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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中国知青在缅甸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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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罕在左侧一直按兵观战,没打一枪一弹,他要等他们向这边过来时方才出击。这时,马队的一部分已经开过来了,但距岩罕的埋伏地还有几百米。岩罕下令:“准备!”距离越来越小,200米,100米,80米,岩罕仍未下达射击命令。士兵们知道,岩罕要让敌军近点,再近点,好一个不留地吃掉。70米,60米,50米,40米,30米,20米!就在这时,岩罕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突然在马队面前炸开,一匹匹驮着鸦片的马倒了下去,许多士兵也倒了下去,这突然的袭击使马队晕了,乱作一团。岩罕猛地站起,端起那支黑亮的冲锋枪疯狂地向马队扫射,马队的士兵刚想还击,便已被他打翻。马队头目的肚子上中了岩罕一弹,他倒下了,几个侍卫也全应声倒地,后面的士兵四处逃散,那些驮马四处乱跑。眼看着马队就要全军覆灭。

这时,意想不到地传来战斗机的轰鸣,随后,几架“夜鹰”战斗机俯冲下来,投下一枚炸弹,并且飞机上的机枪漫无目的地四处射击,看来他即非来支援马队,也非来支援克钦独立军。一阵滥炸之后,克钦独立军由于所处地势较高,受了重大损伤。这之后,又遭到了疯狂炮击,连珠炮弹漫山遍野开花,独立军几乎非死即伤,岩罕也被飞落的石头砸折了一条腿。

天亮时分,炮火渐息,马队和克钦独立军的冷枪仍然不断,就在此时,从老挝方向大约有两个营的兵力开来,发起冲锋,克钦独立军已无力还击,开始撤离。

岩罕绝望地向四处望去,只有12岁的冒谷默默地走近他,搀扶着他,往一个隐蔽的树丛中走去。在他们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同伴们的尸体……

当岩罕一瘸一拐地走过自己弟兄的和马队士兵的尸体时,他忽然停住了,有一张脸孔他太熟悉了,他俯下身,仔细一看,是他,是他呀!他口中喃喃:“杨长官……”忽然间泣不成声。那具男尸身着国民党的军服,正是这一马队的头目。他率领他的国民党残军在金三角一带从事毒品贩运,这一次是要把一批鸦片送到老挝雇主的手里,而他正是被岩罕亲手打死的!岩罕一直以为他的恩人就是独立军的总参谋长,没有想到不是如此。他一直想报答他,可今天却是自己亲手杀了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流下了热泪。他不明白,既然克钦独立军的参谋长既是国民党将领又是东北一家人,为何还要命令自己去袭击从前的自家人?土匪,强盗。他开始意识到这两个词语意味着什么,他想到那些凌辱自己妻子,害死自己孩子的强盗,并且把自己和他们联在一起。“我是土匪,我是强盗!”他痛苦地呼喊,突然他抓过一把短枪,一枪打死了扶着他的冒谷,在自己将要倒地的一刹那,他把枪对准自己,扣动了扳机……

他死了。

这一次战役国民党残军遭受沉重打击,克钦独立军也大伤元气,只有老挝方面不但收缴了许多丢弃的先进武器,而且还缴获了大批鸦片,老挝的高级军事将领因此而大发了一笔横财!

在“金三角”武装火并中,第三者坐收渔利的事常有。为了毒品,为了钱财,人血染红了火艳艳的罂粟花。
孟昆莱头人和他的卯卡寨

归途的日日夜夜,我就像听《一千零一夜》一样,倾听马帮中的人跟我讲述一个个令人激动的故事。

马帮人肚里的故事就像道道辙印,走不完,说不完。一连几天,我都被一个长得颇有高贵之相的小伙子所吸引,他自称是卯卡寨头人的孙子。一个头人的孙子却来马帮中出卖苦力,这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有一天,小伙子肃然地说出了他爷爷的故事,我屏息静气地听着―

在萨尔温江边的唐可县内有一人口集中的寨子,叫卯卡。卯卡寨靠近萨尔温江,土地肥沃,灌溉方便,早些年这寨子相当富庶,人口由少到多不断发展,成为四周围最大的村寨,也是最富有的村寨,远近闻名。这个寨子以前的头人名叫番茨冲,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老,他治寨有方,使寨中矛盾平息,邻里和睦,安宁平静,老百姓勤劳朴实,一年四季,只事劳作,家家殷实富足,因此大家都敬重头人,并以他为榜样。后来番茨冲长老年迈病逝,寨中便合力推举新的头人,以管理一些事务,协调一些关系,最后大家选中了年龄稍轻但深受敬重的50多岁的孟昆莱,这就是我爷爷。孟昆莱是寨子中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中的一个,为人善良、公正、毫无私心,且勤勤恳恳,能够管好一寨子大小事务,最后,寨子里的人提出了请求,并举行了古老的仪式,让我爷爷做头人。

最初几年,孟昆莱头人颇为顺利,寨中人都很尊重他,他还想办法与外界联系,把寨子中的一些农产品卖出去,换回来一些寨中需要的物品,老百姓非常高兴,更加推崇他。这样安宁的日子没过几年,缅甸便开始大乱,土匪组织如雨后春笋遍地而起,并四处抢掠。一开始土匪还是小股小股地骚扰,过了一年左右,土匪的人数越来越多,抢掠也越来越厉害,而且还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卯卡这个靠近萨尔温江的秀美村寨也未能幸免,因为它人口多,比较富有,所以成了匪帮抢掠的主要对象,一连几年,匪兵一打到附近的地方,就要到卯卡寨掳掠一番,有时一年就遭到三、四次大的抢劫,小的抢劫更是不计其数,几经折腾,寨子一空再空。更气人的是,匪兵经过时还抓走壮汉去当兵,最后刚成年的小孩也都被抓走了。女人十几岁就会遭奸污,有的甚至被掳去成为匪首的玩物或众匪发泄兽欲的工具,往往命运同样悲惨,几年就可能被蹂躏至死。渐渐地,寨子里的人被杀的杀,抓走的抓走,逃亡的逃亡,寨子日渐衰落。孟昆莱目睹此状,常常顿足垂胸,他恨自己无能,他想组织一支护寨队,但寨中男人已经很少,枪也没法弄到,况且,一旦让一方匪徒知道,这寨子恐怕在武装未建立之前就已遭灭顶之灾了。他也不敢去企求政府保护,一个匪首就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政府军来,否则小心脑袋。他毫无办法,只能呆在寨子里听天由命。眼下,寨子中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老弱病残和众多的女人,没有劳动力,只好让老人和妇女都下地干活。能逃的都逃走了,只剩下无处可去的人还留在寨子里,在他们心中,头人便是支柱,只要头人在,他们就有依靠,就有指望。但实际上人们的遭遇一次比一次更糟,起初匪兵只是路过寨子抢掠完就走,后来匪兵住进了寨子,一住就长达七八天半个月,寨子里要组织几十号人做饭做菜供他们每天吃喝,匪兵们的马匹还要由寨子里派人看管和喂养,这些匪兵完全成了残酷的吸血鬼,狂吸着卯卡寨百姓的血汗。等这批匪兵走了以后,还会有别的匪兵来,他们要比前一批匪兵敲诈得更残酷,稍事不周,他们就会认为你看低了他们,从而疯狂地虐待寨民和头人。头人的日子最难过,每一回匪兵前来,匪首总会找到头人,然后不住嘴地吩咐他办这办那,不管好不好办,头人都要办好,办不好就会遭到毒打甚至要绞死头人许多寨子的头人就是因为无法满足匪首的要求而被打死或者吊死。卯卡寨的头人孟昆莱的遭遇也同样悲惨异常。

某一年,缅甸的一支反政府军打仗经过卯卡寨,为了休整,他们决定把军队开进这座寨子驻扎下来。叛军的头目派人找到头人孟昆莱,把他带到自己的马前,对他说:“头人,我们是英雄的××军,要驻你们寨子休整几天,这是你们寨子的荣誉,赶快回去,半小时之内将寨中所有的人组织起来,列队相迎,寨中不得留有任何人,否则,我要让他完蛋!”头人听到此,犹豫了半天,他想说这不行,寨子中都是些老弱病残和妇女,有些人根本就走不到寨口来,但他还是闭紧了嘴巴,他知道,跟这帮匪徒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不会听你解释。他一步一步踱回了寨子,想了很久,实在没有办法,便叫人分头去通知各家,说土匪来了,让全寨人到寨口去欢迎,每家不得留一个人,否则就活不成了。这一通知可苦坏了寨子中的人们,特别是残疾的和生重病的人要走到寨子口着实太艰难了,但没有办法,不去就要送命。于是一寨人搀搀扶扶,女人背着断腿的男人,孕妇挺着几个月的肚子,小孩抬着重病的老人……歪歪扭扭一寨人向寨口涌去,列好队,匪首巡视了一下满脸怒容的寨民,连他也没有料到这座寨子剩下的全是这些骨瘦如柴、病若不堪的人,他原还想在这个寨子中抓几个壮丁以扩充自己的力量,这下他发现自己估计错了。忽然他发现了一个躺在担架上不住呻吟的老人,他抬手一枪,将那个病重的老人打死了,并且大声叫嚷:“这老东西不让他死了还留他干吗?”说完一挥手,匪兵开入寨中。

头人怎么也没想到匪徒会打死一个无辜的老人,他们以为按他的话办了寨子中就不会什么事,没想到还是死了人,一个病得厉害的老人,他不明白匪首为什么还是要打死他,他老泪纵横。就在这时,一个匪兵又找他,说是匪首找他有事要办。这个将近60的老人真想找匪首拼命,但一想到整个寨子的安危,他还是忍了,跟着匪兵去见匪首。

原来,匪首要他赶快准备饭菜为他们接风,而且还要头人准备一个篝火晚会,要准备足够的柴草、火把、还要头人把寨中12岁以上,40岁以下的女人找来跳舞,此外,他还要头人宰杀五头牛以备篝火晚会的夜宵。这最后一条是最最要命的。寨子中确实还有五六条牛,但这些牛都是犁田耕种的重要的劳动力,寨子中已没了壮汉,如果牛再杀了,那田地就再也无法耕种了,寨子中人也就没有活路了。头人无法答应这最后一条,他陈述原委,又苦苦哀求,最后头人跪在了匪首的面前,企求不要杀了那五头牛,但匪首根本不答应,命人把头人拖出去,说:“不光要杀牛,还要杀人!”头人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分头去准备。

杀牛的消息寨子的人很快都知道了,他们都出来求头人,让头人再去说说,但头人纂紧了拳头,却颓然倒在低上。牛还是被杀了,眼睁睁看着春耕夏种的老牛慢慢倒下,然后剥皮抽筋剔骨,一寨人都哭了……

夜晚,篝火升起来了,众匪徒狂呼着在篝火中跳来跳去,寨子中年龄较轻的女人都被迫一起跳舞,女人们眼含热泪,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但又不得不跳,有几个女人因为悲愤交加而晕倒。

篝火在猛烈地燃烧,照亮了匪徒们邪恶的嘴脸和女人们痛苦的表情。

匪徒们越玩越尽兴,越玩越疯狂。跳舞时,他们随便搂抱那些可怜的女人,用手撕拉她们破烂的衣衫,有些女人上身几乎完全赤裸,匪徒们的手便在她们的乳房和肚皮上摸来摸去。慢慢地,匪徒们的欲望便被疯狂地激起。

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痛苦地摇摆着,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抱住,她惊呼一声,一回头,瞅见了一双喷火的眼睛,一副贪婪的面孔。她拼命挣扎,她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忘不了上一次匪兵来时的情景,因为年轻,她被匪徒们掳走,开始她还不清楚匪徒们要做什么,但当一个匪徒剥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地,伏到她身上时,她才明白他们要干的事,她疼痛得大呼小叫,但没人可怜她,整整一个晚上,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是以手代脚爬回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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