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告诉肖艳:“任何人最爱的首先是自己,所谓爱一个人,也是希望这个人来爱自己,如果当他明白,这个人不爱自己时,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
肖艳说:“所以,你从来只爱自己,不肯爱我多一点。”
我说:“不,我从来不爱你。”
肖艳说:“王八蛋,我最恨你说这种话了,我都把所有一切都给你了。”
说着,肖艳还动起粗来,试图掐住我的脖子。女人发起疯来真要命,但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我知道肖艳只是开玩笑。果然,当肖艳倒在我身上,又情不自禁地和我吻了起来。
吻了好大一会儿,我终于松开她,我说:“真不知道我哪里好,让你看上我了。”
肖艳说:“从我第一天进这个学校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说:“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肖艳说:“本来就是。”
我说:“那为什么后来又跟王勇好上了?”
肖艳说:“他是校长,来追求我,我还敢怎么样?”
我说:“你可以拒绝啊?”
肖艳说:“拒绝,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知道吗?我上班还交了一万块钱的上岗费的,就算交了钱,还不一定能转正,如果转不了正,就没有事业单位编制。”
我说:“交了上岗费,一定会转事业编制的,你怕什么呢?”
肖艳说:“谁说的?”
接着,肖艳又告诉我,谁谁谁,去年就没能转正,上岗费也白交了,还得合同制的干活。
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肖艳说的也是一个实情。那些年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虽然学校里还缺老师,但财政支付不了那么多工资,怎么办?每个上岗的老师先交上岗费,中师毕业的交一万五,师专毕业的交一万,你不交就没有工作。
这不是违法的吗?
是违法的,也不合规矩,可是山高皇帝远,不止一个地方在实行这一招。那些读中师的也大多数是农村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个中师、师专什么的,实指望毕业后有一份工作,不用再像父辈一样在田里干活了,没想到还要交什么上岗费。
一万五千块钱,在今天看来不算什么,可是九十年代末还是一笔很大的费用,那时教师工资才三百块钱一个月。
我说:“你也不容易。”
肖艳说:“现在知道我不容易啦?”
我说:“是。”
接着,我看到肖艳又在掉眼泪,哎,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对于肖艳,我真是又同情,又爱怜。但我知道,这不是爱。但为什么我内心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她了。
也许,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有很多内在的东西,连本人也不曾意识到。
肖艳说:“我只担心一件事。”
我说:“你担心余亮会找王勇说你跟我的事?”
肖艳说:“是啊,你觉得呢。”
我说:“要不要我找余亮谈谈?”
肖艳说:“没这个必要吧?”
我说:“好吧,我也不知道跟余亮说什么,算了,那就不说了。管他呢,生活在当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肖艳说:“对,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也想好了,就算王勇真知道了,那也好,我就告诉他,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喜欢的是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看着肖艳一脸真诚,又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我也有些感动。尽管一开始,我说不喜欢肖艳,或者说,我不爱肖艳,但不知道为什么,跟一个女孩接触久了,也认识到她的好,这时,又会悄悄的喜欢上她某一点。
难道我爱上肖艳了?
其实就在肖艳抱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却有另一种隐约的担心,担心的不是我和肖艳的关系让校长王勇知道,而是我跟王勇女儿的事让王勇知道。因为余亮也知道王凡跟我的事,如果他跟王勇说了,那可就麻烦大啦。
25.
外国有一个什么定律,意思就是你担心会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后来,这件事还是真的发生了,以下的情形是根据我的想像,我并没亲眼目睹,但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了。
余亮在一个晚上,敲开了校长王勇的门,王勇说:
“余老师啊,来,来坐,我最喜欢跟年轻人交心,可是你们一个个却只当我是校长,是领导,不肯来,其实我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你们要把我当成大哥,当成父亲。”
余亮说:“校长,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
王勇说:“你说你说。”
余亮说:“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妈的,不该说你就别说啊,把人家胃口吊上来了,又说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着实有些欠揍。可是也正是余亮这样说,反而让校长王勇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王勇说:
“到底什么事,你必须说。”
余亮说:“你说了你不许生气。”
王勇说:“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余亮说:“我可以告诉你。”
26.
我与好朋友的未婚妻,由于是真事,写起来颇有些不敢直面人生,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犹豫状态。情节可能写得有些乱,那些写过的,哪些没写过,实在不清楚,还是继续往下回忆吧。
读者,请原谅我的真诚。
当时我的好朋友余亮站在校长王勇的房间里,要告诉王勇关于我跟王勇女儿王凡之间的事。而且还用了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把王勇的胃口给吊了起来,王勇说:
“到底是什么事?”
“关于王凡的。”
“王凡的?”
一听是王凡的,王勇也十分紧张。正如世上所有爸爸对女儿的爱一样,王勇对这个女儿也是无限的包容,无限的宽容,对女儿也十分紧张,一听是关于王凡的,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余亮说:
“王凡恋爱了。”