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灰色的童年和极度压抑的青春期 第7节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液体喷射出来，好像是在高一的下学期，或许应该比这要早一些。但是之前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高一下学期的那一次，我还记忆犹新。

是不是不会有人像我这样，这样深度的八自己，把自己袒露在阳光下面，暴露无遗？

卢梭的《忏悔录》，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他敢将自己干过的最卑鄙无耻的事情公诸于众，公开出版发行，我这些又算什么呢？

记得他好像在《忏悔录》里面记录了这样一件事情，他干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却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保姆。类似这样的事情他记录了很多，这是一个人品质的问题，他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公布于世人，**这件事情还算的什么呢？

那一次，忘记了是周几的晚上，大约是周六或周日吧，总之晚上是没有晚课的。

大约是七点多钟的样子，我去食堂打饭。饭菜打好了，一个人静静的吃着。就看见食堂里面的商店门前围了很多人，还陆续有些人走去，便也好奇，赶紧吃完了碗里的饭菜，也向那人群走去。

快走近了，才听见那在放录像。这并不奇怪，那个商店的男主人经常把他家的电视摆出来，播放他家里的录像带。他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看。招引很多学生也来围观，自然就会有些人掏出钱来进去买烟或零食。后来，也有同学自己去学校外面的录像厅里面租录像带，带回来在他这里播放。

等我走近了，那画面就让我一下子迈不动了脚步。不知道是谁拿来的一盘港台的三级片，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一部鬼片。千真万确，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黄色录像。我感觉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我不能像其他坏学生那样看这东西，我应该离开，可是，我始终也没迈动脚步。

那个晚上，我没有温习功课，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回忆着电影里的那些激烈的画面。终于，手忍不住向那里伸去。一下，两下，……终于，强烈的感觉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堆白色的液体。

我当时也自然的明白了这种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这种行为叫做**。好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来源于很多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当然也是最主要的一方面，是担心这样搞下去，身体会坏掉，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我当时就很传统，直到现在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让我对**充满了深深的畏惧。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自责，我的家境不如人，父母辛辛苦苦挣钱供我读书，我却在这里干这种丢人的事情，太不像话！

这两方面的原因，让我的心理备受煎熬，但是，那种欲望和冲动，仍然经常困扰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深深的负罪感中。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高一的时候，似乎只有过几次。因为当时是住寝室，没有环境。主要还是因为我当时经常饿肚子，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情想别的。饱暖思淫欲，真的一点不差啊！

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家里面稍好转了一些，每次回家，走的时候母亲给我的钱比以前能多了一些。可是，我心里明白，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为了供我读书，父亲在外面借了很多债。他们虽然没有找上门来要债，但是父母的自尊心是很强，最怕人家找上门来要钱。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父亲去了黑龙江双鸭山的一个个人的煤矿挖煤。在地狱里面讨生活。那里面到底是怎样的场景，我想象不来。前不久看了一部禁片《盲井》，讲的就是挖矿人的生活。我才知道了那里面是怎样的可怖。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年纪还小，除了这个原因，我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道理，我并不能经常想到父亲的不易。然而，他的确是很不容易的。母亲告诉我，他在那边做两份活，白天伐树，晚上挖煤。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

其实，他已经不算年轻了。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还要下地狱讨生活，除了为生活所迫，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他又是那样的节俭，苦着自己。我记得有一次放假，我回家，恰巧赶上他回来。没待多久，他就急着要回去。临走的时候，她要母亲把之前嘱咐过晒好的那些干菜全都装好，母亲装了整整一大袋子。我不知道那些干菜他吃了多久，我只知道那里面有干豆角、干茄子、干土豆、干白菜等。

而且，有一回，死神差一点就光临了他。那天早晨，他装好了一车煤，要推出去。据他自己讲述，那出去的途中有一处，十分难行，往常的时候，走到那里，都要来回倒几遍，才能攒足惯性，一下子冲过去。那天，很神奇，走到那里一点阻碍都没有，很轻松的就过去了。他刚过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他的一个工友，好像年纪不大，被砸在了里面。他也是后来听别人说起，那个工友早上起来的时候，似乎是有预感，磨蹭了很久，就是不愿下矿，他的女人催促他，他才很不情愿地下去了，结果就再没上来。

后来我也听很多年长的人说，矿上挖煤的人都有个说道，似乎也就是行业习惯。如果那个人不想下矿，女人是不能，也不应该催的，那叫催命！

也是从那以后，我又学会了一件坏事，周末的时候，出入录像厅。不过我第一次看的片子倒是一部不错的片子，任贤齐和张柏芝演的《星语心愿》，同看的还有一个女生，一边看一边吸鼻子，用手娟擦眼睛。那部片子真不错，张柏芝也还是玉女的形象，没想到，后来竟然……

但是，后来就陆续看一些不三不四的片子了。印象中最多的好像就是港台的鬼片，因为这样的片子里面经常有一些床戏的镜头，顶不济也还会有一些裸露的画面。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胆小，总是跟着班上的同学们一起去。因为意识里，那是一种坏孩子才去的地方。后来去了几次，胆子就渐渐的大了起来，经常周末的时候，自己就闪进那录像厅里面了。

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我挑了一部片子，是梁家辉和邱淑贞演的风流皇帝，里面有很多辣眼睛的镜头。同看的还有学校里别的班级的一个男生。时间不长，又上来两个女的，看样子要比我大些，不像是学生，穿着打扮都很成熟。我以为她们看到电视里的画面，会转身离开，没想到，她们竟然很快地坐好，入了戏。

看到一半的时候，学校里的那个男生有事走了，小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那两个女人。电视里面放映着让人心跳加速的画面，我当时心跳确实要快很多，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真是奇怪，那个男生在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

那两个女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也没有动，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电视，脑子里却想象着那两个女人的身体。我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变态呢？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有趣

再后来，可能是在高中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又染上一个坏毛病，学会了打游戏。是那种大型游戏机，有拳皇、街头霸王等等，不过这些格斗类的我不是很感兴趣，当时最感兴趣的是一个叫做黄帽的闯关类游戏。

那家游戏厅离学校很近，出了大门往右一拐就是。每天一放学，就钻进去。

必须要承认，这三样坏毛病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想在回想起来，也还经常为此感到遗憾。如果不是染上这三样坏习惯，我的成绩会是不错的。这三样坏习惯一直伴随着我到了高中三年级下学期，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下定决心要改掉这三样坏习惯，开始熬夜学习。其实这是不科学的，学习是一种积累的过程，临时突击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

终于，我为自己的恶　出了沉重的代价。只考了四百多一点，收到了一个三本的通知书，学费是一年八千五。这个数字对于当时的我来讲，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肯定是不能走的！

其实，还有一件小事，影响了我的成绩。考英语的时候，我恰好坐在了同班的一个男生的后面，他的英语很棒的，而且平日里关系也很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先跟我说，要我先写作文，选择题他会给我答案。我当时的感激之情，真的是无以言表。

我小心的写完了作文，就等着他给我选择题答案了。我很兴奋，因为以我的英语水平只能得七十分左右，而他的英语成绩平时都是在一百二十几分。我想这下走个好的本科不成问题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的心情也慢慢的由兴奋转为着急。监考老师提示距离考试时结束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看他还在埋头答题，没有要给我答案的意思。我想，图答题卡有五分钟也能完成，就没有催他。

监考老师再次提醒，距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还没有给我答案的意思，我有些坐不住了。用脚轻轻地踢踢他的凳子，他并没有理会。又踢了踢，他还是没有理会。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监考老师已经盯上我了。我明白他不是故意要坑我，可能他也没有答完题。

监考老师再次提醒，距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五分钟，答案还没有传过来。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即使传过来，也没时间涂答题卡了。总不能交白卷啊，我连题也没有看，脑子里蹦出那个选项就用铅笔图上，好像是一百多个选择题，全是这样填的。

我清晰地记着，那一年我的英语成绩是五十六分。如果我不是盲目乐观，如果我不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我想第一次我就能走上一个还可以的本科。只是，这一切都晚了！

在这里也是想给马上就要走进考场的学子们提醒一下，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终于高考结束了，我提心吊胆的回到家里，当然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只是每天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我胡乱填涂的那些答案能多对一些。现在想起来这是很可笑的，不好好学习，希望有救世主的出现，哪里有什么救世主呢？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救世主！

成绩终于出来了，我还清晰的记住那个分数，是412分。英语成绩是56分。而那一年的普通本科分数线是442分。如果，如果我自己认真的回答每一道题，达到普通本科的分数线还是没有问题的，走个普通本科是可以的。现在这样的成绩，二本是没有指望了。

后来，收到了一个三本的通知书，学费惊人，是不可能去读的。

当时，感觉最难受的是在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

我考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劝父亲，不要再供了，早点下地干活吧！识几个字就行了，考上大学有怎么样，又不分配工作！他们的嘴脸我到现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