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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打工女遭遇权贵后的多舛命运:魂断欲海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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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怎么了?”胡建兰惊问。

“我妈妈患了尿毒症,要换肾,不换肾她就死了呀!可没有钱怎么换肾哪!”兰花哭得越来越伤心,那凄怆的哭声,以至惊动了几个客人也来驻足观看。

胡建兰终于明白了兰花的意思。她要出卖肉体赚钱搭救妈妈,可这样救活了妈妈,最后还要葬送妈妈。这深深地触动了胡建兰内心深处的痛点。她想,这样的悲剧无论如何不能再重演了。想到这里,胡建兰已是泪水涟涟了。她带着哭声问道:“兰花妹,你起来!我问你,你妈妈治病需要多少钱?”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兰花仍不肯起来。

李红竹已明白了胡建兰的心思,说:“兰花,你告诉建兰姐姐,你妈治病需要多少钱。”

“需要十来万哪!这么多钱我上哪儿去弄啊!”

“那好,这钱我替你拿了。”胡建兰转脸对身边的李红竹说,“红竹,你去告诉出纳员,立即给兰花支十万块钱,这钱记到我个人账上。”

“算我们俩的。”李红竹毫不犹豫地说。

“不!这钱我不能要啊!建兰姐,红竹姐,咱们的文化园刚开业不久,到处都需要钱,我不能要你们的钱哪!”兰花仍长跪不起。

胡建兰擦了擦眼泪说:“兰花妹,你快起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困难也是救命要紧。”

李红竹上前拖起兰花:“走,跟我取钱去。”她拽着兰花就往楼上的财会室走。

稍一转念,胡建兰又感到这样处理不妥,一个年轻姑娘独自拿着十万元钱去给妈妈治病,弄不好病未治这钱早就被坏人偷走或抢走了。想到这里,她又急忙喊住了李红竹和兰花,说道:“兰花,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妈接到松江市来治病,这里医疗条件较好,花钱也比较安全,若是钱不够了,我和红竹还可以继续帮你。”

“这样办更好,你就听姐姐的吧!”李红竹劝兰花说。

兰花点头表示同意:“谢谢两位姐姐,谢谢两位姐姐!”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大堂的几个服务员看到这般情形,个个眼里泪花闪动。几个客人也将赞佩的眼光投向了胡建兰和李红竹。有的人还站在那里议论了起来了:“你看人家这经理,多仁义!”“这是积德啊!”……

胡建兰一看大家还围在这里看,便对几个服务员说:“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事儿就不要对外说了。”转身又叮嘱兰花说:“兰花,你跟你红竹姐先上楼上找个地方躲躲,免得那个老板下来找你纠缠。”说完擦了擦眼泪,就匆匆离开了大堂。

等在楼上歌苑里的香港老板半天不见兰花回来,便着急地跑下楼来到处寻找,一面嘴里喊着:“小兰!小兰!”一面用眼扫视着大堂的几个女服务员。

其中一个女服务员说:“小兰已经回家了,你就到别的地方去找大兰吧。”说完与其他几个服务员相视嘿嘿一笑。

香港老板一脸茫然:“开玩笑啦,刚才她还答应……”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她远走高飞了。”一个服务员带着作弄的口气揶揄地说。

“难道她改变主意啦,她好没有信用啊,这个臭婊……”香港老板刚想骂“臭婊子”,一看一个服务员用眼瞪他,后面的话就没敢说出口,一面嘴里咕囔着什么悻悻地回到楼上歌苑去了。

后面留下了一片嘲笑之声。

胡建兰、李红竹救助兰花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市报记者栗天的耳朵里,并引起她的极大兴趣。另外栗天脑袋里还装着贾兰姿“要关照关照胡建兰”的狠话,她早就想对文化园探个究竟了。正好这几天她没有别的采访任务,便一个人来到了紫丁香文化园。为了掌握更多的真实情况,她决定先自己掏钱买票对文化园进行一次暗访。于是,她便以一个消费者的身份,整整用了两天时间,基本弄清了文化园里的歌苑、舞厅、茶社、酒吧、咖啡厅、健身房以及培训中心等处的经营情况。最后结论是:这个文化园办得很好,主要是它不搞低级庸俗和违规违法的东西,而是以提供健康娱乐服务和培养人们美好情操为主旨,因此这里的每种活动中都特别强调要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可以说这是一个真正的文化园。

栗天回到报社,刚要提笔写篇报道,突然想起应当与市文化局局长华秉直交换一下看法,一者他是管文化的,对文化企业到底应当怎样搞能够有更深的见解;二者栗天又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华秉直了,她也说不清楚心里怎么老是惦记着他。栗天先用电话约了时间,第二天上午九时就来到了华秉直的办公室。

栗天敲门进屋。此时华秉直正在看一封信,只见他边看边露出一种激愤而又苦涩的情绪。华秉直一看栗天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信,又让座又倒茶,然后与栗天一起分别坐到办公室的两只沙发上。

栗天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华秉直问道:“华局长方才看什么材料,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

“噢,噢,来来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华秉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桌上的信取过来递给栗天看。

栗天开玩笑说:“想不是情书吧,若是情书我可不看。”

“哎——就是情书,你看看也无妨,因为这是我请你看的。”华秉直说。

栗天接过信,一看题目是《啊,文化局,华秉直》,再看内文,只见信中写道:

华秉直、文化局:

你们想不到我会给你们写信吧。你们开除了我,我可一时一刻也没忘了你们:

当我作为一家报社领导频繁地乘飞机来往于北京与松江市之间的时候,我要由衷地感谢华秉直,这都是拜他所赐,我才能像今天这样豪迈地横渡苍穹;当我到全市各地区、各单位考察、采访,大家把我奉为上宾隆重接待我的时候,我还要由衷地感谢华秉直及其所代表的旧势力,正是拜他们所赐,我才能有今天的飞黄和荣耀;当我不断地与身边朋友进行新闻策划、企业策划并从中获得巨额财富时,我更要感谢华秉直一伙,不用说这也是拜他们所赐,使我获得新的发展机会而大发横财,两年工夫就挤进了富人阶层……

栗天边看边念边皱起眉头,她跳过几行,再往下看,下面更有惊人之语:

华秉直啊华秉直,当年你把我开除出了市文化局的文化市场稽查支队,我真有杀你之心,可是塞翁失马,必得大福。我要不离开你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文化局,能有今天的得意及神气吗?

啊,可卑的华秉直!

啊,可恨的华秉直!

啊,可爱的华秉直!

栗天看完了信,不解地问道:“这个写信的人,是否精神有毛病啊!”

“不,他不仅精神没有毛病,他还是个有着大本学历的

文化人呢。”

“大本学历?”栗天颇为惊讶,不解地问,“这样的学历,怎么连中国话都说不通呢?”

“这个人的名字叫计涪。他这水平你看出来了吧?什么叫‘横渡苍穹’?‘渡’是指从江河等的这一边过到那一边。苍穹浩瀚无涯,他怎么‘横渡’?什么叫‘大发横财’?‘横财’一般是指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钱财,难道他计涪是靠不正当手段暴富了的?什么叫‘塞翁失马,必得大福’?我们的成语本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是坏事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变成好事。他却给改成了‘塞翁失马,必得大福’。如果这样的话,那咱们都多干点‘失马’的事吧。什么叫‘我才能有今天的飞黄’?‘飞黄’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马,跑速很快,‘飞黄腾达’也是一句成语,表示官职、地位提升得很快。可是他说‘我才能有今天的飞黄’,这就更是狗屁不通了,难道他拥有了一匹神马?”华秉直越说越气,用手使劲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就是这么一块料,机关里就放不下他了,他今天要求提拔重用,明天又要求调整工作,实际上他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他眼高手低,毫无自知之明,甚至连一份机关最简单的材料——‘情况简报’都写不好。”说到这里,华秉直竟激动得腾地站了起来,满地溜达着继续说,“这位爷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认识了一位市领导,那位市领导给我们班子所有成员都打了招呼,说是这人对文化市场有研究,要求我们一定要在文化市场稽查支队里给他安排个领导职务。迫于种种压力,我们只好安排他当了文化市场稽查支队副支队长。这计涪到了稽查支队就利用管理文化市场的权力,今天索贿受贿,明天又去玩弄坐台小姐。我们只好将他开除了。”   

魂断欲海36(2)new   

“一个被开除了干部队伍的人,怎么又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干部呢?”栗天现出十分不解的样子。

“这容易得很哪!”华秉直痛心地说,“现在学历、职称、党票、职务等不是都可以造假嘛,只要肯花钱,弄个假身份、假档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即使身份、档案可以造假,这个计涪怎么又能爬到一家报社的领导岗位,怎么又‘飞黄’了呢?”栗天故意将“飞黄”两个字在语气上作了强调。

“这就是今天现实的悲哀啊!”华秉直心情更加沉重了,他长叹了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并将脑袋仰到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未等栗天说话,他忽地又坐直了身子,愤愤地说道,“最近几年,为什么出现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我的看法是,许多贪官污吏是某些领导同志惯出来的,是某些执法部门纵出来的,当然也是不良社会风气培养出来的。假如我们的领导同志、执法部门都能依照党纪、政纪、国法办事,那些想走邪路的人敢这么猖狂吗?就说这位计涪,我们本来将他开除了党籍,开除了公职,可是有人又将他安排到一家报社这样的重要部门当了领导。看来这个计涪确实‘飞黄’了,所以就给我写信来嘲弄我、气恨我,向我示威,与我斗气。这还不算,前些日子他还经常五更半夜地往我家打骚扰电话,搅得我和孩子无法安眠。你看现在要完全按照原则办事有多难!”

“这个人的品质也太恶劣了!他倒像个‘知识流氓’。”栗天听了华秉直介绍的情况之后也跟着气愤了起来,“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封信呢?”

“我能怎么处理呢,我只能把这封信存留起来,隔三差五拿出来看看,用以提醒自己,激励自己。”华秉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使劲将茶杯往茶几上一蹾,“可是,我是不会向邪恶势力妥协的。我的做人原则是:忠直为国,诚信为人。我的父亲母亲给我起了个秉直的名字,也许就是教诲我这样做人的吧。”华秉直坚定地表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自己不会改变自己的做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