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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各类人物良知检测:底线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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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雪莲正在房间和徐二娇说话,见徐大娇领着人走进来,不禁有些紧张。

徐大娇笑盈盈地为主仆二人作介绍。

你是……张胜利一时愣住了,眼睛习惯性地连续眨了几下。

几乎同时,张雪莲也缓过神来,不由地哎哟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你俩原来认识?徐大娇睁大了眼睛。徐二娇也大为惊讶。

张雪莲,真的是你吗?张胜利又眨了几下眼睛。

张胜利,不,张市长,我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的竟然是你。张胜利的脸有点泛红,见张雪莲无意握手,就慌忙让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徐大娇嚷起来。张市长,你快说说呀!

哎,雪莲你坐。张胜利再次让座,见张雪莲坐到了床上,便把目光转向徐大娇。大娇,你不知道,我和你这位表姐十几年前就认识了,比跟你认识的历史要悠久得多。那时我和我那口子都在青龙潭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们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啊。

嗬,没想到天下竟有这种奇事,这怕是上帝的安排吧?徐大娇用顽皮的眼神瞧瞧张胜利,又瞧瞧张雪莲,然后旋转一圈身子,拍着手大笑。

上帝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有你大娇才办得到。张胜利说着,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

怎么样?张市长,我表姐是不是最佳人选?徐大娇问。

是的,非常合适。不过,我怎能让你表姐来当保姆呢?她可是我的老领导啊!张胜利作一本正经之状。

张市长,你别开玩笑了,我很乐意到你家服务。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张雪莲诚恳地说。

雪莲,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在开玩笑,张胜利又说。   

第一章 春 花(2)   

张市长,你不让我表姐搞服务工作,是不是想提拔她?徐大娇又问。

提拔我呀?张雪莲也忙打趣说,张市长可别用错人啊!我怕是连保姆也当不好。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徐大娇说,现在国家正大力提倡发展第三产业,在入党提干方面,国家政策对我们搞三产的不会不倾斜吧?

张胜利被说笑了:大娇懂的挺多,可是我们党政机关也属于第三产业,政策要是斜也不会斜到你们这里。

这就全靠市长关照了。徐大娇向张胜利送了一个媚眼。

你大娇不是已经得到提拔了吗?公关经理,级别挺高哩。张胜利慢声慢气地说。

不过,张市长,现在我心里还不踏实,你没给我正式下文嘛。徐大娇努起嘴,装作努怪的样子。

我承认不就得了。张胜利继续开玩笑说,要正式下文,还得先转商品户口,转干,你不嫌麻烦吗?

我是嫌麻烦,张市长。再说现在中国当官的太多了,我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吧。徐大娇故意为声调添上了几分抑郁。

大娇风格也挺高的。张雪莲又急忙插话。

表姐,不是我风格高,是我喜欢干服务这一行。徐大娇的目光由张雪莲转向张胜利。张市长,说到服务这个行当,听说国外的服务业非常发达,各种服务都有。原来我在深圳时,就听说日本的家庭服务招挺鲜的,他们居然还成立了什么情感公司,开展出租儿孙女儿等方面的服务。

大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胜利在沙发上欠了一下身子。

徐大娇笑了一阵子说,张市长,你往下听嘛。就是说,如果孤独老人需要女儿呀,女婿呀,儿子呀,孙子呀什么的,只要拨通一个电话,很快就有所谓的女儿、女婿、儿子、孙子来向老人提供享受,或共进午餐,或拉家常,跟真的亲人出门归来一样。

真有这事,大娇?张胜利惊问。

真的,不过破费也不少,享受三小时临时家庭大团圆,需要花上一千二百美元,另外还要支付“亲人”的交通费。徐大娇说。

听到这里,张雪莲又笑起来,连一直默默不语的徐二娇也忍俊不禁了。可张胜利却顿作肃状。啊,这个数,我算一下,如折成人民币,大概就是一万多吧,这对咱中国一般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有些人还是能享受得起的,说罢扫了一眼张雪莲和徐二娇,然后目光又落到徐大娇身上。哎,大娇,你说起这事挺来劲的,是不是也想成立个有中国特色的情感公司?

这个嘛,我虽说还没正式组建,但我正在做这方面的试验,先派我表姐做做令尊大人的临时女儿,看看效果如何。

哦,哦,谢谢你的这番美意。张胜利说罢,抬腕看了一眼金质瑞士手表,然后又说,雪莲,本来中午我要陪地区领导吃饭,可是你来了,我就不能走了。我要为你接风。大娇,快点安排酒菜,一切都要高档的。

张市长,你忙公事吧,不要陪我了。另外,刚才只顾说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张剑也来了。张雪莲说。

张剑?张胜利再次吃惊。

是的,他是我表姐的护花使者。徐大娇一字一顿地说。

人呢?张胜利问。

刚才出去了,说是到街上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张雪莲说。

哦,这又是我没料到的。张胜利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然而转瞬之间他又笑了起来。雪莲,这太好了,咱先等他,一会儿一块进餐。

2

怎么来的偏偏是她?让徐大娇帮这个忙真是太巧了,但巧得令人啼笑皆非!张胜利喟然长叹。

3

张胜利放下话筒,又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

胜利,是关于老爷子过生日的事吧?王晓红正在批改学生作业,见张胜利打完了电话,头也不抬地问。

张胜利没有吱声,只是白了王晓红一眼。

我说呀,胜利,这次千万不要惊动小鬼小判了,老爷子精神刚好些,不要再刺激他了。

晓红,你都瞎猜些什么!我是在安排保姆的事。前几天咱俩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这不,人已经到了。

你见人了吗?王晓红又漫不经心地问。

嗯。人现在就住在成功那儿,我想等明天老爷子过生日时再让她进家。说到这里,张胜利停了一下,然后说,晓红,你猜是谁?

你发什么呆,胜利?你不知在哪天涯海角物色的,我咋会认识?

晓红,你还真猜不着,可我一说,你准认识她。

到底是谁?

张雪莲。

张雪莲?是十几年前青龙潭的那个团支部书记?王晓红放下手中的作业,转身惊叫起来。

是她,晓红。

这时,王晓红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缓缓走到张胜利面前,凝视他好大一会儿,不无揶揄地问,胜利,这事怎么这样富有戏剧性?她是你特意请来的吧?   

第一章 春 花(3)   

不,晓红,你瞎扯什么!我怎么会想到她?我是随便托人去物色的,没想到……

你托的谁,胜利?王晓红的两束目光咄咄逼人。

唉,给你说你也不认识,介绍人是酒店里的一个职员。

王晓红默不作声了。她的思绪一下子乱了。心想,明明是找保姆,为何恰恰是那个张雪莲呢?张胜利这一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晓红,更巧的是,同来的还有张剑。张胜利又淡淡地说。

张剑?难道说他还活着?

是的,原来我也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他是到外地去了。

他现在来干什么?

打工呗。今天中午我请张雪莲吃了顿饭。张剑上街没回酒店。原想让你去陪,但想到你一去,老爷子和飞飞吃饭就没着落了,所以也就没告诉你。

王晓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又急促地问,那李宏呢?

李宏?李宏死了,我是中午吃饭时听张雪莲说的。

李宏……他死了?王晓红重复了一句,眼睛睁得更大了。

是的,就在半年前。还是死在咱地区医院。

王晓红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随即转过身去。

听张雪莲说,埋李宏时没有通知城里的任何同学,这也不能怪我们嘛。张胜利看到王晓红的后背抽搐了几下,但仍没停住话。李宏够崇高了,可他心眼太死,准确地说,他太好出风头。

张胜利,你真卑鄙!王晓红猛然转过身来,一双泪眼恶狠狠地瞪着张胜利。

我怎么啦,晓红?我把话说得太白了吧?好,不谈这些了,英雄容易引发美人的怜爱。不谈这些了。张胜利放下茶杯,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怎么不谈了?难道张雪莲不值得好好谈谈?

你不要这么说,晓红。张雪莲来咱家当保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纯属巧合,不信你可以调查一下委托人嘛。

恐怕没那个必要吧。你向来以诚待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王晓红的眼神满含讥讽。

晓红,不要再嘲笑我了,我说的是真话。现在她已成了孤儿之母,要进城挣钱,咱也应该成全她,总不能将她退回去吧?

王晓红再次沉默下来。

说实话,我觉得她当保姆挺合适,只是有些委屈她了。晓红,你说怎么办吧,是将张雪莲辞掉还是留下?哎,你怎么不吭声呢?

听到张胜利的解释,王晓红一时真假莫辨,过了片刻,她放低了声音说,唉!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张胜利伸出中指指了指王晓红:你呀,晓红,以后不要胡乱猜疑!

你真有点让人怀疑,不过现在还没证据,如果将来让我抓住了,可真是没你的好看!

张胜利笑了两声:好吧,以后你好好侦察得了,现在咱说正经的,看看如何给老爷子过生日,如何把保姆接到家来。

这还有什么难处吗?

是有一定难处。张胜利慢条斯理地说,过生日不需要先给老爷子打招呼了,因为前年他六十大寿时就过了,去年也过了,他会同意沿袭下来的,只要按他说的不去张扬,不收寿礼就行。另外,还有他的宝贝孙子在后头催着呢。这几天飞飞老是在他面前嚷着为他过生日,他即使不想过也得过,决不会扫飞飞的兴。所以,给老爷子过生日这个事没啥说的。晓红,发愁的就是这个保姆。如果请的是咱的亲戚,老爷子不会不接受;而若是外人,他很可能以种种理由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