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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各类人物良知检测:底线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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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笑着说,先生,你怎么不老实呀?这是正规按摩,陈老板在柜台是这样安排的。

什么是非正规按摩?

你再加两个大票我告诉你。

潘龙哑然了。他没带一文钱,只好正规下来。心想,这也不错,自己毕竟开了荤。李小姐像弹钢琴,自己的全身器官都变成了键,那震颤那感觉真美。但是当想到杨帆他们几人肯定玩升格的,他心里又生出一些不快。

29

香港白龙集团向娲河大桥暨女娲宫工程捐款仪式在市委小礼堂举行。前来参加盛典的,不仅有市里四大班子领导和市直机关的一把手,而且还有全市国企的负责人和知名私人企业老板。省、地、市三级媒体的记者们早早地赶到了现场。

潘龙和其他两个秘书八点前便布置好了会场,然后躲到主席台西侧的边幕里闲聊去了。

王秘,咱为女娲宫捐上几十块钱就觉得受不了,人家白总一甩手就是一千万,觉悟比咱高啊。赵高智说。

赵秘,这恐怕不能用觉悟这把尺子去量吧?钱不在多少,只是表示一种精神。王勤说。

不错,是表示一种精神,但你说说看,人家白老板此举是一种什么精神?赵高智问。

这怎么说呢?说是共产主义精神吧,好像对不上号,人家白老板不是共产党员嘛,一个大资本家,哪会分泌出什么共产主义精神?说是国际主义精神也不对,因为白老板是香港人,咱们都属于一个国家,尽管现在香港的政权还没有移交回来。说是慈善或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吧,似乎又太一般太笼统了,同时也把这个事贬得太低了,没有时代感了。唉,一时半晌真也解释不清。王勤说。   

第一章 春 花(49)   

潘秘,你是理论家,请你帮助分析一下。赵高智转向潘龙。

潘龙笑起来:我哪是什么理论家,不过,我认为白老板此举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哪四个字?赵高智问。

奉献精神。潘龙说。

对!潘秘不愧是理论家,这个概括极为贴切。王勤当即认同。

哎,王秘,你不要随声附和,潘秘这个概括未必精当,你想白老板是属于资产阶级,人家怎会信仰这个?他信仰的是等价交换。赵高智反驳。

那不见得,资产阶级中有些人也讲奉献,并且这方面的实例也不少。王勤争辩。

赵高智正想继续反驳,潘龙拦住了。好了,不要再争下去了,争论不休没什么意思。

赵高智和王勤听罢,都笑了笑不再做声。

停了片刻,王勤又开始说话。潘秘,你说人家白云开活得多够味儿,而咱过半辈子了,还没能脱离谋生阶段。

你想脱离这个低级阶段,你也下海经商嘛,有多大本事,请任意施展啦。赵高智说。

王勤笑起来:说到下海经商,我也曾经想过,不过后来这念头又自行消失了。

怎么啦,官瘾还没过够吧?赵高智问。

不是。是我看到一首打油诗受了启发。这诗题目是《鸡子下海》。让我背给你俩听吧。

都去海里寻珍珠,

母鸡也想试一试。

领着一群小鸡娃,

咯咯嗒嗒海边飞。

母鸡带头先跳水,

差点呛得翻眼皮。

一只鸡娃大胆跳,

扑扑棱棱沉了底。

唉哟哟,喔喔唷,

母鸡慌忙唤小鸡:

乖乖们,咱回去,

不如还找小草粒。

潘龙和赵高智听着笑着。王勤慢声慢气地背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王秘,过去听说旱鸭子不能下水,这些连旱鸭子都不是的鸡子怎能下水呀?我们这些人,就是属于这鸡族,叫得虽比鸭子动听,但天生的是吃草粒的命。潘龙说。

那也不见得。赵高智说,没把咱逼到那一步,一逼呀,就有发财的可能了。

这种可能是有的,但这发财的可能只是三种可能中的一种,另外还有够本的可能和赔本的可能。所以,面对仅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咱们还是安分为宜。潘龙说。

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就可以了,风险与机遇同在嘛。说到底,就是没把咱逼到那个份上,若是也把咱逼到白老板那个地步,咱也有可能像他那样置于死地而后生了。赵高智说。

赵秘,你说白老板也是逼下商海的吗?王勤问。

怎么,难道你没听说过白老板的小出身吗?赵高智反问。

没有。王勤摇了摇头。

白老板呀,他原来是一个浪子,解放前在老家啥事都干,后来因行奸被人捅了一刀,虽说没死掉,却也不敢回家了,一溜烟跑香港去了。这不,一逼便逼出一个香港巨富。赵高智说。

王勤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坏事变成好事了。但这也符合规律。

这不就得了。赵高智说,物极必反,矛盾转化,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就是不能付诸实践。其实呀,国家有朝一日把咱们这号人一下子扫出政门,对咱来说未必是坏事。赵高智说。

说得极是。王勤说,潘秘,难道你对下海一点也不动方寸吗?你的脑神经元比我们的灵敏度高,以后如有机会可以一试身手。

人家潘秘才不那么傻呢。他是有人关键时候替他说话的人,弃政从商并非上策。赵高智说。

赵秘又拿我开心哩。潘龙笑笑。

这时喇叭响了起来。捐款仪式开始了。

一阵爆竹震耳欲聋。一阵掌声经久不息。秘书们对仪式内容早已了然,因而仍把兴趣放在闲聊上。

哎,赵秘,你说白总被捅一刀,知道刺客是谁吗?王勤问。

赵高智瞅瞅潘龙:潘秘比我摸底。

我怎么会摸底?赵秘尽是瞎扯!潘龙不悦。

哎,潘秘,你应该知无不言嘛,为何不想让小弟长长见识?王勤问。

潘龙摇头:我真不知道啊,让我说只能是胡扯。

哎,潘秘不说我得说呀,不然就是向兄弟们封锁消息了。赵高智说。

别绕弯了,你快说吧。王勤着急起来。

赵高智压低了声音:是咱的市长老爸。

啊!是……他为何捅白云开?王勤惊问。

这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他的……怎么说呢?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吧。赵高智说。

哦,是这么回事。这个白老板呀,年轻时还挺风流的呀。王勤嘻嘻。

不但风流,还身带匪气。赵高智说。

你瞎扯什么,赵秘!王勤故作抢白。   

第一章 春 花(50)   

你不信?但这是事实。赵高智还想说下去,但转念一想,白云开马上就把一笔银子白送给娲城了,自己还在这里说人家的坏话,似有缺德之嫌,所以便向王勤摆了摆手,表示就此止谈。

你俩怎么不闲扯啦?想不到你俩竟然对巨捐的交接无动于衷。潘龙说。

交接就交接呗,白老板承诺在先,还会临阵变卦?赵高智说。

唉,这人呀,不怕你犯罪,就怕你没本事。人家白云开不就是个例子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言不虚哟。他有了钱便去办好事,办了好事就成了佛,谁还会天天记着他的旧账?即便记得又怎么着?人家可是瑕不掩瑜呀。王勤说。

对,就是这样。赵高智附和着。眼下这场戏,主角都是白龙潭的人。嗨,笑什么,王秘,我说错了?

没错,赵秘。王勤忙予肯定。

这是一出《红白和》。赵高智说。

王勤皱眉:赵秘,我只听说有《将相和》,什么时候又编了一出《红白和》?什么意思呀?

赵高智笑笑:这还用得着解释吗?红的是指张家,白的是指白家,敌对双方握手言和。王秘,你不用笑,这真是一场《红白和》戏。你想,他白老板年轻时风流,人老了,想落叶归根,或者准确地说,想寻根祭祖什么的,但如果他不做点姿态让人看看,能堂而皇之地回白龙潭吗?而张家为了娲城人民的利益,也只有舍小家而顾大局了。

噢。高见,高见。经你一说我恍然大悟了。但不管咋说,人家白老板是对得起咱娲城爷们儿的。一千万,这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咱们这些大陆同胞挤到现在才挤出几个芝麻籽?要是人家白老板手不开个小缝,咱这娲河大桥别想年底完工了,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女娲宫也别想建了,建个青蛙窝还差不多。王勤说。

所言极是,王秘。赵高智说。

这时,潘龙扭过脸来悄声说,别扯了,准备收场吧。

结束了吗?赵高智问。

结束了。潘龙说。

其实,赵高智说的那些事潘龙早有所闻,只是他不愿像赵高智那样乱讲一气。他知道领导的底子绝对不能揭穿,这是官场的游戏规则。而赵高智其人就爱耍个小聪明,吃亏就吃在他那张漏风嘴上。

30

张铁胆在魏庄住了四天,串了两个戏场,尽管暂时还没回音,可他仍不灰心。回来的时候,魏安答应为他再四处打听打听。他在家歇了两天,又一大早坐上了去娲阳的客车。离娲阳县城不远的大李庄有他一个战友,两人分别后从没见过面,他从部队回来找荷花时,也没到那一带去看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疏忽了。

最让张铁胆后悔的,是他和荷花已经定下终身,并非只是谈谈而已。一切都正在准备,就差那么十天半月了,实在是让人痛惜啊!

那些日子,尽管铁蛋和荷花没有声张,但白家大院的伙计们对他俩的事仍能猜出几分。李旺见了铁蛋就挤眉弄眼,张憨也不断望着铁蛋傻笑,好像他俩全知道了底细。

一天吃晚饭时,李旺笑嘻嘻地问,蛋哥,你这几天明显瘦了,身上的好东西都弄哪去啦?

小旺,难道你不出相就没话说吗?铁蛋慌忙应付。

蛋哥,从荷花来这儿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你俩是天生的一对。我原来就说过这话吧?我眼不瞎。论文化,你俩都识字;论长相,都没啥挑剔的。现在你俩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还瞒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