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这才记起,欲返回松绑。曹永红却说:“春哥,把她宰了,免得夜长梦多!”
阿艳颤声说:“阿春大哥,我是真心实意跟你的,我绝不骗你!”
“我们素不相识,凭什么相信你!”曹永红毫不客气。
“我、我身上有身份证!如果我不是真心的,我以我家人的生命担保!”阿艳急忙说。
从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阿春,这一刻从内心爱上了阿艳了,他从阿艳身上搜出身份证,再对照了她本人,认定不假之后,还了身份证,又替她松绑。
阿艳叫管贞艳,四川涪陵人,生长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天生丽质的她自小就向往过上好日子。高中毕业后即来到南方市,先在一家期货公司做办公室小姐,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猎德村摩托配件公司的老板娘看上,便设法弄到工厂附近,出资给她开了一家发廊。阿艳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对同性恋持反感心态,但为了钱,她违心地充当这类角色。老板娘有不少“干女儿”,这些女子为争宠常常打得头破血流,老板娘却以此为荣。这使阿艳更加寒心。老板娘在玩她的同时,并不愿给她太多的钱。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老板娘用双手按在保险柜上开锁,那里面有很多钱。那一刻,阿艳便有了一个念头:寻找机会用麻药麻翻老板娘……没想到老板娘很谨慎,从不让她有机会下手。
今晚,她一进屋就闻到了血腥味,又看到两个男人神色有异,心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计划与这两位男人合伙劫走保险柜里的金钱、首饰。凭着她的聪明与机灵,果然打动了其中的一位。
此时,为了钱,她是真心实意嫁给阿春的,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分享这笔巨款。
阿春、曹永红、阿艳稍做整理后准备逃离现场,--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阿春向两位说起香港““大圈帮””在南方市有一个分堂,阿艳、曹永红一致同意跟着阿春投靠阿坤。
沿着旧路仨人鱼贯来到后墙根。此时正是初冬季节,南方市的气候变化虽不十分明显,但夜晚的寒意仍是很重。阿春抬头望了望,天上没有月亮,星星十分的明朗。墙不是很高,他让曹永红、阿艳先过去,然后他把枪里的子弹推上膛,以应付紧急变故。
幸好,公司的保安并没有来后墙巡逻。越墙后,他们很快拦住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他让司机先载他们到珠江河南的海珠区广场,在那里又换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载他们到南方市火车站,最后又换一辆丰田出租车到东山区杨箕村东华里某某号。
下车后,阿春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对阿艳、曹永红说:“我们到家了!”
阿艳小鸟依人般地靠在阿春身上,娇声说:“老公,这就是我们的家呀?”
阿春兴奋地在阿艳额上亲了一口,说:“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家,上面有十几个弟兄,在这里我们就不用害怕了。哦,没想到我今晚上财色双收了,哈哈!”
“是你的运气来了嘛。”阿艳说,“对了,今年我让一个有名的周易大师相了面,他说我是旺夫相,谁娶我谁发大财。”
“这还真给他看对了!”阿春又在阿艳额上亲一口,伸手按响了门铃。
第11章 三大帮风云际会
在九龙一家宾馆的客房里,阿坤会见了阿春和尹海波。阿坤说,他早些年就认识了屠天剑夫妇,这次“卧底”很顺利地得到了花牧云的信任。他已经答应帮忙营救屠天剑,花牧云愿意出资1.4亿港元。阿春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劫狱?这不太好,南方省警方非常严密,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关押屠天剑的监狱。实在要干,也要等到宣判之后-- 我们去劫法场。”
“傻瓜才会这么干!”阿坤摇着头,得意地说,“我们自然有更好的办法。”他盯着尹海波,半晌才说,“我跟花牧云说了,我认识一位长相与屠天剑相似的晚期癌症患者愿意替屠天剑换一枪。”
再说自从叶继春“上岸”后,阿坤一个人独撑,好在“大圈帮”总舵主江胡先生有足够的钱给他,使他在大陆招兵买马。其时,适逢南方市黑道横空出世了一个“猛料”帮派-- 以张治成为首的湖南“麻阳帮”。麻阳帮以凶狠著称,,杀人如麻,当他成为头号“通缉犯”,照片出现在《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南方市日报》头版显要位置,警方悬赏缉拿时,他仍在南方市市内的公共汽车上连连行劫、连连杀人。使羊城人谈“张治成”色变。
为训练新招集的“马仔”,阿坤不带任何凶器领着他们去市内公共汽车上打着“张治成”的牌子大肆行劫。这样做即使失手,因不带凶器可免重罪。事实上,只要他们在车上高喊一声“我们是张治成大哥的弟兄”,就没有人敢不掏钱出来。这段时间,阿坤趁机大捞了一把,同时也锻炼了他的手下,直至张治成被警方缉拿枪毙,阿坤才蛰伏下来,等待新的机遇到来。这段时间,阿坤经常往返于香港和南方市之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十分明白“江湖险恶”及“枪打出头鸟”这两个道理。作为江湖人,谁也避免不了打打杀杀这一过程,但最终的目标还是要退居幕后,成为香港“无名先生”和“江胡先生”这样的头面人物。因此,当阿坤在南方市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他开始计划退居幕后,让一个可靠的人做替身。他正苦于寻找合适人选时,适逢叶继春“重出江湖”。阿坤非常高兴,当晚就领着一干马仔去夜总会狂欢一夜,为阿春接风洗尘。回到租房已是次日早晨,阿坤郑重地向马仔们宣布:从现在起,弟兄们都听阿春的。
阿春做了老大,阿艳更是死心踏地跟了他,两人感情日笃。阿春每天的工作除了陪着阿艳吃喝玩乐,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策划、实施一次抢劫行动。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但栽下去的都是一些新入伙的小马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二00六年的春季。一天上午,习惯夜生活的阿春搂着阿艳睡得正香,忽有马仔敲门,说是坤哥从香港过来了。
阿坤已有很久没来大陆了,阿春听说,慌忙起床,顾不上去洗濑,披了衣就走出房门迎接。
这是一个四室两厅面积140平方米的大套间,业主是一位名叫谢德顺的本地村民,他本人住一楼,其余四层每层以月租金2600元的价格出租。阿春租的是第四层,他与阿艳住一个房间,另三间住了十几名马仔。
阿春迎出来,堆着一脸的笑。风尘仆仆的阿坤拍着他的肩膀说:“有点事,我们俩先合计合计。”
阿春预感到阿坤带来了重要线索,他领阿坤来到小客厅,把门窗都掩上。
““超级财神’’屠天剑这个名字听说了吧?”刚坐定,阿坤劈头就问。
阿春点点头:“我听你说过,他绑架了张姓富豪的儿子还有姓刘的”超级财神’’,得了十七亿元赃款。”
“正是他!”
“他怎么啦?”阿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阿坤。
“是这样的,”阿坤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说,“今年1月份,屠天剑外出后一直未归,他老婆花牧云非常焦急,不知道丈夫生死如何。她放出风声,称:只要有人打听到了屠天剑的下落,她愿出重金。我和大佬商量好了,要趁此机会敲她一竹杠。”
叶继春的脖子伸得像鹭鸶一样,他咽了咽口水问道:“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当然能帮忙!”阿坤说,“屠天剑不外乎在香港、大陆两个地方,我们双管齐下,总能找到。就算万一找不到,到时我俩配合起来,用骗的办法都能从花牧云那里骗到一笔款。”
叶继春点点头,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阿坤在杨箕村逗留了一天,与阿春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然后便回香港,打入到花牧云的身边去了。
阿坤走后,阿春除了和阿坤随时保持联系,便是四处打听屠天剑的下落-- 但没有任何进展。
一眨眼到了7月下旬,阿春终于从《羊城晚报》一记者处打听到:屠天剑已经落入大陆警方手里,公审即将举行。
阿春将这个消息电话通知给正在花牧云处卧底的阿坤,阿坤借此向花牧云敲了数百万元钱竹杠。
事隔不到两天,南方省省公安厅举行了新闻发布会,中共南方省省委副书记、南方省省公安厅厅长主持,南方省省公安厅副厅长公布警方侦破屠天剑犯罪集团案件的详情。
对这次新闻发布会,南方省多家电视台都进行了现场直播。多年来一直习惯昼伏夜出的阿春和他的马仔们,大白天打起精神守在电视机前,全神贯注地看直播。
公安厅厅长正在电视里说,屠天剑犯罪集团案,是南方省省公安机关在公安部直接指挥下,在内地各兄弟省区公安机关密切协助下,得以破获的。以屠天剑为首、由香港和内地人纠合在一起的这个犯罪团伙,在内地和香港跨地区进行走私爆炸物品、抢劫杀人、绑架勒索等严重暴力犯罪集团案件,光抢劫、绑架金额达17亿元之巨……
阿春和马仔们惊得张大着口,不过不由自主发出“啊”的惊叫。对屠天剑,他们由折服而崇拜。
当晚的黄金时间,南方省卫视台又重播新闻发布会详情。
半夜,阿春接到阿坤从香港打来的秘密电话,称花牧云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屠天剑,并要阿春带一位长相和屠天剑基本相像的弟兄赴港面商大事。
阿春放下电话,看来看去,他下面惟有尹海波与屠天剑有点像。
次日,阿春花大价钱请房东谢德顺设法弄来两张出境护照。然后,与尹海波一起乘飞机赴港。
在九龙一家宾馆的客房里,阿坤会见了阿春和尹海波。阿坤说,他早些年就认识了屠天剑夫妇,这次“卧底”很顺利地得到了花牧云的信任。他已经答应帮忙营救屠天剑,花牧云愿意出资1.4亿港元。阿春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劫狱?这不太好,南方省警方非常严密,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关押屠天剑的监狱。实在要干,也要等到宣判之后-- 我们去劫法场。”
“傻瓜才会这么干!”阿坤摇着头,得意地说,“我们自然有更好的办法。”他盯着尹海波,半晌才说,“我跟花牧云说了,我认识一位长相与屠天剑相似的晚期癌症患者愿意替屠天剑换一枪。”
“这不行!”尹海波跳起来,“我不想死!”
“我不会让你去死的。”阿坤拍着尹海波的肩说,“不过是骗她罢了,一旦钱到了手,谁还去管屠天剑的死活!嗯,你还真有点像屠天剑,不过,不是很像。这样吧,我明天请最好的整形医生来给你整容。”
文章地址:http://www.4721.com.cn/jishi/282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