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潜水员忍不住上来冒泡一个
您写的真是太好了,剧情颠宕起伏,让人看了就爱不释手
不过,小小的意见我还是想多知道点,当时混乱的局势下,一般的知识分子都是怎么应对的,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估计会有很多名士归隐吧,这方面偶想多了解点.
呵呵,贪心了哈,希望楼主能多多拓宽视野,让偶们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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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因为主要写的是宦官,所以对其他的笔墨少了些,即便是武宗之死,也尽量减少笔墨,望海涵。
我会尽量满足要求的,多谢。
作者:电脑前的红椅子 日期:2008-10-26 11:13
书接上回:
宣宗皇帝是个长辈,宪宗李纯的第十三个儿子,为什么宦官马元贽要立他呢?
没人不想独揽大权,马元贽也一样。王守澄立了个皇帝,掌权好些年,仇士良立了个皇帝,也嚣张了很久,凭什么,我马元贽不行呢?但武宗在位时,对宦官印象并不好,所以马宦官就忍着,直忍到武宗不行了,才抓住机会,一家伙,把李忱推上去了,之所以推李忱,是马宦官认为,此人很好掌控,要知道,李忱在宗室里,是个出了名的二傻子。
高中的时候,我叔叔的一位战友开了一座心理咨询所,记得所里有个智商极低的患者,乃从小发烧未及时治疗所致,我们都叫他大涛,此人整日不发一言,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蹲着,有时候我们就逗他:“你叫啥名啊?”他就愣着俩大眼,一语不发,问久了,便连续说:“特特特特特特特……涛!”
李忱,就这付尊容。
打小,这位就不怎么说话,直长到三十大几,还是一言不发,史书上说他“严重寡言,视瞻特异”,前一句“严重寡言”倒还好理解,后面的“视瞻特异”就坏菜了,什么叫“视瞻特异”?您见过那些个唐氏综合症患者或者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眼神没?那就叫“视瞻特异”。
既不说话,又看得人浑身发毛,这不是二傻子怎的?
李昂、李瀍还没做皇帝的时候,经常喜欢拿李忱开涮,李忱早年被封“光王”,这俩人就叫他“光叔”,纯属拿他当个缺心眼,李忱还真就坦然受之,不气不恼,话更是没一句,这种人能篡位么?能有野心么?所以这么多年了,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对他最放心。
马元贽,就把这么一位,推上了帝位。
他将李忱当成了晋惠帝司马衷,却哪里知道,那司马衷是真傻,可这李忱,却是装傻,且装傻装了三十多年,一路装到37岁,活神仙也。
一个人,装一次傻不难,难的是半辈子不卑不亢、兢兢业业的装傻,那效果,绝对震撼,所以连李忱自己也没料到,竟会装成了皇帝,他晕头晕脑的在龙椅上坐了好几天,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说话。
憋了三十多年了,该说一把了,这李忱一张嘴,就嚷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罢免李德裕!”
瞧,什么叫一鸣惊人?
干吗罢了李德裕呢?
第一、 李德裕是李党的头子,党徒遍地,新皇上不放心,要重新洗牌;
第二、 李德裕的李党,是由士族组成,与科举出身的牛党势如水火,而宣宗李忱对科举却颇有好感。
说来不信,平日里装傻充愣的李忱,背地里,却博览群书,很喜欢文学,他的文笔不错,而且,经常看那些个科举出身的才子们的文章,时不时还评论一下谁写得出众,因此他对科举出身的大臣,印象良好,反之对李党人物,则大为厌恶,所以一上台,就罢了李德裕,一步步地,把他贬到潮州、海南去了。
接下来,宣宗皇帝手很快,一声令下,把给武宗嗑药的那几个道士给捉了,为首者一顿棒子打死,其余的流放岭南。
宦官马元贽都懵了,这人是谁?是李忱么?是那个昔日的傻二么?
此刻马宦官才明白,世上确实有傻子的,但不是李忱,而是自己这类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他恨不能给自己俩嘴巴,骂自己是个驴脑。
好在李忱还算有良心,他记得马元贽的拥立之恩,将他立为宦官之首,遂了姓马的心愿,然后呢?
然后开始治国。
相对来说,宣宗一朝还是不错的。
对内,用了许多科举出身的人,宣宗本身的政治热情也很高,算是君臣协力吧,朝政还不算混乱,总体上维持得下去,就是对李党的打击有些过火,把一部分本来很有干才的臣子也给无端贬走了,如薛元赏,当然,牛僧儒他们又当了权。
对外,回鹘被破,势力全失,吐蕃内乱,沙州回归,张义潮收十州之地,立归义军,破党项,宣宗又派兵南下,威震南诏。
对藩镇,则又打又拉,从河北到广东,扑灭军人哗变十多次,勉强维持了统一。
和前几代相比,宣宗算是挺有成绩的,被称为“小太宗”,可就是这位小太宗,独独对宦官,毫无办法。
宦官掌禁军,虽然眼下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皇帝终究是皇帝,怎能忍受家奴甚嚣尘上?难道说,我李忱破了回鹘、收了沙州,竟还灭不掉这一小撮阉人么?李忱思考再三,找来了翰林学士韦澳,韦澳并不知皇帝找他何事,所以当宣宗问他“你觉着如今宦官权势如何”时,他吓傻了。
按照韦澳的思路,实在没必要同宦官过不去,日子过得不是挺好么?于是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道:“陛下威断,非前几代可比!”
言外之意,以您的英明,阉人们绝不敢惹,所以么,还是别找事儿的好。
李忱清醒得很,虽然对外、对内作战都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唐王朝的荣光又恢复了一些,但他对宦官这个肘腋之患的认识却很深刻,一番思索后,他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宦官的威胁还在,神策军还在,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如此开门见山的问法令韦澳很为难,其实,早在此次问话之前,宣宗就已经干了一件试探性的工作——为甘露之变死难的大臣们平反。
甘露之变,大部分被杀的大臣,都被仇士良戴了个“谋逆”的帽子,冤了好几年,武宗没给他们平反,宣宗接过了这杆旗,除李训、郑注之外,全部昭雪。做完之后,宣宗就注意着宦官们的动向,结果他发现,宦官们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紧张,这让他有些担心,一个装傻三十多年的“有道明君”,当然不想受制于人,便找人商量,看看能否有个好法子。
韦澳是个琉璃球,他脑袋快速转动着,作为一个翰林学士,韦澳对宦官的心态再了解不过,你李忱想打藩镇,想打外族,那就去打好了,宦官们才不管呢,只要权势尚在,他们乐得看着皇帝多打几个藩镇,反倒替他们除掉了威胁,但如果皇帝敢动阉人手中的奶酪,则会引发大规模变乱,反正皇城的安全,掌握在宦官手里,你当皇帝的掂量掂量,不怕你什么小不小太宗的,若惹急了咱家,只要咱家手心那么一紧,你皇帝老儿就算想引外蕃入京勤王,来得及么?
想到这儿,韦澳铁了心——决不趟这个浑水!
他低眉顺眼的对李忱道:“宦官中,也有忠心为君者,不如,找他们商议一下,或许,弄个内线以备来日?”
这就开始玩太极。
李忱听韦澳这么回答,顿时失望透顶,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韦澳赶紧谢恩,转身就走,忽听背后宣宗道:“这个办法用你说?你以为我就想不到么?只是此法过时喽!自德宗始,中官掌兵久矣,相互间连成一片,他们亲属间频频联姻,利益互有挂钩,或军或政,遍布亲信,形如铁网,根本渗透不入,听我话的,只有那些个小黄门,而真正的紫袍大阉,权势比我还大,如何收买得通!”
韦澳唯唯喏喏,羞惭而去,边走边想,皇帝明则明尔,只是大厦将倾,凭你一木,难支矣。
作者:电脑前的红椅子 日期:2008-10-26 11:28
作者:张之涛 回复日期:2008-10-25 18:03:49
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楼主。
阉割,割掉根子不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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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保证自己的身边的人绝对没有性能力才罢。
有时候,根子如果割不净,则会又生出一定的组织,那时如果睾丸还在,就很难保证不出什么事,毕竟人不是猪,呵呵。
如果只割去睾丸,那就更不行了,根还在,就算自己用不了,他人也会想办法用的,因此帝王家一切都要严格,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剔除才罢。
再者,帝王是要面子的,睾丸不割,人会长胡子,到时候外界猜疑,他怎么解释?哈。
作者:电脑前的红椅子 日期:2008-10-27 12:48
书接上回:
宣宗与韦澳谈而无果,懊丧之余,又找到了宰相令狐绹,令狐绹听说皇帝想动宦官,登时吓了个手足冰凉,他着急忙慌得跑去宫里,一见宣宗便扑通跪倒,口中喃喃,也不知在说什么,宣宗道:“我想永绝阉患,尽诛宦官,你看如何?”
令狐绹险些背气,又要动刀?他明白,文斗尚可,武斗不行,文宗时宋申锡文斗,虽说被害,但死的就他一个,李训等人武斗,结果死了一大片,武宗时又是文斗,结果仇士良乖乖下课,宦官到底是家奴,你要和他来文的,他不见得就一定敢废帝,但要来武的,把他逼急了,后果就难说了,反正大多数宦官就是一条命,闹毛了,他真和你拼的。
想到此,令狐绹把头一摇:“陛下不可,甘露之变尚在眼前,事若不成,伤及无辜,于心何忍?”
未思胜先思败,有时代表思维慎密,有时则是信心不足。
宣宗见令狐绹如此说,便低头不语,令狐绹见皇帝不高兴,唯恐怪罪自己,赶紧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以后有罪的就加罪,缺席的职位也不补员,时间久了,宦官必然就少了么。”
宣宗想说“你废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下去吧。”
怎么办?没办法。
自安史之乱以后,唐皇室的威望一落千丈,各级将领拥兵自重,根本不拿李家皇帝放在心上,自玄宗到宣宗,六七十年过去,军镇自立一家早已成了潜规则,虽然宪宗、武宗、宣宗都曾对军镇发起过征讨,但如实力最强的河北三镇,仍旧不服朝廷管束,同时,其他军镇也在观望,这些人表面臣服,实则异心不变,只是还没那个实力与唐政府全面对抗而已,而唐政府在剿灭军镇这点上,也是捉襟见肘,什么元和中兴、小太宗盛世,那都是与玄宗之后的几代帝王执政时乱七八糟局面相比而已,实际上,唐政府扑灭叛乱军镇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升官许愿的让军镇之间混战不休,借以达到统治上的平衡,这种做法,根本无法保证政府自身的安全,就和前面我举过牧羊犬(宦官)、羊群(帝王、大臣)与狼(藩镇)的例子一样,狼是很想吃掉羊群的,只是还没有哪条狼有这个实力可以独吞羊群,所以羊群尽可以在群狼之间的混战夹缝中生存,可一旦有朝一日某条狼在混战中实力大增,群狼对其十分畏惧话,那么此狼很有可能会独霸食物,那时,其他恶狼不敢与之争食,则混战时局便会暂时中止,混战的夹缝不存在了,羊群的末日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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