊涂呀!”胡建兰并不回答奕子强的问话,只顾自己埋怨自己。
胡建兰家发生的一切,奕子强全然明白了。他若有所怨地说:“这个苏大仑哪,她的心也忒狠了,她就不应该下那样的毒手,写那样的信。是那封信要了你妈妈的命啊!”
“你不要怪大仑姐姐,没有她的信,妈妈早晚也会知道的。”胡建兰自怨自艾地继续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妈妈……”
“世界上没有治后悔病的药,你就别总埋怨自己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怎样重新安排自己今后的生活。”奕子强把胡建兰揽到怀里安慰道。突然,他又推开了胡建兰,说,“建兰,我已经走到这儿了,我想去祭奠祭奠阿姨。”
“不,不!”胡建兰大声地说,“我已没脸再见弟弟妹妹了,也没脸再见各位乡亲了。”
“你总不能从此就断绝了你和弟弟妹妹的联系呀,你不想见他们,他们还会找你的。”
“不行!不行!”胡建兰坚决不同意再回琵琶镇,“我不能叫他们跟着我丢人现眼哪!我不能再去伤害他们哪!”
奕子强仔细想了想胡建兰的处境,感到明着回去也确实叫她做难,起码现在是这样。不过他又想起了一个主意,因对胡建兰说:“要不这么办,我们俩打个
出租车过去,绕过你们住的那个镇子,直接到阿姨的墓地去,谁也不叫他们知道。”
胡建兰想起妈妈的死,身上不寒而栗,还是不肯同意。但奕子强已经铁了心,他非要去祭奠祭奠阿姨不可。就对胡建兰说道:“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我要不去祭奠祭奠阿姨,这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好受的。”
胡建兰见奕子强执意要去,又怕他自己去了找不到地方,东问西问反而影响不好。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同意陪奕子强回去。不过她又嘱咐奕子强道:“我们不进村,不声张,祭奠完了立刻就走。”
奕子强说:“行,我尊重你的意见。”
二人商量好了以后,奕子强带着胡建兰来到小镇集市买了些香、纸,又想买几束塑料花。胡建兰说,去往琵琶镇的路边到处都有盛开着的野花,这花就在路边采吧。奕子强感到胡建兰说得有道理,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琵琶镇而去。他们进了琵琶镇腹地之后,见路边果然有许多开着的或含苞待放的千紫万红的各种野花,奕子强叫司机停下车,与胡建兰一起采了几束洁白的野百合花和橙黄的野菊花以及其他几种不知名的山花,复又上车继续前行。他们绕开胡建兰家所在的小镇,直奔镇后的向阳山墓地。二人下了车,带着祭奠物品来到胡建兰母亲墓前,奕子强先把鲜花摆好,然后焚香烧纸,这时只见奕子强扑通一声跪到墓前,胡建兰也跟着跪了下去。奕子强先深深地叩了三个头,而后说:“阿姨,子强虽然没有见过您老人家的面,但是知道您是一位人品高洁、家教严谨的好妈妈。建兰进入城市以后,因为受到恶人的算计和欺侮,也为了帮助家里摆脱困境,不幸误入歧途,致使您……”说到这里,奕子强有些哽咽了,泪水也扑簌簌落了下来。胡建兰早已大放悲声。奕子强停了一会儿继续带着哭音说:“可……可建兰是个好姑娘啊。阿姨,就请您老人家原谅她吧,宽恕她吧!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建兰还年轻,她以后的路会走好的。阿姨,如果您老人家真有在天之灵,您就把建兰交给我吧,请您老人家放心,我会尽全力照顾好建兰的。”
跪在一旁的胡建兰已经哭得泪人似的,嘴里虽然还不住地说:“妈妈,是我害了您呀,我对不起您啊!”但是奕子强的句句话语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她没想到奕子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也没有想到奕子强至今对她还怀有那么真挚的感情。她突然想起了奕子强跟她说过的电影《知音》里面的插曲的几句歌词:“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这子强哥也真不愧为自己的“知音”和“知己”啊。可是,自己有资格去爱奕子强吗?自己若是真的嫁了奕子强,那不就等于毁了他的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