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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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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凤问:“那是啥地场?”

国瑞说:“五星级饭店,可高级了,等哪天我带你去瞅瞅。”

“瞅瞅能瞅饱?”

国瑞给噎住了。

“陶凤,你听着,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五星级饭店吃饭的。”国瑞认真地说,是许诺,更像是一种宣言。

陶凤笑了笑。

“陶凤我会的。”国瑞说。

陶凤点点头。国瑞松了口气。

“陶凤,你真漂亮呵。”国瑞由衷说,伸手去摸陶凤的脸。客观地说,陶凤是个漂亮女孩,有些媚相。两人是在高中一起参加演出队时恋爱的。开始偷偷摸摸,终归纸里包不住火,成了学校一大绯闻。

国瑞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飘飘悠悠,但头脑还清醒,他告诉自己:应该开始行动了,不能再等了。他一边给陶凤夹菜,一边想怎样进行。不是说他完全不懂男欢女爱的事,这档子事不用学,连猫狗都会。他只是不知从何处开始下手。他和陶凤亲热过,也只是搂搂抱抱,小孩子过家家,可今天他要和陶凤来真格的,用他的话是:干了她。

“陶凤。”

“啥?”

“我想你,真的想你呵。”

陶凤没吱声,眨巴着眼像在捉摸国瑞的话。

“我天天黑下都梦见你。”国瑞说。又说:“我梦里和你……你想不想听?”

“不听不听。”

“咳,你不知道这一年我过得有多苦。”国瑞叹息说。

“我知道城里不好混。”陶凤说。

“你来了就好了。两个人在一起,再苦也甜。”国瑞说。

“工作好找么?”陶凤问。

“问题不大,找工作,女的比男的容易。”国瑞说。

“不行就回去,你也回去。”陶凤说。

“回去种地?”国瑞问。

“该种地就种地呵。”陶凤说。

“我可不想种地了,既然出来了,再怎么也不回去了。”国瑞说。

陶凤不说话了。

“好了,说点高兴的事吧。”国瑞端起酒杯,“高兴的事就是你来了,庆贺。”

国瑞又是一饮而尽。

“擦擦嘴。”陶凤说。

国瑞斟满再喝。

陶凤拿起一块餐巾纸递给国瑞,手被国瑞抓住。他两手握着说:“好久没握你的手了,感觉真好。”

“我没觉得。”陶凤说。

“你是冷血动物。”国瑞说。

“你呢?”

“我是热血动物,热血沸腾。”

“是叫酒烧的吧?”陶凤说着笑了。

国瑞加力握陶凤的手。

“哎呀,疼。”陶凤真假难辨地叫起来。

“这不有知觉嘛,有知觉就好办。”国瑞站起身,牵着陶凤的手绕过去,站在陶凤的身后,手搭在陶凤的肩头。

“坐回去,坐回去。”陶凤扭动着身子,“有人有人。”

“没事,没事。”他把手移到陶凤的脖子上,抚摸着。

“你想掐死我呀。”陶凤说。

“我舍得吗?你死了我咋办呢?”国瑞说。

“你再去找,城里什么样的没有,穿皮裙的,染红毛的。”陶凤说。

“不希罕。”国瑞说。

国瑞把手移到她的胸上,抚摸着。

“坐回去,快坐回去,进来人了……”陶凤扭动着身子。

国瑞不再说话,把手往领口里插,摸到了陶凤光滑的乳房。

陶凤叫了一声,身子开始发软。

国瑞正要把她抱到沙发上,这时服务小姐推门进来了。国瑞像弹簧般跳开。

“要主食吗?”服务小姐声音平淡地问。

“不吃了,咱们走吧。”陶凤站起身来了。

国瑞瞪了服务小姐一眼,他恨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咱们走吧。”陶凤又说。

他知道只有走了。

他将陶凤送到到她表姨家。

(摘自案卷一)

我们知道你走上犯罪与若干女人有关,她们像接力赛一样把你一步一步推向罪恶的深渊,因此,你得把这些全讲出来,把你和每一个女人的关系讲出来,不许隐瞒。你可以从你的未婚妻陶凤讲起,然后再讲其他一些人。你只有老实地交待,人民才会宽恕你。

(篇幅关系以下删去审讯者的话,由于缺乏连接,内容有些跳跃不连贯,阅读会有障碍。)

和我有关系的共有八个女人。一个是恋爱关系,三个是我的客户,三个是性伙伴……

就先说陶凤,她家离我们村五里,叫泊子村。考上镇中学一起被挑进学校演出队,后来就开始恋爱了……

在学校时关系很纯洁,拥抱过,没接过吻。

毕业以后各自回村。我常去找她,在村外说说话,有时也钻庄稼地……

我和她没发生性关系,她不愿意,我也有顾虑。我自己没在陶凤身上犯错误主要是因为心太软。她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现在想想倒对了。总而言之,我和陶凤是没缘分的……

一定要说么?

我和陶凤之间真的没越轨,拥抱过,接过吻,也摸了她的奶子……陶凤有个特点是奶子不能动,一动身子就发软。我开玩笑说她晕奶子。

我说。有一次我趁她不防把手插进她的裤头里,摸到她的光屁股蛋,她没动,我又把手一路往下走,摸到了她的沟子……

“沟子”就是女人那地场。

也动过邪念的,我说过,我不愿强迫她。可有时也想三想四有那个心,前年我离家去找她道别,正好她一个人在家,我心里想:好机会,把她干了吧,干了就像在文件上盖了章,她就成了我的人。抓她弱点一打手我就摸她的奶子,不住气地摸,她反抗也不管,到底将她摸软了,治住了,光喘气不说话,我把她往炕上抱,解她的裤腰带,正在这关头门响了,她妈回来了,给冲了。再一次是陶凤进城那天,吃饭找了个情侣间,可想干没干成。



陶凤在表姨家住了一周便离开,去到一家叫“乡巴佬”的饭庄当服务员。

陶凤早早离开表姨家有难言之隐,对谁都不好说。国瑞表示不解,说要工作也用不着这么匆忙。陶凤不加辩解,可她心里明白,她是断不能在表姨家住下去了,多住一天都不行,想起在表姨家遇到的事就感到无所适从,表姨夫和表姨都是退休干部,儿女不在身边,老两口住的很宽敞,刚去那天她数了数,共数出六间住室,表姨说凤给你两间够住了吧?

表姨夫也说闺女你就住下来,把这儿当成你的家。表姨和表姨夫的话使她感到很温暖,真的生出一种到家了的感觉。当时她心里曾闪过一念:要是给国瑞一间他就不用花钱租房子了。

当然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她否定了。一是这事不好和表姨提,二是国瑞住进来也不合适。没结婚住在一个屋顶下没事也说不清楚。那时她却没有想到,这里不仅国瑞不能住,连自己也不能住。原因就在于表姨夫。

在这以前她曾见过表姨夫一面,在姥姥家,就见那一面,没留下什么印象。表姨常回家,经常见。妈妈去世时表姨回去了,办完丧事表姨对父亲说让凤到城里找我吧。又对她说凤去找我呵,人往高处走。她对表姨有很好的印象,有一种信任感,所以一进城她就扑着她去了。也怪,那时竟忘了还有个表姨夫。

表姨夫是一名国家干部,退休在家,一点不显老,红光满面。他很注意保养和锻炼,先说饮食,早餐怎样、午餐怎样、晚餐怎样都是板上钉钉。营养搭配也十分讲究,主食多少副食多少蔬菜多少水果多少都有严格规定,他的生活也很有规律,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外出锻炼掌握得比军人还要守时。每天吃过早饭便换上运动装运动鞋,背起宝剑出门。

下午去游泳馆游泳,风雨无阻。有一次她问表姨夫退休了咋还这么紧张?表姨夫说他不觉得紧张,如果不这样倒受不了。有一次还问她想不想去游游泳,想去就带着她。表姨说凤跟你表姨夫去吧。她说姨你怎么不去呢?表姨说我这人懒,不愿动,还是呆在家里的好。后来她看出表姨不锻炼是要忙家务,买菜做饭洗衣裳都是她一个人的活。表姨夫事事讲究,她就事事不敢马虎,菜吃当日的,奶喝当日的,每天都跑市场。

表姨也发牢骚,说女人一辈子不得好,年轻时伺候孩子,老了又把男人当孩子伺候,老妈子的命。发牢骚归发牢骚,表姨对表姨夫的照料是心甘情愿的。表姨夫则不大体谅表姨的辛苦,家里的活一样不沾,她想干家务也能起到锻炼作用,表姨夫为啥不用这种方式呢?她也似乎能看出表姨夫对表姨感情不深,不大关心她,其实外出锻炼完全可以带上表姨嘛。

她还觉得表姨夫有些嫌弃表姨,有一次表姨夫问她体重有多少,她说有一百斤左右,表姨夫说把你姨从中间劈开,一爿也不止这个数呢。表姨夫虽是开玩笑说的,可她听着挺刺耳的,想怎么会想出把自己的老婆劈成两爿呢,这念头能生出来就够吓人的了。表姨倒没当回事儿,说我年轻时你还嫌我瘦呢,现在又嫌我胖了?要想瘦赶明儿我跟你一块锻炼去。表姨夫就不敢吭声了。

陶凤连做梦也不曾想到,后来表姨夫打起了她的主意。开始几天,表姨夫还是一副长辈派头,“闺女”“闺女”地喊。后来就改口像表姨那般凤呀凤呀地叫,而且眼神越来越不对头,陶凤有些慌神了,每逢表姨夫看她就赶紧低下头去,表姨夫尔后的行为就可以用“挑逗”这字眼来概括了。

陶凤给他端饭端菜时趁机摸摸她的手,说话忽然就伸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头或者摸一下她的脸,还时常跟进她的房间里,赖在里面不出来,弄得陶凤惶惶不可终日。有一天表姨夫忽然早早回到家,说听人说眼下是喝鲫鱼汤的时节,大补,让表姨去市场买鲫鱼。表姨就去了。

门刚关上,表姨夫就凤呀凤呀地喊,拍拍身旁的沙发,让陶凤在他身边坐。陶凤不动。表姨夫站起向她走过去,嘻嘻笑着,绕到她身后,像小孩子玩闹似的把陶凤往沙发上推,边推边嚷,我就要让你在沙发坐嘛,就要让你在沙发上坐嘛。三推两推就推在沙发上,表姨夫紧挨着坐下,抓住了陶凤的手。陶凤用力将手往外抽,抽不动,表姨夫笑了,说凤你是不知我的厉害的,成天锻炼,功夫会误有心人么?实话实说,我的体格棒着呢,你姨就说给个小伙子也不换。陶凤害怕极了,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自己正面临着危险。恐惧使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泪也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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