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爱爱
完事之后，她还抱着我，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一种心烦。我根本不爱这个女人啊，不明白为什么会跟她发生关系。
我坐了起来。
蒋玲说：“江涛，你爱我吗？”
我说：“爱吧。”
蒋玲说：“我也爱你。”
我说：“知道了。”
看着小女人一付陶醉在爱情里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心。总之，我是那一种人，意志不坚定，很容易做错事，做出一些傻事来，譬如今天，譬如这次。我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坐起来找出一只烟来抽。
本来我是不抽烟的，可是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还是会抽。
蒋玲问：“你平时不是不抽烟吗？”
我说：“偶尔。你反感抽烟吗？”
她说：“也不反感，只要你喜欢就行。”
说着，又把头靠在我身上，我心里却腻歪极了， 可是刚刚跟人家上床，这会儿又推开人家，的确不好意思。
我说：“你说我们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蒋玲说：“我喜欢你，我不在乎。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还不熟。”
她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
她说：“江涛，反正我把我一切都交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我有些头大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以来，我有一项原则，就是不要随便动处女，更何况是自己并不喜欢的处女。因为据说女人对第一个占有她身体的男人会念念不忘，一直到死。
现在好了，稀里糊涂跟蒋玲发生关系了。这可怎么办才是好？
我说：“穿好衣服吧。”
蒋玲说：“今天我在你这儿睡。”
我说：“不好吧。”
蒋玲说：“为什么？”
我说：“明天早上，你爸过来看到你从我这儿出来，会怎么想？再说了，同事们看到也不好哇。”
由于是一所农村小学，绝大部分老师都在不学校里住，老师们大都是附近农村的，一放学就骑着摩托车回家去了。蒋玲的爸爸老蒋就在隔壁一个村里住，也是一放学就回家了。
这样一说，蒋玲说：“也是哦。”
我说：“还是低调些。”
她说：“好，我马上起来。”
我说：“低调，你懂吗？”
她说：“我懂，不就是不让别人知道吗？”
我说：“就是这个意思。”
9.
但我还是高估了蒋玲。或者说，对于女人来说，有人爱她，她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回事的。据后来，王冰妹告诉我，第二天，蒋玲就来到王冰妹的宿舍，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把糖。
王冰妹有些奇怪地问：“在哪儿弄的糖？”
蒋玲说：“买的。”
王冰妹吃了一颗说：“怎么想到买糖来？”
蒋玲说：“这是拖糖。”
王冰妹说：“你拍拖了？”
蒋玲说：“对。”
王冰妹说：“跟谁？”
蒋玲说：“你猜？”
王冰妹说：“张斌？”
蒋玲说：“不对。”
王冰妹说：“陈海涛？”
蒋玲说：“不对。”
王冰妹说：“那我猜不到了。”
蒋玲说：“那我告诉你吧，袁江涛。”
接着，蒋玲又告诉她这个好朋友，这个师范时的同学，这个所谓的闺蜜。她昨天晚上跟袁江涛之间发生的一切，包括两人已经上床了。这让王冰妹也十分震惊，但王冰妹还是装出一付镇定的样子，心里已经完全乱了。
蒋玲也发现了王冰妹的一些异常，说：“冰妹，你怎么啦。”
王冰妹说：“没什么啊。”
蒋玲说：“可是你的脸好红啊。”
王冰妹说：“有吗？没有吧。”
王冰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有些红红的，有些发烫，尽管王冰妹自以为十分镇定。但那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外人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慌乱。
在某一瞬间，蒋玲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蒋玲脸上也露出不易察觉地笑。
王冰妹告诉我这些情况的时候，是在附近的河堤上，是晚上八点多的样子。那一天，我就觉得王冰妹情绪怪怪的，我自己当然也怪怪的，因为昨天晚上刚和蒋玲发生关系，这一天，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个校长老蒋的脸色，看到他跟平常一样，心里才松下一口气来。
接着，在办公室的楼梯口，王冰妹叫住了我：“袁江涛，晚上在学校后门等我。”
我说：“几点？”
她说：“七点。骑上自行车。”
我说：“好。”
她说：“不见不散。”
我说：“不见不散。”
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她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跳有些加速，内心也有些慌乱，那种眼神分明是我辜负了这个女人，可事实上，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没发生任何关系，她是我朋友余亮的女朋友啊。
但是当天晚上，我还是按时到了学校后门，天已经黑了，我骑了自行车，她坐在我身后。
我问她：“我们去哪儿？”
她说：“去河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