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打工女遭遇权贵后的多舛命运:魂断欲海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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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秉直当然也很重视同学关系,不过他在同学跟前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率直真诚,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因此他刚一坐下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吧。”
“听说文化局最近处分了两个干部?”陆方尧眼睛盯着老同学轻声问道。
“啊,对,一个叫计涪,一个是吴贵,他俩滥用权力,索取贿赂,玩坐台女,影响非常恶劣。”
“你们处分得是否重了些呀?”
“不重,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按说应当移交司法机关查办,念他们两个人还都年轻,就按严重违纪处理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老同学呀,你是在清水衙门呆久了,有点问题就看得很重,你看看那些实权部门、经济部门,类似计涪他们那样的事多得很哪!现在就是这样。”
“什么叫‘现在就这样’!”华秉直突然提高了声音,显然有些激动,“就这个‘现在就这样’,可坑苦了我们的党,害苦了我们的国家。大家对那些腐败现象,看得多了,司空见惯了,神经已经麻木了,所以就见怪不怪,常用一句‘现在就这样’,就轻轻把有关党和国家的命运与前途的问题抹淡了。这就是我们当前遇到的反腐最大的思想阻力之一。如果再‘就这样’下去,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可就危险了!”
魂断欲海20(2)
“反腐败也要考虑国家安定团结大局嘛,你总不能把那些有点问题的干部都抓起来、都开除吧!”陆方尧也提高了声音,并重重地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卷。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我主张对贪官污吏——请注意,我说的是那些贪官污吏,不包括犯有一般错误的干部。我们对贪官污吏不能太客气了,不能过于脉脉温情了。唐代大诗人杜甫诗云:‘青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杆。’我主张对害党害国害民的贪官污吏,要逮住一个严惩一个,绝不手软。不然的话,他们贪起来搂起来就会胆儿越来越大。你看现在有些干部怕谁,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国法,不怕民意。他们总是怀着一种畸形心理去对待反腐败问题,甚至认为‘不贪白不贪,贪了也白贪,白贪谁不贪’。这些想法和做法多么可怕呀!”华秉直见陆方尧要拦住他的话头儿,便将右手用力往前一推,又提高了声音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现在还有比这更为危险的,就是许多官场人物对腐败分子采取了极其错误的态度:一个腐败官员落马了,周围的许多官员不仅恨不起来,反而采取了麻木、宽容、同情乃至支持的态度。有的含情脉脉,为之叹惋不已;有的默然不语,为之提供情感支持;有的强调客观原因,为之尽量减轻罪责;有的下手轻轻,处理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太不可理喻了!”华秉直说着说着站了起来,似乎坐着说已不能完全表达他的激愤之情。他走到陆方尧的写字台前,更加慷慨激昂地说:“老同学啊,我倒是要给你提个醒,你身居要位,在反腐败这个问题上可不要与老百姓的认识离得太远了。你知道老百姓对贪官污吏是什么态度吗?我忘了哪个古人写过一首诗,那诗句好像是:‘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他们对那些贪官污吏可是恨之入骨的呀!”
“哎——那都是老百姓的一种泄愤之语,不足为凭。”
“不!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对贪官污吏也一直是这种态度。”华秉直仍然慷慨激昂地陈述自己的看法,“记得建国初期,党中央决定处决大贪污犯刘青山、张子善的时候,一位伟人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如果臣下一个个都像刘青山、张子善那样,厚颜无耻,贪污无度,我们国家早晚还要出李自成。’这样的警世恒言,难道还不够振聋发聩的吗!?我们国家现今的领导人也一再强调,对腐败分子,不管他职务多高,不管他有什么背景,要抓住一个严惩一个,绝不姑息,绝不迁就,绝不手软!”
“好了,好了!我就不明白,你这人也不知怎么了,一谈起官场上的事儿,你就壮怀激烈,怒气冲天。今天我本想找你商量商量计涪的事儿怎么处理更好,你倒给我上起政治课来了。”陆方尧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他尽量压住火气,把那烟蒂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拧,木着脸说,“那样吧,对计涪,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就不过问了。”陆方尧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不过呀,不管做官,还是为人,都不能不考虑当时当地的环境,你还记得那句话吧,‘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也是一位伟人说过的话。凡事儿都要留点回旋余地。像你这样,遇到点事儿,就硬梆梆地干下去,将来恐怕很多事情就不好办喽!”
“我知道,‘得罪领导,官帽难保;得罪同事,关系难搞;得罪下级,选票减少。’我随时准备下台!不信你到我办公室去看看,我那官帽就挂在墙上,组织上随时可以收回!”华秉直越说情绪愈加激愤。
陆方尧深知他这位同学的倔犟脾气,论能力,论政绩,论人品,他早应该是市级领导干部了,可就因为他咬死橛子倔,不识时务,甚至敢当众驳回领导的意见,所以就得罪了一些人,并落下个“拗局长”的诨号。自然,他那职务也就难以提升,他那日子也就过得清贫,到现在连套好房子都没混上。不过,这也是一种活法,人各有志嘛!虽然陆方尧不想像华秉直那样活,但他也不想过分难为了他这位老同学。想到这里,他便将语气缓和下来:“秉直啊,咱俩不讨论国家大事了,都十一点半了,咱们下去吃午饭吧,走,我买单。”
“谢谢了,今天午间我有外事活动,要请加拿大客人吃饭。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华秉直边说边夹起公文包,与陆方尧握了握手,转身就走了。
而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陆方尧,望着头也不回远去了的华秉直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又吐了两个烟圈,自言自语地道:“这个拗种,有他吃苦头的那天。”
华秉直虽然不可能听到陆方尧的话,但他对自己的“有吃苦头的那天”还是有充分思想准备的。他感到今天在某些地区、某些单位,贪官可以八面通达,四面威风,清官反而缺少应有的生存环境。那些清正廉洁的人经常因为坚持原则而受到同僚的挤压,遭到有关人员的不满,乃至落到孤家寡人的尴尬境地。某省某县去了个清正廉洁的县委书记,在那里只干了一年多,不就被该地的邪恶势力无端地给挤兑走了吗?不过,华秉直并不想改变自己的操守,他的处世原则是:为人正,做官清,办事公。有人劝他说话、办事不要太僵硬,不能完全按照显规则处理事务,并且让他尽量要做到四个字:潇洒,糊涂——潇洒为释放,糊涂为拒烦。可他总也潇洒不起来,更是难以做到糊涂。不管谁说他什么,他似乎就抱定了“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古训,义无返顾地走下去,走下去……
魂断欲海21(1)
胡建兰真的是有病了,不知为什么,她的高烧持续半月不退。因为进食很少,半月工夫,她人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就像一朵遭了霜打的鲜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娇艳。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她身边缺少亲人的关爱,缺少亲人的安慰。李红竹虽然能经常过来看看她,帮她买些吃的用的,甚至亲自叫出租车送她去医院就医诊病,但是这样的亲情毕竟太少太少了。这寂寥的生活,更增加了她的悒郁、凄惨和痛苦,也增加了她的眷念亲人之情。
一天上午十点多钟,胡建兰挣扎着起来又翻出弟弟妹妹给她的信细细阅读。弟弟在信中反复地说,他知道姐姐在外面打拼,赚钱十分不易,因此他特别珍惜他的学习机会,心无旁骛地刻苦读书,不仅法律课程科科优秀,他还兼修了中文系文学专业的课程。经过一段大学生活,他感到他自己仿佛又长大了许多,特别是对国家大事、世界大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还说他毕业之后,就不用姐姐再去拼命了,他一定承担起养活姐姐的义务,叫姐姐好好享受享受人生。妹妹的来信中,除了说了她考入大学以后的生活外,还特意说了妈妈的身体状况。她说她前些日子回了趟家(胡建梅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和经常回家看看妈妈,她特意报考了一个离家最近的某市的财务专科学校),妈妈的病经过治疗已经好多了,只是治疗心脏病的药太贵,妈妈有时都不想继续治下去了。可大夫说妈妈的病不仅一刻都不能放松治疗,而且将来很可能要在心脏动脉里安上支架,实行介入治疗,这至少需要十几万元。她正为此事发愁呢。胡建兰读着弟弟妹妹的信,一会儿喜,一会儿忧,那种慨叹人生艰难的心情非言语所能表达。她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又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忽听有人敲门,胡建兰收好了信,急去打开房门,一看是朝霞笑眯眯地站在门前。
朝霞进门未等坐下就问:“蝴蝶兰,你的病怎样了?”
胡建兰让朝霞坐下,答道:“高烧总也不退,浑身酸痛,饭也不想吃,我也不知怎么了。”
“哎呀,你是否得了什么脏病了?”朝霞高声嚷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现在还没检查出来。”胡建兰有气没力地说。
“没检查出来?你可不能大意了!”朝霞说着,见胡建兰脸上有泪痕,又大声大气地说,“你,你脸上还有泪花,你好像刚才哭过。”
胡建兰不语,尽量控制住泪水,半天才说:“我是哭我这命呀。方才看了妹妹的来信,说是妈妈的病虽然见强,可大夫说将来还要在心血管里安上支架,这又需要十多万元钱。朝霞姐你说,我们都是父母所生,爹妈所养,羊羔尚且懂得跪乳,乌鸦也还知道反哺,妈妈有病我们能不拼命去救命吗?我的弟弟妹妹读书也需要很多钱。”
“咳,你就是不会利用你的资源。”屈辱的生活已完全扭曲了朝霞的心灵,她并无恶意地劝胡建兰说,“皮妈咪不是说了嘛,这美也是一种资源。你比我们的条件都好,又年轻,又漂亮,你为什么不利用你的条件想法多赚些钱呢?”
“我们总不能去坑人家去骗人家吧。”胡建兰说。
“咳,你这人,就是太死性。”朝霞似乎看透了人生,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告诉你,到娱乐场所来玩小姐的那些王八蛋男人,没一个好饼,他们不是贪官污吏、流氓、色鬼,就是靠坑蒙拐骗富起来的暴发户,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性饥渴者,对于这些人的钱哪,能敲就敲,能骗就骗。今天他们欺负蹂躏我们,明天我们攒足了钱,当上了富姐富婆,说不定还要挑着样地玩玩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